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不知道段相思后来怎么样了,回到缥缈宗之后就立马闭关,与其说是临近突破,到不如说是逃避事实。
段相思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站在原地,看着清寒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渊兮赶紧上前要给她处理伤口,五叶眼底都是泪花,她不敢开口,一旦开口就会哭出来,姐姐不喜欢她老是哭的。
段相思阻止了渊兮的动作,后者不解的问:“主子?”
“不必了,过几天就会好。”段相思道,她真是傻一直以为清寒会原谅她的一切,谁知道这人还是如此黑白分明,眼里容不得沙子。
“主子,还是处理一下吧。”渊兮很担心,万一有个什么他们谁都担待不起的。
“知道了,你去找殊曲吧,五叶跟我回去。”段相思敷衍道,渊兮也知道这人的脾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点头离开,还是问殊曲要一些药吧,说不定能用得上的。
殊曲与渊兮相识已有四百多年了,两人一直都是相伴相护走到如今,渊兮敲响了殊曲的房门,得到了首肯才推门进来。
“曲儿。”渊兮柔声道,他身边的蝴蝶似乎跟殊曲很熟,见到人就围了上去,殊曲惊喜的不得了,她几步冲过来道:“哥哥,你回来了?”
“嗯,这些天可还好?”他伸手,殊曲乖巧的矮下身子给他摸头,渊兮作为男人要比女人的殊曲娇小一些,有时候觉得渊兮更像妹妹。
“我很好,哥哥呢?可有受伤?”殊曲问,她跟渊兮相依为命多年,自然是最关系对方的。
“没事,主子受伤了,曲儿可伤药?”渊兮问。
“受伤了?”殊曲惊讶,连忙追问:“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我去看看。”说着就要走,渊兮赶紧将人拉住,摇头,
“主子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伤她的是缥缈宗的清寒君。”
殊曲冷静下来,她抿了抿唇然后松开转身去拿伤药,她才没去福偶就,火鲤就火急火燎的进来了,看见渊兮没看见殊曲急忙问:“殊曲呢?主子受伤了。”
“我们知道了,她去拿伤药了。”渊兮道。
火鲤脾气不好,当下就问:“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我不在主子就受伤了?”
“来人是清寒君,主子不让插手。”渊兮轻声道,他们插手只是给主子添乱。
火鲤握紧了手掌,指甲嵌进肉里,都怪他们没本事,不然也不会帮不上忙。殊曲将药拿回来的时候,火鲤已经从自我反省里出来了,“劳烦火鲤姐过来拿,我送过去就行了。”
“你身子不好见不得风,我过来就行了。”火鲤道,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转身离开,房内的两人面面相觑然后笑出声来。
火鲤最在意自己在段相思心中的地位,可偏偏段相思对于他们几个都是一样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又不能也不敢说什么。
“火鲤还是这个样子。”渊兮道,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殊曲点头,“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因为这个样子,也不用吃那么多亏。”
“曲儿,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渊兮也有些不放心。
“主子没说,我们便不去,主子可不喜欢越界的人。”殊曲道,他们之中除了离争就是殊曲最先知道段相思心里想着什么的人,幸好段相思用人不疑,不然殊曲可是讨不到好,知道太多总是容易先死的不是吗?
“好吧。”
——
火鲤拿了药往段相思房间里去,段相思已经等在那里了,清寒的青锋有灵,被它伤过很难痊愈,似乎是为了折磨似的,还疼的不得了。
“姐姐,你疼不疼啊?”五叶含着两泡眼泪,眼看就要落下来了,段相思想要摸摸她的头,奈何两只胳膊都在痛,只是笑道:“不疼。”
“说谎,姐姐要是不疼就会摸头。”五叶说着眼泪就落下来了,大有要哭上一天的冲动,段相思赶紧安慰,“姐姐真的不疼,手上有血就不弄脏五叶的头发了。”
五叶吸了吸鼻子,道:“真的?”
“嗯。”段相思点头,火鲤正好拿了药进来,看见五叶那红红的鼻头,笑道:“好了,不要闹了,我要给主子上药,五叶自己去玩吧。”
“不要,我要陪着姐姐。”五叶倔强的摇头。
段相思冲她笑道:“去玩吧,姐姐还有事跟火鲤说。”
“好吧。”五叶只能自己离开,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姐姐跟她的属下说话的时候自己是不能听的,虽然自己听不懂,但是不听话的话,姐姐是不要的。
等着五叶走远,段相思解开了上衣让火鲤给她处理伤口,那伤口两只宽,伤口处的皮肉外翻已经开始泛白,火鲤看的一阵心疼也不敢说什么,这伤口是清寒君伤的,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主子倾慕清寒君,真是可惜了,若是个其他什么人只要不是清寒君那么高修为的,他们都能给主子绑回来,可偏偏是那个人,他们几个凑一块都不够他一顿打的。
“主子,疼的话,你就说出来。”火鲤道。
段相思点头,等火鲤处理完伤口离开后,段相思还没能回过神来,她跟清寒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师徒就不可能吗?
——
无上宗被不停的骚扰,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宗主每时每刻精神紧绷,这时要是有些风吹草动他就能惊起。
今天正是月圆之夜,天边的月亮将地面照的一片银白,无上宗大殿广场已经被行尸围住,宗主带着已经为数不多的弟子还在负隅抵抗,离争踏月而来,他负手而立,在宗主面前站定,“宗主,别来无恙。”
宗主听着这样耳熟的声音猛然抬头,惊讶的瞪大眼睛,“是你!你这个叛徒!”
离争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道:“难为宗主还记得我,我以为您贵人多忘事,把我忘记了。”
“呸!沈行择,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姓沈就能高攀?”宗主身边有人不甘心道。
离争看了看他,缓缓道:“沈行择啊,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来人。”
“在。”离争身边的人到。
离争指了几个人,“殊曲缺人试药,将我刚才指的那几个带回去。”
“是。”
“沈行择你要做什么?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吗?你忘了你爹说的话了?”宗主苦口婆心道,被拉走的弟子破口大骂,有的已经在求饶,他们这几个以前没少欺负离争,就连元秋跟沈行择的事都是他们捅破的。
离争仿佛听不见,让手底下的人按命令行事,一夜之间,无上宗损失惨重,就连他们的宗主都被俘虏不知道带去了哪里,只能暂时推了个人出来代替宗主主持大局。
这些都跟那几个大宗门没有什么关系,没人上报没人来求救,无上宗毕竟是上云宗的附属,上云管不管跟他们没关系,只要不求过来,就不能多管闲事。
冷夏抱着一塌书信急匆匆的往宗主的房间去,无上宗和端阳一事,无一不指向了魔界,魔界安分守己百余年,现在这样子是待不住了吗?
宗主看了门下弟子上报的信息,眉头紧皱,“如今这样子,怕是跟魔界关系很大了。”
“师尊,弟子听说那魔尊手底下的一员猛将名叫元秋,他跟无上宗的弟子有牵扯。”冷夏道,这也是他听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宗主点头,“为师也听过,只是那弟子早就被废掉修为逐出师门了,想来也是活不成了,对了你清寒师叔他还在闭关?”
“是,从端阳回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