如画看了如诗一眼,眼底含笑,沉声道:“这个恒王心中没什么算计,全靠我们姐妹两个在背后帮他出谋划策,表面上我俩对他唯命是从,实际上私底下这位恒王对我们十分敬重。”
“那这么说来,这位恒王现如今可以为你们所用?”萧锦焯问道。
如诗:“恒王如今能够与平王平起平坐,皆是妹妹的功劳,他自是要对我们感恩戴德。”
“不过近来祁王回来,对恒王的地位有所威胁,而且凭我的直觉来看,祁王此番似乎有意辅佐平王,所以恒王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如画拧眉道。
“祁王想借机攻打东麟,以此来稳固他在朝中地位,现在的东麟一盘散沙,若是现在南曜发兵,东麟恐怕会很危险。”萧锦焯有些担心道。
“放心吧,祁王的主张现在很难推行,毕竟他离京多年,在朝中早已没什么根基,再加上他与平王的关系算不上稳固,现在只要我们利用恒王加以阻止,短期之内这兵发不成。”如画推测道。
如诗:“可就算是这样,也只能暂时推迟战争的发生,咱们还是要早些防患于未然。”
萧锦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其实我这些日子也一直在努力寻找突破口,只可惜我在南曜没什么根基,着实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现如今与你们搭上线,我这心里多少也有些底了。”
“阁主放心,我和姐姐就是赴汤蹈火,也定然会助你重回东麟的。”如画承诺道。
“对了,你们帮我查一下跟我一同离京那几人的下落,另外在宫中……有一个叫做乐生的太监,我需要知道他的处境。”
如画闻言点了点头:“我们知道了,一旦有消息,会立刻回禀阁主。”
如诗:“时辰也不早了,阁主早些回去,免得教那多疑的房京发现了。”
“对了,这根簪子阁主暂且拿好,若有什么事立刻来找我和姐姐。”如画将簪子又递给了萧锦焯。
萧锦焯接了过去,沉默了一下,又道:“我在王府与外界很难有联系,你们若是要来找我,恐怕要花些心思。”
如画以袖掩面温柔地笑了笑:“阁主放心好了,我和姐姐自会有法子的!”
萧锦焯点了点头,便也未曾多留,出了红尘馆。
又过了两日,房京前前后后又来青兰院几次,皆被萧锦焯拒之门外,就连小棠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姑娘,王爷下次若再来道歉,您便接受了吧!”
萧锦焯抬眸淡淡瞥了小棠一眼,轻笑了一声:“你果然还是偏帮着你家的王爷的啊!姑娘我的那一巴掌你忘了吗?”
“可……可那是王妃做下的啊,您不能牵连王爷,王爷是真心待您的呀!”小棠噘着嘴,颇有些抱打不平。
萧锦焯点了点头,面不改色道:“小棠,你终究是偏帮你家王爷的,你觉得……若是没有王爷的放纵,王妃会跑到我的院子里,来给我一巴掌吗?”
“王爷……这不是没赶上嘛……”小棠越说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声音反而越来越弱。
萧锦焯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喝着手里的茶。
小棠转眸定定地瞧着萧锦焯:“姑娘既然心中早有了决定,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原谅王爷不成?”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小棠你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萧锦焯轻轻吐了口气,似乎并不想再解释什么。
萧锦焯话刚说完,房京从院外走了进来,萧锦焯略感头疼,真是说草曹操就到。
“娆娆!”房京站在门外,只远远地看着萧锦焯。
萧锦焯没出声,扶着额头淡淡道:“小棠,扶我上榻,我有些头晕。”
小棠无奈地看了一眼房京,叹了口气,王爷啊王爷,小棠真是尽力了,您自己造的孽,便自己收拾残局吧。
房京见萧锦焯迟迟不理自己,正要抬脚进门,萧锦焯却忽然起身,瞪着房京冷声道:“不准上前来!退出去!”
小棠吓得手都有些抖,她长这么大没见过哪个人敢这么对王爷说话的。
房京还真就站住了,没再上前来:“娆娆!”
“您只说将我禁足王府,并没有说要逼我见你吧?既如此,那宋娆有权利拒绝见你不是吗?”萧锦焯歪着脑袋,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小棠站在两人中间,有种想要临阵脱逃的冲动。
“小棠!把门关上,我要休息了!”萧锦焯吩咐道。
小棠:“……”
房京:“小棠,你先下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小棠:“……”
萧锦焯眼瞧着小棠左右为难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小棠先下去吧!”
小棠闻言如获大恩,急忙转身退了下去。
萧锦焯眯着眼睛看房京:“王爷究竟想从宋娆这里得到什么?”
“本王想要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房京直言道。
萧锦焯轻笑了一声,冷冷看向房京:“王爷想要的,宋娆恐怕给不起!”
“宋娆!我会等的,一直等下去!”
萧锦焯一瞬间沉默了,看向房京的眼神有着片刻的闪躲:“王爷不必这样,是宋娆不配!”
房京最终也没能成功进入萧锦焯的房间。
萧锦焯忽然想到当初身处东麟的庞京,那时的他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怎地如今却能对她如此无礼的要求都能做到让步?
萧锦焯望着门外空荡荡的廊道,一瞬间眼底掠过一抹茫然。
之后的半个月,房京再没踏足过萧锦焯的青兰院,只有小棠时不时从外面带回消息。
祁王今日上朝,回来的脸上很差。
祁王今日上朝,到现在不曾回来。
祁王昨日与朝臣们去了酒楼应酬,到半夜才回来。
祁王……
萧锦焯几乎是通过小棠的口中得知祁王房京这几日在朝中处境,想来是如诗如画两姐妹在幕后给恒王出谋划策,堵住了房京的路,不得已只能辗转将希望寄托在朝臣的身上。
这两日在拉拢朝臣,时常夜不归宿。
萧锦焯也知道房京一直是个放浪形骸之人,想来这些日子里,自己不搭理他,这房京自是没少往青楼楚馆跑。
跑就跑吧,只要不来找她,其他都好说。
萧锦焯心里这么想着,门外小棠忽然冲了进来,脸上气呼呼的:“姑娘!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直接找来了家里!”
萧锦焯:“???”
看着一头雾水的萧锦焯,小棠都为她感到着急:“就是那红尘馆的如诗如画两姐妹,说是前些日子王爷在红尘馆玩乐的时候,掉落了腰带上的玉玦。”
原本很是淡定的萧锦焯一听说是如诗如画两姐妹,顿时来了兴趣:“她们两个现在哪?”
“已经回去了,嘴上说是来归还东西,可正常人谁会掉落这样隐秘的东西,定是王爷他……他……”小棠气呼呼地说到一半,脸颊便红了。
萧锦焯慢条斯理地扇动着手中团扇,淡淡道:“王爷人呢?”
“王爷不在家,接待的是王妃,赵王妃见到那玉玦,怒火攻心,就差拿扫帚将那两人扫地出门,我看这如诗如画明摆着是来刺激人的!”
小棠气呼呼的,看上去比赵王妃还气愤了几分,倒是一旁的萧锦焯过分淡定,反而被小棠认为心大。
“姑娘就不担心王爷被别的女子抢走?”
“怕什么?他若想走,拦也无用。”萧锦焯淡淡道。
“姑娘这是要去哪?”小棠见萧锦焯站起身要出门,急忙跟上去询问。
“去会会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