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卫思彤在车内看着越来越远的傅逸天,等看不到身影后才坐正身子。从挎包里找出手机。
联系人上已经有BlackKnights战队里面所有人的电话号码。
指尖滑过,直到许行舟一行上停下,点开,拨打电话。
一阵彩铃过去后,卫思彤听到许行舟喑哑的嗓音,挑起眉头,带着玩笑:“队长,听起来挺忙的啊。”
“有事?”许行舟疲惫得很,捏了捏晴明穴,“冬季赛的报名,我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等会儿,有时间吗?出来吃个饭,我们聊聊。”卫思彤不想在电话里和许行舟说起封明远的事情。
也想趁着空隙,让人去查一下封明远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突然和BlackKnights提出退出。
这一切,卫思彤都必须查清楚。
冬季赛就在眼前了,已经错过了一次比赛。这一次绝对不能再错过了。卫思彤握紧了手心,“许行舟,这件事很重要。没有时间,你也要腾出时间给我。”
第一次听到卫思彤的语气严肃,许行舟的心咯噔一下,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好。”
挂断了电话,卫思彤立刻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战队是父亲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遇到了什么问题。还是大学生的自己,向家里人求助,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卫思彤做起来一点都不觉得丢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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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咖啡厅似乎特别受欢迎,卫思彤在里面坐了十分钟,绵绵不断地听到门开的风铃声。
手里拿着调查资料,都是新打印出来的,纸张上还有余温。
卫思彤一页页地翻看,唇角挑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自信了。
TS战队来挖封明远的信息一点都没有封锁,卫思彤的人轻轻松松就查到了。
不过,卫思彤更加倾向于TS看不起BlackKnights。
又是一阵风铃声。
卫思彤以为之其他客人,没有抬头看去。
没有过多久,餐桌的对面站了一个人,紧接着拉开椅子坐下,双手合十地放在桌面上,“什么事不能在基地里说?”
许行舟环顾了一圈咖啡厅,最后的视线落在暖色调的灯光笼罩下的卫思彤。
女孩低垂着头,认真地翻看着手中的A4纸,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大概是学习资料。
卫思彤抬起眼睑,把手中的资料放在桌面上,然后往前一推,“你看看。”
许行舟疑惑地拿起资料,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就是TS帮封明远住院的父亲支付了高额的手术费,并且替他找到了合适的肺源。
还没有看完,许行舟的眉心紧皱,额道中间的夹纹似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
“什么意思?”
卫思彤不紧不慢地端起咖啡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得知封明远要退出的时候,她也惊慌过,现在知道源头是什么。
卫思彤倒是镇静下来。
“封明远今天下午来找我,他说要退出BlackKnights。”
许行舟捏紧了A4纸,“是TS的意思?”
“当然,都做的那么明显了。”卫思彤耸肩,“如果封明远真的打算退出,BlackKnights可能就参加不了冬季赛了。”
A4纸被许行舟捏出一道痕,“上次的辅助也是TS挖走的。”
“你们有仇?”卫思彤脱口而出,双眸亮晶晶地盯着许行舟,“不然TS怎么一直抓着你不放?”
“复出的时候,TS找过我,但是我拒绝了。”
卫思彤垂下眼睑,食指敲着桌面,“嗯……那封明远的事情怎么解决?”
TS已经让人找到了合适的肺源,现在插手进去,也帮不了什么。
难道真的要放弃封明远?
许行舟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我来想办法。”
卫思彤不怎么了解战队的运营方式,现在也只能把难题交给他们了。
“那行,我也去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上单。”顿了顿,卫思彤觉得BlackKnights现在一个替补都没有,要是再出现这类似的情况,免不得又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我顺便看看有哪些好苗子,都拉到BlackKnights里面作为替补人员。”卫思彤看了看许行舟的脸色,见他没有反对,松了一口气,就怕他不同意。
“另外,我再去找一所新别墅,现在的基地太挤了。”虽然是一人一间房,但是平均面积太少了。
而且里面的健身设备也不完善,娱乐休闲更加是没有。
“新一批的替补队员就分到基地里,正式队员就去新基地,你看怎么样?”
“都听你的。”许行舟没有意见。
“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在基地里的封明远看着TS在QQ上发过来的新合同,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屏幕。
右手紧紧地握住鼠标,点了几下,叉掉了文档的资料。
而对话框里,有多了几条信息。
——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令尊的手术,我们依然会跟进,保证手术进展顺利。
封明远苦笑,这就是TS所说的不会为难。
可一想到在矿场工作多年的父亲,经常咳嗽不止,难以呼吸。封明远只恨自己没有能力。
学习不好,也找不到一份好工作。
深深地叹气后,封明远靠在电脑椅子上,不大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电脑发出微弱的光芒。
桌面传出一阵震动,封明远想着是医院的电话,没有心情理会,让手机在桌面上震动移动。
过了几秒,手机震动停下了。
封明远得在短暂的空闲里透一口气。
可没过几秒,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这时,封明远垂眸看去,忽然一阵心塞,无奈地勾起唇角,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电脑光下映着苍白的手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上,许行舟的大名一闪而过。
“队长……”封明远的口舌里泛起一阵苦涩,滋味一点都不好。
许行舟还在外面,丝丝凉风钻进衣领里,渗透到皮肤里,寒意好像可以一点点地钻到骨子里头。
昏暗的路灯投影着许行舟短短的一截影子,偶尔一阵夜风,吹乱了发丝,地板上的影子似乎也随风摆动了一下。
“听说你病了,要紧吗?”许行舟的胸腔起伏着,天知道他有多忍耐,才没有一开口就质问封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