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孩子有心学习，上弦思也不好打扰，所以看了两眼就离开了。
“小温言不吃饭吗？”
澹雅看了一眼低头苦写的小温言，又问上弦思。
上弦思摇了摇头：“他有心在那里学习，等饿了自然会吃，我们先去忙吧。”
小温言是一个懂事的，从来不用上弦思多担心。
而且如今也是这般懂事，她也是松了口气。
只是……
想到小温言看的那些书，上弦思皱了皱眉。
那些书虽然对小温言有好处，可是终究太过破旧，上面的字都看不清楚。
他年纪小，如此看下去难免伤眼，上弦思到了后院之后，又问了问那些工人镇子上有没有书店。
屋子里，上弦思离开了之后，老嬷嬷肆无忌惮的把那些食物给吃了个七七八八。
她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看着桌子上剩下的一个丸子，又拿了起来。
“嬷嬷，我写完了。”
小温言临摹了一本书，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他伸了伸腰肢，打了一个哈欠。
熬的眼中满是疲惫之色，一双眸子却亮晶晶的。
抓了厚厚的一沓纸，然后来到了老嬷嬷这里。
“嬷嬷……”
小温言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桌子上的盘子和碗，一顿。
“写完了啊。”
老嬷嬷撇了撇嘴，然后把那一个丸子又扔回了盘子里。
“写完了就早点睡吧，明天得早起，院子还没扫干净呢。”
老嬷嬷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就跑到床上去睡了。
她本该住在偏房的，如今却躺在属于小温言的床上。
小温言默默的把那些书写好的纸张又放回去，然后把那一个丸子咬着吃了。
丸子已经凉了，可他吃着香甜，只是丸子也不过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也只是一点面团而已，一进油锅就膨胀的有巴掌大小了。
这么一个丸子是不挡饿的，他吃了这个丸子只感觉更饿。
那些备着的糕点也都被老嬷嬷给吃干净了。
他无奈，倒了茶水喝，把肚子喝的溜圆，可算是挡住了那些饿意。
可是凉茶喝的多了，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别乱动。”
老嬷嬷浅眠，听到小温言那边衣服摩挲的声音，她冷声怒斥：“不能好好睡觉吗？”
小温言瞬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老嬷嬷睡熟了，发出响重的鼾声。
他更睡不着，夜色凉，冷风透过大开的窗户吹到软榻上，他身上裹着一个薄毯子，冻的瑟瑟发抖。
到了深夜才算是睡着，可第二天一早我，又被老嬷嬷喊起来去梳洗，去打扫。
老嬷嬷喊他起来后，转头又跑回床上睡觉去了。
……
上弦思等着那些工人来，等着等着就想到了小文因为。
然后就去镇子上的书店买书。
她也不懂得那些孩子到底要学习什么，只是问着店铺的老板买了几本。
“呦，小娘子买了这么多书，那我就给一个方便，如今小娘子拿了5本书，是五钱银子，再买两本的话，给我六钱银子就行。”
掌柜的也是一个爽快人，大手一挥，指着那些书架说道：“这上面的书随你挑。”
上弦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小温言喜欢，别说五本，就是五十本，她也给买来。
她把那5本书抱进怀里，然后在书架上面看了几眼，上面的书大致都一个样子，她看了两本放的高的，然后拿了下来。
放的那么高，应该不便宜，价格一旦贵上去，只怕里面的东西也不一般。
她随意的拿了两本，然后留下了六钱银子离开。
“小娘子真是好眼光，不过我这边的书卖出去了之后就不能再退换了。”
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上弦思点头，也没多想。
能一直换自然是好的，可这样难免麻烦，老板这样一说也情有可原。
回去之后，澹雅在那边已经等着了。
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袍，头上带着玉冠，手上还拿着一把泼墨山水的折扇，最近带着浅笑，像是哪家出来游玩的富家公子。
“你去哪里了？”
澹雅搬了一个椅子坐在店铺门口，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手边还有一个小矮桌子放着糕点茶水。
他见上弦思回来，当即站了起来。
“我就是去买了一点书。”
上弦思踏着台阶走上来，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一面还抬了抬自己怀中的这些书。
这些书可不少，澹雅连忙帮上弦思接了下来。
“什么书啊？”
澹雅随意的打开了一本，入眼的是带图画的欢图。
他身子一僵，这种东西他知道，一般是要出阁的女子看的，在出格的前几天，会有嬷嬷或是亲人来教她。
澹雅看着上面精细勾勒的图画，握拳轻咳了一声。
他急促的移开了眼睛，连忙把这一本书给合上了。
“你怎么看这些？”
上弦思没看这书里有什么，只是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
感觉嗓子里面润了不少，她才叹息一声：“这自然不是我看的，是我给小温言买的。”
“小，小温言……已经看这个了？”
澹雅一滞。
“我昨天就见到他是在写这些，想着不如送给他一些别的，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像在村子里每天只顾着玩乐。”
上弦思失笑着摇头，若是在以往的话，去找小温言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每次都是远远的见到了那个孩子，他都会朝着她扑过来。
亲昵的不像话。
不过他如今是在用功读书，上弦思内心只剩欣慰。
更多的，也想帮他。
“昨天……”
澹雅脸一红：“是不是太早了点？”
他才四岁啊。
“早吗？村子里的那些孩子也都是三四岁就开始看书了，之前没银子，没那个条件供养他，如今有了这般的条件，还不得好好给他？”
上弦思撇了撇嘴：“我还嫌晚呢。”
澹雅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又低头翻了翻那些书，下面的书倒是正常，只有上面的这两本……
“这些书都是给小温言看的？”
澹雅把书一合，面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