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提前布局
燕三三2020-06-23 11:433,842

  宋翘愣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你怎么穿这么点就出门了?这个天晚上很凉。”

  萧锦焯转身上了榻,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然后坐在榻上,爱搭不理道:“你以为本宫愿意?还不是要多谢本宫那个六弟。”

  宋翘想起来萧子焕前来带人时候的那个架势,的确不太友好。

  “反正能回来,就是好事。”宋翘安慰了一句。

  萧锦焯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随即道:“据说阿诺死的时候手上握着东宫的令牌,是你给她的?”

  宋翘一愣,连忙从身上翻出了另外一块,反问:“你指这个?”

  萧锦焯这下有些糊涂:“在你身上?”

  “这东西我哪里敢随便给别人?”宋翘谨慎道。

  “那就是程嬷嬷或者是小福子小禄子那边的。”萧锦焯从旁取了块锦帕,慢条斯理地鼻子,道“去将他们叫进来。”

  “这个点儿,他们应该都睡下了。”宋翘出声道。

  “弄丢了本宫的令牌,还想睡觉,叫起来!”萧锦焯毫不犹豫道。

  不一会儿,程嬷嬷和小福子小禄子同时来了。

  程嬷嬷的令牌安然无恙地躺在那,小福子小禄子那一块却不翼而飞了。

  萧锦焯:“说说吧,什么情况?”

  小福子无奈地瞥了一眼小禄子,没说话。

  小禄子突然扑通一声跪地:“殿下,奴才的令牌都丢了好几天了,这两天一直在找,但就是一直没找着。”

  萧锦焯忍住了想要打小禄子的冲动,垂着眸子淡淡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丢的?”

  “三天前,和别人喝酒的时候。”小禄子解释道。

  “喝酒?都和哪些人喝的?”萧锦焯又问。

  “那天人比较多了,我喝的也有点多,有点不记得了。”萧锦焯闷闷吐了口气,忍住想要呕血的冲动。

  “那天除了你,还有谁跟着一起去了?”萧锦焯问。

  小禄子偷偷瞥了萧锦焯吓人的脸色,小声道:“还有……乐生。”

  萧锦焯:“你身边都坐了谁?”

  “一边是乐生,还有一边……喝多了,记不得了。”

  萧锦焯垂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你们下去吧,没事了。”

  “是。”小禄子逃过一劫,有一种重获新生之感,跑的很快,好像慢一步就会被留下来似的。

  那两个都走了,程嬷嬷却瞧出了不对劲:“殿下是不是染了风寒?”

  “奴才这就命膳房给您去熬一碗姜汤!”

  萧锦焯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便坐在榻上等着姜汤过来。

  喝完姜汤,萧锦焯便真的觉得有些困了,倒头便开始大睡。

  次日一早,宫女被杀的消息便传人尽皆知,很多人开始传闻,宫女阿诺的死与太子有关,一个个传的有鼻子有眼。

  萧锦焯出门上了趟早朝,连皇帝都知道了此事。

  虽然宫里死人,是年年都有的事情,但像这次妖风一般的刮得这么盛的,实在不多。

  下朝之后,萧锦焯被皇帝拉到乾清殿问话了。

  萧云煌一脸看好戏的架势,似乎对于他来说,萧锦焯不快活,就是他最大的快活。

  “锦焯,你跟朕说实话,那个宫女是不是你误杀?”皇帝一张口就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这问题很有内涵,萧锦焯自然要斟酌着回话。

  “儿臣不认识此人,那晚儿臣一直在太子殿,东宫太监宫女们皆能作证,再者……此案死者生前曾呼救,误杀是谈不上,更像是有人蓄谋杀害。”

  皇帝:……

  “锦焯,确定宫女不是你杀的?”皇帝又问。

  萧锦焯:“父皇,清者自清,儿臣一定会想办法查出背后凶手。”

  萧锦焯从乾清宫出来之后,便一路朝着御马监去了。

  御马监的太监们看见她的时候,眼神中明显多了一番审视。

  等了一会儿,柳苏宸终于来了。

  “我问你,四天前,你是不是和小禄子出去喝酒了?”面对萧锦焯略带愠怒的质问,柳苏宸的脸上依旧笑容洋溢。

  “问你的话,不要装作没听见。”萧锦焯催促。

  “对啊,是我拉他去的,有什么问题。”柳苏宸问。

  萧锦焯眯了眯眼:“你知不知道那晚他的令牌被人偷了?”

  “令牌?”柳苏宸脸色变了变,似乎并不知道这回事,“那晚人多手杂,还真没注意。”

  “那晚有哪些宫的人去了?”萧锦焯又问。

  “各宫都去了几个。”柳苏宸回答的模棱两可。

  萧锦焯:“是谁坐在小禄子旁边的?”

  “左边是我,右边是高淑妃宫里的小孟。”柳苏宸回道。

  萧锦焯眯了眯眼:“高淑妃。”

  “怎么了?”柳苏宸顿了顿,还是多问了一句,“从昨晚宫里就一直在传,宫女阿诺死于太子之手,此事到底怎么回事?”

  萧锦焯没说话,绕过柳苏宸便准备走了。

  柳苏宸目送萧锦焯走远,却没有勉强追上去,只是原地立了一会儿,看着人影消失在视线里,方才转身离去。

  萧锦焯回到东宫,宋翘也刚从外面回来。

  宋翘回来之后,先是抱着茶杯一通喝,然后搁下杯子,对萧锦焯道:“我方才出门一打听,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有人说你想要对阿诺意图不轨之事,阿诺不从,你就杀了她!”宋翘很气愤,将被子用力扣在了桌上,“我呸!这群没良心的,阿诺都死了还要这么玷污她!”

  “你图谋不轨,你能图什么?”宋翘郁闷的不行,天底下的男人都能图谋,唯独萧锦焯不行。

  因为她压根不是个男人,怎么图?

  这一点,宋翘知道,萧锦焯知道,但外人不知道,于是这哑巴亏,萧锦焯压根无从解释,只能自己吃下。

  萧锦焯闷闷吐了口气,用手捏了捏眉心:“行了,你也别听外面的风言风语。”

  “怎么样,你去御马监找着乐生了?他怎么说?”宋翘这才想起了正事。

  “我怀疑,偷令牌之人正事高淑妃宫里的人。”萧锦焯顿了一下,又道,“有很大可能,阿诺从那时候起便已经被发现了。”

  “四天前……是高淑妃看诊出身孕的那天,我也是那天从阿诺手里拿到的情报。”宋翘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脸色变了变,“你是说阿诺极有可能那时候便被发现了,于是高淑妃为她做了个局。还顺便将脏水嫁祸到了你的头上?”

  “所以,他们想要害的不仅是阿诺,连你也一起祸害了?”宋翘推测到这一步,火气就上来,“这个高淑妃,简直太可恶了。”

  “这件事情,我想凭借高淑妃一己之力筹谋不了这么大的局,这后面必然还有人帮着她。”萧锦焯想到大理寺官员提到过,阿诺临死前,有人听见她喊“殿下”。

  阿诺死的当天,正好举办了那场骑马比赛,萧云煌完全有理由留在宫中,帮高淑妃解决了阿诺,然后正大光明地出宫,这样一来,就可以将所有嫌疑都转移到了太子身上。

  毕竟宫中除了未成年的小皇子,成年皇子基本上都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只有太子占据了东宫。

  再加上外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非说阿诺是被人图谋不轨,这不就是指着萧锦焯吗?

  “现如今,你是怎么打算?”宋翘问。

  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萧锦焯也就镇定了许多:“既然他们敢无中生有泼脏水,咱们为什么就不行?”

  萧锦焯眯了眯眼,拿起一旁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你近来在宫中可有与人混熟了一些?”

  宋翘这人比较外向,只要她愿意,跟什么人都能玩,不过深交……宋翘自己心中自有一杆陈。

  “说罢,你让我干什么?”宋翘问。

  “你去找丽妃,此人说话,皇帝听得进去。”萧锦焯又道。

  宋翘微微蹙眉:“找她,说什么?”

  “你就说,高淑妃的日子有假,丽妃自会想办法查证。”萧锦焯淡淡道。

  “行,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回来!”

  宋翘跨出去一半的脚又收回来:“怎么了?”

  “注意策略。”萧锦焯提醒了一句。

  “明白!”宋翘一溜烟儿跑没了。

  萧锦焯也起身,领着程嬷嬷和德寿,准备去一趟皇后的坤宁宫。

  萧锦焯赶到坤宁宫的时候,皇后正在莳花弄草,见到萧锦焯过来,手上动作却也没停。

  “这不是太子殿下吗?今儿这是什么日子?殿下居然想起来我的坤宁宫做客了?”皇后头也未抬,手中的剪刀快速地落在花枝上,将枝叶剪除。

  萧锦焯沉默了一会儿,走到皇后跟前:“母后不想与我好好谈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如今你有本事了,便不认我这个母后了,亲手将你的外公送进了大牢,还有什么好谈的?”皇后一直以来,便没有跟萧锦焯化解过干戈。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即便她与萧锦焯乃是血浓于水的至亲。

  “母后,不管您怎么想,如今燕国公已经失势,儿臣才是您全部的依仗,若是母后依然执迷不悟,与儿臣对着来,那样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萧锦焯从皇后手中取走了剪刀,拉着皇后的手臂,往屋里走去。

  两人表面看上去很是亲近,可只有萧锦焯知道,这一切都是装给别人看的。

  门关上,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冷漠无比,他们之间已无亲情可言。

  “你想让本宫帮你,至少也该让本宫看到有所图,本宫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皇后说话一针见血,并不与萧锦焯拐弯抹角。

  燕国公如今人在大牢,其中有一半便是萧锦焯的功劳。这也就意味着,萧锦焯亲手斩断了她与家族之间全部的联系。

  作为皇家嫡子,萧锦焯与皇后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但在家族和萧锦焯之间,皇后从来都是选择张家。

  所以,有些鸿沟,即便是亲生的母子也终究是跨不过去。

  “若是我告诉母后,淑妃肚子里怀的并非龙种呢?不知道母后对此是否有所图?”萧锦焯淡淡道了一句。

  “你说什么?”

  宫中的女子,没有什么比亲手抓住对手的死穴更让人觉得兴奋了,皇后便是这样。

  女人终归是女人,嫉妒起来可怜又可悲,却也很可怖。

  “我说,高淑妃肚子里怀的并非龙种。”萧锦焯重复道。

  “此话当真?”皇后眯了眯眼,脸上明显出现了一抹兴味。

  “不信,去查?”萧锦焯顿了下,又不紧不慢道,“不过儿臣还是要提醒母后,此事先不必伸张,只需让皇上心中有数就好,千万不可毁了父皇颜面,引火烧身。”

继续阅读:第71章 帝王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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