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一说,矮个子激动了,“嫁个屁,那是想嫁给他?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那是他自己幻想的好不好!”
这是喻楚离从信息之中听到的唯一的不同,但她不会轻信任何人的片面之词,凡事得多思考多分析。
反正她觉得云宜宣没有矮个子说的那么不堪,至少才华是有的,但人品就有待商榷。
“是不是你喜欢的女孩子被他抢走了?这么激动?”
矮个子不说话了。
喻楚离可以肯定自己猜对了,否则矮个子不可能对云宜宣怀有那么大的敌意。
也说明一点,云宜宣的确招蜂引蝶,是男人的公敌。
喻楚离想了想,示意清影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跟年轻男人说,“只有云宜宣永远回不来,他们才可能娶到心仪的女子做新娘。”
清影背脊发凉,“是!”
喻楚离看穿清影的心思,苦笑着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为了胜利,她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席远向捧了一杯茶走过来,“润润嗓子。”
“谢谢叔叔。”
“不出意外天亮之后我们就能接收弼城。”席远向道,“离儿,我突然不安,明明距离大哥的理想更近一步,但我担心我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什么招都能想出来,那个时候,我不敢确定自己是人是魔。”
喻楚离捧着杯子的手艺顿,很快掩饰过去,觉得席远向是在敲打她,道,“一将成名万骨枯,很多时候我的手段是太狠了,但若不这样,就没法创造一个新的瑶海,没有新的秩序,以后弱者依然只是强壮的奴隶,叔叔,您放心,我不会忘记初心的。”
“你能心安就好。”席远向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叔叔,知道我做不了决定的时候怎么去控制自己的思考吗?”喻楚离漆黑的眸子写满了真诚,“我也常常反省自己,是不是手段太过,可我也会反复的问自己,若我不这样做,以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心安,我曾想过,若我不去做这件事,不去做点什么改变瑶海,我会后悔。”
这一下,愣住的是席远向,好久,他才摇头失笑,“想我活了四十多年,想问题还不及你一个小丫头,后生可畏啊!”
“叔叔,我不是小丫头了。”喻楚离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有儿子,很快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哈哈哈,在我眼里,你有几个孩子都是我侄女,都只是一个小丫头。”
好吧,喻楚离又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大概不知道,算上有记忆的上辈子,她比他还老几岁。
果然,在听说只有云宜宣永远回不来以后年轻人才能娶到心仪的女子,不仅年轻人,他们的父母也出动了,一个个的带路天水阁之人,把人带到城主府,给他们指出哪里有城主府的埋伏,哪里是个死胡同最好别进去,哪里比较安全。
加上得了银子的人回来劝说,一夜之间,大部分人愿意站在喻楚离这边,剩下一小部分失去了战斗力,家人正在劝降。
天亮了,连续两天一夜没睡的喻楚离打了一个呵欠,看向跪在她面前的一众弼城守城军。
快要天亮的时候,他们顶不住家人的劝降,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都起来吧,我这里不兴这一套,我这里讲究人人平等。”喻楚离强打起精神,“欢迎你们加入我们的队伍。”
但能争取和收获多少财富,就看他们个人自己努力了。
说完让清影给这帮人讲讲新规则义务以及相应带来的好处。
一帮人将信将疑。
喻楚离低声对清影说了几句,又从队伍里拉出几个原来属于缥缈岛的人,让他们来说说亲身体会。
不得不说,瑶海大陆大部分人直,只有一两个人提出质疑,质疑喻楚离找人来冒充缥缈岛的人。
但声音太小,很快被喻楚离叫去带节奏的人的声音盖住,人们只听到缥缈岛的居民现在有多好,很少有人还怕出门被抢的,现在的缥缈岛人人安居乐业,过得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质疑的声音不可能短时间消失,喻楚离也没那么追求完美,绝大部分人愿意相信她就行。
喻楚离下令立马做两件事,第一件,尽可能用最快的时间去修补倒塌的城门,第二件,土炮通通安排在城门处,防止云宜宣杀回来。
喻楚离不敢休息太久,中午的时候便起来,看城门修补的进展还不错,又问无风迷惑敌人的那一支队伍回来没有。
无风摇头,“还没有,按时间算也该回来了。”
席远向一脸轻松,“放心,可能他们遇上什么了,但我相信我的人,他们跟我出生入死多年,都是逃命高手。”
作为一个上司,在说到属下是逃命高手时,不仅不责备,还一脸的骄傲。
喻楚离想,也只有席远向才这样吧,换了其他人,早就惩罚属下逃跑。
“叔叔,我喜欢你。”
把人命放在第一位,有命才能翻盘,没命拿什么去争!
席远向哈哈大笑,“快别这么说,我可不是你相公的对手,我可不想跟他打架!”
喻楚离也开起了玩笑,“没关系,封戟最多只会打你一个半身不遂,不会打死你的。”
…
且说云宜宣连夜赶路,追了许久,到了下半夜,始终只看见路上的脚印,却不见人影,越发急躁。
“探子过来!”
探子感觉到云宜宣的怒意,脖子恨不能缩回肚子里去,“城主大人!”
“你到底看见人没有!为何追了这大半夜还不见人!”
“属下发誓,的确看见了人,否则天打雷劈,只是没法数清多少人!”
“废物!”云宜宣骂了一句。
前方突然有人来报,“城主大人,脚印到此突然消失,我们怀疑……”
怀疑什么,剩下的他没敢说。
云宜宣累死累活追了一天半夜还把人追没了,这会儿哪里还有耐心,踹了探子一脚,“废物!自己下去领罚!”
“多谢城主大人!”领了惩罚就不会被处死,探子心有余悸的离开,至少云宜宣不会轻易要人命,这一点就足够他拥有追随。
“城主大人,我们在路边的树林里发现了脚印!”
“追!”云宜宣飞身而出,果然在树林里发现了马蹄印凌乱的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岂有此理!”他发现被耍了,狠狠的一掌轰出,巨大的能力光波把周围几棵树轰倒。
属下看得被激发寒,却不敢说什么,只有跟来的那三位老祖劝了一句,“宣儿不必着急,想必他们怕被我们三城围剿,使计缩回避城那边去了。”
“等我们的人通通到齐,一起杀回弼城,再把他们全部剿灭也不急。”
“我就不信以我们三城的力量加起来,还不是他们那点人的对手!”
有三位老祖的安慰,云宜宣的心情好了些许,“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着急回去,等我大哥三哥的人到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也行,他们连续赶路也累了,先休息,估计明早大公子和三公子的人就能到。”
次日中午,天海城和云开城的人马先后到达,云家三子凑在一起商量了许久,浩浩荡荡往弼城开去。
“大哥小心,那个喻楚离非常狡猾,就跟她爹和她叔叔一样!”
“五弟你多心了,不就是一个女人,能狡猾到哪里去?多半是席远向在出谋划策把功劳推给她!”
“我赞成大哥的话,除了樊无暇那个魔鬼,你什么时候看见女人做出点成绩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服了云宜宣,也让他好受了不少。
毕竟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和败在天水阁阁主手里,名声难听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
直到次日中午,他们才回到弼城,远远看见弼城的大门不知什么原因塌了一个角,不少人在修补,而城门处防着几座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是什么?”几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纷纷交头接耳。
而站在城门上的喻楚离早就把他们的行为收入眼底。
休息了一整晚上,今天的她精神奕奕,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把火铳,“叔叔,开始吧。”
席远向点头,嗓子好的护卫立即冲下面喊道,“云宜宣,想活命乖乖投降,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被点名的云宜宣气坏了,“岂有此理!鸠占鹊巢还如此嚣张,大哥、三哥!你们别拦着我,待会儿我不好好教他们怎么做人,我就不叫云宜宣!”
“五弟小心,他们在故意激怒你。”
“我知道,但我没法冷静,占了我的城还让我乖乖投降,是个男人都没法忍!”
喻楚离拿着自制的望远镜,把云宜宣的表现看在眼里,“别停,继续喊!”
“云宜宣前城主,你考虑好了没有,是投降呢还是投降呢?投降保命哟!”
“云宜宣前城主,别跟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都这么久了还没考虑好,母鸡都孵出小鸡了你还没想好,这样磨叽,难怪你会丢失弼城!”
一口一个前城主,几乎把云宜宣的鼻子气歪了。
“五弟,大哥都听不下去了,还愣着干什么,攻进去!”
“是呀五弟,三哥也听不下去了,我们分三路三面城门进攻,我就不信他们能顶住!”
三人计划兵分三路,城门上的喊话还没结束,“底下的弼城的、天海城的、云开城的兵士们听好了,这些是我家大小姐跟云家三子的恩怨,不关你们的事,降者不杀,如若顽抗,战场上只有敌人和我方!”
言外之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