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奇异甜香
抛星2020-07-03 23:122,320

  那少年羞愤得涨红了脸,索性把身上的粗布衣裳一扒,玩了个金蝉脱壳。随即又捡起地上的剑。

  “阿驷,快住手!”梅姑喝了一声,随即快步从院里走了出来。

  “这位小阿哥,实在对不住。阿驷这孩子性子急,以为您是什么恶人所以才动手的,对不起。”

  白鹿歌悠哉地拍了拍折扇:“无妨无妨,本公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倒是那霖晋城人人都说这木府是个闹鬼的凶宅,却不料叫我在这儿撞见这么多小孩,和您这么一位美貌妇人。我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撞了鬼啊?”

  梅姑被白鹿歌这番调侃的话说得面颊一红。

  “小阿哥说笑了。咱们这些人,也都是无处可去,才只好待在这里。不知您是来做什么的?若是探险作乐,这儿真的没有什么鬼怪。若是查办公事,我们也都从没作恶过,您……”

  “我是想来搞清楚木家当年灭门是谁干的?你们是木家的后人么?”

  梅姑摇了摇头:“这儿的孩子都是流落街头的孤儿,不是木家的人。我……曾是一户人家的侍女,后来被赶出来了,所以才到了这里。”

  白鹿歌随意“哦”了一声。见梅姑面色无异,应当是真不知道木家被灭的内情。可再看她这副柔弱的样子,也不像是有能力抚养这么多孩子的人。若说没人接济,白鹿歌是打死也不信。

  “既然如此,那我自然不会找各位的麻烦。只是天色渐晚,我也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想在这儿歇歇脚。不知姑姑可否介意?”

  阿驷跺脚道:“谁准你留在这儿歇脚?现在刚过午时,哪里就天色晚了?你再看看你衣服的料子,好意思说你没钱住客栈?”

  “这衣服是我偷的,不行吗?”

  “你……”

  梅姑拉住阿驷,为难道:“小阿哥,您想在这儿歇歇脚自然可以,但是,这宅子破旧脏乱,怕是委屈了您。”

  “没事没事,比这更糟的地方我都待过呢,不足挂齿。”

  白鹿歌揉了揉阿驷的脑袋,少年立马龇牙咧嘴地拍开她的手。她倒也不恼,笑意盈盈地就进了院。

  这里的小孩许是鲜少见到外人。现在看着这么个面若敷粉,秀秀气气的人,一个个都露出又好奇又畏惧的神情,站在几步外打量着。

  白鹿歌冲一群小孩笑了笑,兀自在院前石阶上坐了下来。此时春阳正好,照在身上暖意融融。左右也是无事,也不知道暗中接济梅姑他们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白鹿歌索性开始盘腿打坐。

  白芷鸢体弱,即便是白鹿歌记得自己生前所擅长的一招一式。但用这副身子,连往日十中之一的威力都发挥不出来。而四处调查,恐怕少不了跟人过招。眼下还是能调息内劲,就好生调息一下,有备无患。

  一开始,众人还十分尴尬谨慎,不敢靠进白鹿歌。

  但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见白鹿歌一人坐在台阶上闭目养神,也不像什么坏人,几个小孩子便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笑玩耍。

  一个光着脚丫的男孩子亦步亦趋地朝白鹿歌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个给你……”

  白鹿歌扭过头来。只见男孩从自己的衣襟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油纸包,犹犹豫豫地递给白鹿歌。待打开,白鹿歌才看到里面竟然是一个只咬了一口的肉包子。

  这肉包子,恐怕这儿的孩子十天半个月都吃不上一个。这孩子定是舍不得一口气吃完,才把包子包好准备留着慢慢吃的。

  “你要把这个给我?”

  男孩馋得咬了咬嘴唇,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好瘦。”

  白鹿歌哑然失笑,感动地捏了捏男孩的脸:“我不饿,你自己留着吃。你叫什么名字?”

  “梅姑他们都叫我石头……”

  正说着话,阿驷却又忽然拎着剑从前院跑了进来。

  “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众人一听,立刻做鸟兽散。一窝蜂地往白鹿歌身后的破屋里钻,动作又快又有序,定然不止一次这样仓皇躲藏了。

  “小阿哥,你还在外面坐着干什么,快进来!”梅姑急道。

  “有什么好躲的,我不躲。”白鹿歌哼道。

  隐约的说话声从外传来。

  “公子,这宅子阴森森的,咱们还是别往里走了。银库失窃,与这木家能有什么关系啊?”

  另一个声音道:“凶宅弃宅,最是适合盗贼藏匿之处。且先四下看看吧。”

  听到这个声音,白鹿歌顿觉后背一凉。她腾地从台阶上弹了起来,扭身钻进了众人藏身的屋子里。

  “别挤,小声点!”阿驷不满道。“你不是挺厉害嘛,躲什么呀?”

  “别出声,来的人我认识。”

  白鹿歌心觉哭笑不得。抬眼从窗缝往外瞧去,只见一抹浅蓝如水的身影已立在院中,衣衫光洁,九瓣莲清冽胜雪,衬得霍麓展长身玉立清旷飒拓。

  真是没想到,她跟霍麓展竟会因为同一个想法而跑到这儿来。冤家路窄,白鹿歌只能在心里祈祷霍麓展千万不要推开这屋门走进来。

  众人挤在一间屋子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这屋子显然是被人打扫过了,十分干净。想来就是梅姑他们平日的住房。屋里还放着一个简陋的婴床,桌上的香炉敞开着。里面的香灰隐隐散发出清甜的味道。

  白鹿歌捻起一些香灰细细嗅了嗅,惊觉这味道竟和聂赦房中的那股甜味足有七八分相似!

  当时在聂赦房里时没有多想,现在再想来却觉奇怪。聂赦都病成那样了,还点什么香?而此时闻到这个味道,白鹿歌心里只冒出一个念头——此物莫非是蛊?

  想到这一点,白鹿歌顿时警惕起来,下意识地与梅姑拉开了几寸距离。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护卫佘然在外说道:“公子,我看过了,几个院子都是空的,没什么可疑之处。”

  霍麓展眸色寡淡,四下扫视了一番。似是确实没发现什么不对,遂点了点头,两人这才转身离开了。

  白鹿歌总算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待阿驷爬上墙檐确认两人已经走远,众人才从屋里鱼贯而出。

  “这人是谁啊,你这么怕他?”阿驷嘲讽道。

  白鹿歌轻笑一声:“我怕他?那你岂不是谁都怕?”随即不待阿驷再开口,又转向梅姑道:“梅姑是喜爱制香的人么?”

  “啊?不是。”

  “那,可会制蛊?”

继续阅读:第11章 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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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她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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