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前臣慌忙跪下,大呼冤枉,“陛下,我们是冤枉的!”
“陛下,我们真的是冤枉的!”
有人抱着必死决心,“陛下,您不能只听丞相大人一言堂啊!之前我们不服,她各种找茬,好不容易我们想通了,臣服于陛下您,她还能找茬,总之不管有什么事,她都能把我们拉出来背锅,我们太冤枉的!”
“陛下,她们很久以前就跟着您没错,但谁能保证她们不会恃宠而骄?您忙于修炼,根本不知道,其实很多人当着您好好的,却阳奉阴违,背着您不知干了什么!”
“是呀是呀,反正她们干了坏事都可以拉我们顶岗,您又过于相信她们,怕什么!”
几个前臣你一言我一语,还越说越有理,越说越委屈。
“我想陛下之所以留下我们几个老臣,都是因为相信我们,可是陛下,您能不能再多给我们一些信任!”
“陛下若不信任我等,何必让我们继续留下来,我们可以自行请退,告老还乡的!”
“陛下若不相信我们,我们无话可说,但这事不是我们做的,就算有所谓的证据,也一定是早就制造好的!”
“反正我们在一帮大臣当中,一直是最不受宠的,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大概云丞相之前赞成您留下我们,也只是为了在这种时候,留一个可以背锅的!”
云瑶气得不轻,终于打断这帮前臣大吼,“胡说!我没有!”
那位带头的刘大人立即启奏,“陛下,您看您看,当着您的面她都敢冲我们大吼大叫,背着您她不知还敢干什么事,别说污蔑这种小事,谁敢保证她不会背着您做什么不可做的春秋大梦。”
“毕竟陛下您大部分权利都掌握在她手中,她的毒术还比陛下您更厉害,只要她一声令下,陛下……剩下的微臣不敢说了,您自己想象。”
好一句自己想象,比直接说云瑶想夺权更可怕。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地,就会拼命的找机会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大树。
烈月忌惮云瑶只是迟早之事。
几位老臣在朝堂混了半辈子,深知帝心难测,最易猜疑。
烈月为了牵制云瑶,就算不喜他们,也会留下他们。
烈月脸色越来越难看,盯着云瑶,什么都不说。
云瑶修为不如烈月,自知硬刚肯定不是烈月对手,连忙跪下表忠诚,“陛下,臣从小就跟在您身边,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不曾有半分不轨之心,求皇上明鉴,不要相信这几个老东西的胡言乱语!”
另外的云仙海成员也纷纷跪下。
“陛下,我们等皆是忠心耿耿!”
“陛下,我们跟随您一路从瑶海到了这里,可他们之前跟随的却是另外一个主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伙的!”
“陛下,求您明鉴,我们都是无辜的,这件事一定是他们从中作梗!”
前臣不服,两帮人争了起来,朝堂乱哄哄的。
“就是因为你们跟在陛下身边久了,才会产生骄纵心理,才会自以为是你们做什么都是为了陛下好,根本不会多方面考虑!”
“说得对,就是跟太久了,才会觉得你们才是陛下的唯一,才会无限的排斥其他的大臣!”
“所以你们就故意设计了这一次的瞒报时间,让我们背锅,趁机除掉我们!”
烈月终于爆发,一掌轰在大殿中央,“闭嘴!”
所有人噤若寒蝉,缩着脖子。
烈月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眼下不是追究谁瞒报了此事,而是想办法阻止他们!”
云瑶第一个出来表忠心,“陛下,臣愿意带兵十万去阻挡他们,臣用脑袋发誓,一定会把他们赶出我们云仙国,把被他们侵占的城市收回来!”
其他云仙海成员也效仿云瑶纷纷表示愿意跟着一起上前线。
前臣都是一些老头,哪里还有能力上前线,却毅然决然的表明态度,“陛下,微臣虽然不才,却也愿意尽全力去前线,把失去的收回来!”
他的话才出,立即被云瑶的追随者嘲笑,“就你?去浪费粮食还差不多,还收回那些城市,做梦吧你!”
“微臣是想做梦,但做梦不怕,最怕不敢做梦,不敢向陛下表决心!陛下!微臣是真心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微臣也愿意!”
“微臣也愿意!”
几个老臣纷纷跪下表示愿意上战场,又把烈月微微偏向云瑶的心给拉了回来。
云瑶望着烈月目光的变化,恼恨极了,却拿这帮老臣没办法,只能拿他们没有能力说事,“陛下,还是臣去吧,他们没有能力,去了也是于事无补!那个喻楚离用毒,臣正好去会会她,在这帮人当中,臣的修为也是最高的,陛下对奴婢有恩,是时候报答陛下了。”
刘大人呛声道,“谁知道云丞相是不是想趁机夺得兵权。”
一句话,成功让烈月打消了派云瑶去的想法,但也不能派这帮老东西去,云瑶虽然不能完全信任,但她那句话没错,这帮老东西去了只会增添负担,于事无补。
烈月从云仙海其他人当众选了两人代表,前往战场第一线。
……
喻楚离忙的脚不沾地,试图救下更多人,但还是太慢了,听说天宗大部分城市都爆发了大规模中毒事件,都是人传人,死亡率甚至达到了百分之百。
她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把所有药库都抢了。
连下三城以后,她飞鸽传书下一座城市的顺风盟成员,提前带节奏,等她到达时正好爆发。
她就可以和封戟打一场就走,把药库留给当地的大夫处理,尽量赶时间。
反正方子已经公开,大夫知道如何去熬制药汤。
这样连轴转太累,短短十天,她又瘦了一圈。
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本着横竖都是死的想法,多地爆发了劫药库事件。
但普通人哪是修炼之人的对手,基本有去无回,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死的人更多。
许多人陷入绝望之中,只能盼着喻楚离和封戟快点到达,那样他们就可早点解脱。
然不是每一个知府都冷血的,有很多知府看不下去,带着心腹瞒着修炼者,偷偷把药库里的药材换成了稻草,交给当地大夫,让他们偷偷的送给中毒者,能救一个是一个。
烈月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以前这些琐事交给云瑶,现在云瑶赶往前线,她便把此事交给其他云仙海的追随者。
在她看来,她不在乎天宗的根基是否稳固,更不在乎人们死活,她只在乎她的修为高低,什么都是虚的,如同云仙海,说完蛋就完蛋,只有修为才是自己的,只要能力足够,随时都可以再抢一个类似天宗的地方待着,还可以更长命,更能守住青春容貌,抢更多的资源,让更多的人为她卖命。
何况当初赵家为了一个所谓的预言就抛弃了她,偌大一个天宗国没有她的栖身之处,天宗的存亡关她什么事?
从小在瑶海,弱肉强食的思维支配着她,她是强者,对于弱者,她从不同情。
老臣只是叹气,一边应付烈月,一边做好了迎接赵鼎烈回归的准备,一点点把云仙国都城掏空,把御林军换上自己的人。
…
又是一个月过去,喻楚离和封戟又拿下了十座城。
事到如今,他们根本不需要花费力气去提前带节奏,只等到达城市,跟当地的顺风盟接洽,把看守药库的修炼者杀掉,任务就完成。
看到愿意偷药给老百姓的知府,两人欣慰又心酸。
欣慰好人还是很多的,心酸好好的天宗,被烈月弄得如此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两人一路北上。
…
“就是这里,这里两边是山,最适合埋伏。”云瑶赌上云仙大部分的弟子赶往前线阻击喻楚离。
才前方传来的战报推算,喻楚离和封戟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他们背后的城市。
因为这里距离他们所在地最近。
而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她便带着人提前在这里设伏。
带上她们之中唯一的阵法师,拿出从云仙海带出来的最后的阵法盘,十几人忙得热火朝天。
“万一此战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都给我拿出你们百分之百的精神来!”云瑶恶狠狠的扫了每人一眼,“不光是你们,我也得死!不想死就给我战!”
谁不怕死?在死亡的威胁下,人的潜力是巨大的,阵法盘设好后,他们便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旦封戟和喻楚离进入阵当中,他们便利用阵法力量叠加,争取一举灭了那两人!
云瑶给每人吃了一颗解药,开始布置毒阵,她就不信了,喻楚离什么毒都能解,哪怕耽误了那么一点点时间,就足够他们利用阵法杀了这两人!
…
喻楚离是真的累,每天不停的赶路,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她都能睡得香沉。
无风给她派的几个无字辈已经到达,但他们太菜,跟云仙海的人正面刚起来,相当于送菜。
封戟只让这几人牵制看守药库的差爷,几人轮流赶车。
这天依然是两人在前面开路,带着两个天宗带路人,一人赶车,两人在后面垫后。
封戟搂着喻楚离的肩膀,让她着他,路上眯一会儿。
“吱呀……”
马车突然停下。
封戟撩开车厢的布帘,“何事?”
“王爷,前面好像不对。”前面开路的其中一人学过点阵法,总觉得前面的景象看得不是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