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撅着嘴巴,似乎有些左右为难:“这可怎么办呢?一边是王爷,一边是姑娘,你们都是小棠的主子,小棠真的很难做决定呢!”
萧锦焯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急忙拉着小棠,分析道:“小棠啊,你应该这么想,反正王爷不会伤我,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有我护着你,王爷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可若是你得罪了我,我可是会给你小鞋穿的哦!”
小棠被萧锦焯一吓,顿时踌躇了起来:“姑娘,小棠才发现你原来这么坏的啊!”
萧锦焯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精明中多了几分纯洁:“这怎么能算是坏呢?”
“行了我知道了,姑娘就是想出院子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儿,就算王爷知道也不会怪罪的,不如小棠陪您一起去吧。”
“那不行,小棠你得留在院子里,万一赵王妃趁着咱们院儿没人进来做什么手脚算计咱们,那可怎么办?”萧锦焯立刻道。
“姑娘你好谨慎啊,连小棠都没想到这些呢!”小棠还真就被萧锦焯说服了,自愿留在院子里看家。
萧锦焯换了身贵重一些的衣裳,便出了门去。
房京宴客主要在前厅,不干后院女眷的事情,所以赵王妃没有出面。
走过花园,又穿过阴翳的竹林,便是前厅的地界。
一到了前厅附近,人就骤然变得多了起来,人声也显得繁华。
“这不是宋娆姑娘吗?您怎么跑到这来了?”忙活的小厮一眼认出了萧锦焯,忙上前询问。
“我来找王爷说两句话就走。”萧锦焯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小厮没有再问,只是指了个方向:“姑娘往那边走就行了,王爷应当在花厅招待客人。”
“多谢了!”萧锦焯道谢完小厮,便又朝着花厅去了。
花厅附近人尤其多,多的是朝中官员,里里外外一堆一堆地围在一起说话。
萧锦焯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两个女子模样皆十分妩媚,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便是上次在街上遇见恒王时,身后跟着的两个女子。
如诗如画似乎应付客人有些倦怠,便走到了一旁华池旁,悠闲地赏花。
“姐姐觉得,此番祁王邀请恒王入府,可是有何图谋?”妹妹如画看上去温柔和煦,小鸟依人。
姐姐如诗则显得妖艳稳重,更强势一些:“只要祁王与太后还有关联,不管他做什么,都威胁不到恒王。”
“不过今天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鸿门宴呢!”如画笑嘻嘻地说道。
如诗笑了笑,淡淡道:“我倒是好奇,这位祁王殿下过去的三年都去哪了。”
“是啊,一连失踪三年,朝中根基全无,他是打算拿什么跟恒王、平王去争呢?”如画手中把玩着花叶,眼底尽是温柔,却看不到丝毫温度。
萧锦焯将两姐妹的话听进去大概,这才缓缓走上前来:“两位便是如诗如画两位姐妹了吧!”
如诗如画怔了一下,回头一看,上下打量着萧锦焯。
如画先是认出了萧锦焯:“我记得你,你就是那日害咱们两姐妹被祁王贬低的那个女子。”
“美貌的确是上乘,难怪祁王有这样的底气嘲笑我们姐妹两个,原来是金屋藏娇。”如诗的话听起来更具有攻击性,分明是夸赞的语句,却无端让人听出一种不适感。
萧锦焯走上前来:“听说两位来自红尘馆。”
“是又怎样?宋姑娘莫非对红尘馆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如诗冷声道。
萧锦焯含笑:“早就听说两位美貌动人,又颇有见识,小女子心中钦佩,特来一见!”
“一个养在温室里的花竟也会钦佩路边的野草吗?”如画笑眯眯地走上前来,绕着萧锦焯走了一圈,细细打量着,“你这样的身段和容貌,又何须钦佩我们?”
“两位姐姐出身虽然贫寒,但却见识广博,凭着一己之力在这京都占有一席之地,是我这样的小女子比不上的。”萧锦焯脸上带着清纯的笑容,给人一种无害的感觉。
如画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变得柔和起来:“能够抛开身份和名声,与我们这样的人接触,姑娘你也有几分魄力,是我喜欢的脾气!”
“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宋娆!”
“姓宋?”如诗闻言立刻皱起了眉,走上前几步,“你之前一直是在南曜吗?”
“我失了记忆,被祁王救下,方才来到南曜,在这之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萧锦焯道。
如画眯了眯眼,笑道:“姑娘的遭遇真是传奇,一个没有过去的人,难怪祁王殿下对你不设防。”
“有些事,我想向二位请教,可否……”萧锦焯话说到一半,忽然身后传来房京的声音。
“娆娆!”
萧锦焯顿时面色一僵,说到一半的话便又收了回去。
“殿下!”萧锦焯一脸温和地看向房京。
“你怎么到前面来了?”房京语气带着几分质疑。
萧锦焯一脸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我在后院待得难受,想出来逛逛,这也不行吗?”
“二位想必前两天就见过宋娆了,这里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房京对如诗如画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
如诗如画倒也没表现出太多的不快,毕竟她们这样的身份出席这样的场合,被人嘲笑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人早也习惯了。
“宋姑娘,我二位先告退了,你们慢聊!”如画识趣地打了声招呼,便和如诗一同退到了一旁。
萧锦焯看着走远的如诗如画,心中顿时有些郁闷,差点她就能问出些头绪,愣是被房京给打断了。
“你怎地处处监视我?连我跟人说两句话,你都要管!”萧锦焯故作嗔怒的模样,实在是心里的郁闷无处发,只能以这种看似撒娇的方式抱怨出来。
“她们二人是恒王的人,心机颇深,你与她们接触,你又是怎么想的?”房京没好气质问,顿了一下,随即眯起了眼,“对了,你不是一向怕我,今日又是哪里来的底气?”
“我……我……”萧锦焯看出了房京的怀疑,随即装作气愤道,“狗逼急了还跳墙呢!”
“问题是……本王逼你了吗?”他逼近了几步,吓得萧锦焯连连后退。
“王爷明知故问,谁希望自己一直被关在院子里,终日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我不过就是好奇,想与两位姑娘请教一二罢了,王爷这也要管吗?”萧锦焯径直望着房京,眼中满是委屈。
房京双目紧紧凝视着萧锦焯,隔了片刻,忽而轻叹了口气:“你当真只是想要自由?”
“对!”
“那待本王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便带你离开这里。”房京劝说道。
萧锦焯愣了一下,望着房京执着的面容,一时间竟有些惊讶:“王爷当真这样想?”
“本王何时骗过你?”
这边房京还说着话,另一头许多官员纷纷上前来打招呼。
萧锦焯看了一眼身后官员们的目光,众人似乎都很好奇这个突然出现在祁王身边的绝色佳人,与祁王妃有所不同的是,祁王看向这个女子时眼神中的温柔与耐心是那样真情实意。
曾经接触过祁王的人都知道,房京是个多么喜怒无常、冷血无情的主儿,谁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个怎样的温柔乡才能让这个男人显现出这样的柔情蜜意。
“也罢,既然来了,那便随我一同应酬吧,毕竟从你出现在京都的那一日开始,全京都的人都对你充满好奇。”房京抓住萧锦焯的手,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