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徐宴居然会自称罪臣,皇上有些意外,看着他说道:
“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徐宴都被吓破了胆了,丝毫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最后他看了看皇后,又加了一句:
“皇上明察,这些可都是皇后娘娘让罪臣去做得啊。”
皇后听到他说到了自己,瞬间变了脸色,笑容僵了僵之后,连忙对着皇上说道:
“皇上,这徐大人可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与徐大人根本就不相识,皇上,你可莫要听信了谗言啊。”
连忙给自己表忠心,皇后看着皇上的目光特别的真诚,语气还带着几分撒娇。可是当皇上一双眼睛幽幽地看着她的时候,皇后突然就说不出来话了,讪讪地闭上了嘴巴,一点儿都不敢说话了。
“朕自然是相信朕的皇后的。”
一瞬间,皇后感觉自己的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不敢再看向皇上了,静静地坐在了那里。
“徐宴,你可知诬陷皇后可是重罪?”
皇上冷冷地说道,明明听不出来什么语气,却让徐宴僵在了那里,整个人都抖了抖,不寒而栗。
“罪臣知晓,但是皇上,罪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罪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徐宴也是豁出去了,秉承着自己不好过,一定也不能让皇后不好过得的心思,一口咬定了不放松。虽然他也知道皇后最终可能也不会怎么样,但是能够让皇上对她产生一点儿隔阂也是好的。
皇后看着徐宴盯着自己,一股寒意从脚底上升,像是被毒蛇给盯住了一般。她知道,徐宴是打算紧紧咬着她不放松了。
“你……”
她刚想要说话,就看到皇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顿时就不敢多说话了。
“徐宴,空口无凭可不行,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
一句话让徐宴僵住了,他没有抓住皇后的小辫子,皇后做得很谨慎,根本就没有留下证据。而皇后听了这话,却是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徐宴手中没有证据。这个时候,徐宴看向了旁边的徐梓玥。
“回皇上,罪臣之女可以为罪臣作证,皇后与我们联系许久。”
这下好了,根本就不用测了,徐宴自己都承认了。而太监也把结果呈上来了,也证实了,他们确实就是父女。
徐梓玥都恨死徐宴了,她这个父亲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将她拖下水,她绝对不能承认,她还想着让皇后处置了徐婉清呢。
“回皇上,草民……草民并不知晓此事。”
听到自己的女儿居然没有跟自己统一战线,徐宴觉得自己都快要气炸了。
“你说什么?你个不孝女!居然这般陷害你的父亲。”
徐宴都想上手了,被手疾眼快的御前护卫给按到了地上,可是这样徐宴还在嘟囔着,听不清再说些什么。
“回皇上,草民确实不知此事,皇后娘娘仁慈,与我们徐家并不曾有往来。”
徐梓玥咬了咬牙,是打定主意了,就不松口。
“那你是怎么进了皇宫的?”
一旁一直不曾说话的段裕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草民被徐婉清追杀的路上,遇到了皇后娘娘身旁的丫鬟,那丫鬟是草民旧识,求了皇后娘娘,草民这才入了皇宫。”
徐梓玥很是机灵,很快就编好了瞎话,虽然自己内心很是慌张,但是面容还算是镇定,这话看似完美,确实漏洞百出。
但是她都这样说了,皇后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应了。
“确实是如此,臣妾听闻了武侯府的事情,觉得此事甚重,这才连忙赶来。”
皇上久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信还是没信。
“这样说来,你一个武侯府的二小姐,是怎么认识皇后身边的宫女的?”
段裕直接就戳中了疑点,让徐梓玥一时间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脑筋转的飞快,她说道:
“无意中认识得,聊得投缘了,也就说上话了。”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的,徐梓玥现在就是在祈祷,希望裕王不要一直紧抓着不放了,她冷汗都要留下来了。
“既然如此,那么不知道皇后身边的那名宫女方不方便?过来做一个证人。”
段裕看向了皇后,对皇后还笑了笑,说道。
可是皇后看着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不怀好意。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事先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好,皇后当然不敢对证,万一漏了馅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本宫……本宫……”
皇后支支吾吾的,她面容有些发白,再也没了之前从容不怕的笑容,她在心里将段裕从头骂到了尾,可是都是于事无补。
“好了,这般咄咄逼人,到不是你裕王的风格了。”
没想最后为皇后说话得居然是皇上。他话音刚落,段裕就收回来了自己凌厉的眼神,又换上了那副笑眯眯地模样。
看来如今还不是时候,皇上还是袒护皇后的,暂时还动不了皇后。
心中有了计较,段裕也不生气,反正时间有得是,也不急于一时,本来也没有指望这次徐宴能够对皇后做什么。但是如今看来,扒下一层渣渣是做到了的,这也就足够了。
“是,父皇说得及时,是本王无礼了,向皇后娘娘道歉。”
这彬彬有礼的模样,看起来是有多敬重皇后一样。
“无……无碍。”
皇后是心惊胆战的,不过能坐在皇后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没人会是傻白甜。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一次,皇上对她产生了极大的不满了,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皇后在暗中握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愤恨。
见两个人都不打算说下去了,皇上问就不再看向两个人了。皇上的态度太过模糊,段裕这般精明的人都猜不到皇上再想些什么。
“武侯府的事情裕王已然同朕说过了,这次事情也已经查明了。徐宴的事情他自己也已经认罪,至于徐梓玥……”还是重新回莲花山去吧,朕会命人看着你的,没有朕的准许,不能够踏出来一步。”
“徐宴此事做得太过荒唐,撤去官职,念在武侯府老太君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罚你下半辈子再牢狱之中度过吧,任何人不得求情。”
“皇后没有查清事实,有失察之罪,罚俸半年,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一系列的惩罚都公布了下来,尤其是皇后听到了自己改有惩罚,但是无足轻重,这已经很好了。她知道,这是皇上给她的一个警告,让她安分守己的警告。
“是,臣妾遵旨。”
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皇后连忙说道,谢了君恩,皇后又接着说:
“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了。”
皇上点了点头,也没有挽留皇后,就让她离开了。
见皇上答应了,皇后是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了,被罚了俸禄的那一刻,皇后就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了,皇上不会再揪着徐宴的事情不放了,但是这不代表日后就不算账了。
皇后走得步履匆匆,像是后面有人再追赶她一样,一眼都没有看徐梓玥和徐宴,直接就离开了。
徐宴对于这个结果居然还有一点点的欣慰,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呢,没想到居然还留了一命,暗中窃喜。一旁的段裕看到了徐宴的神情,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不禁觉得好笑。这个徐宴,还是太过天真了一些,得罪了皇后,他今后的牢狱生活一定不会顺心顺意的。
而徐梓玥直接就傻眼了,她本来是想要状告徐婉清的,怎么现在反而是她暴露了,还要终生囚禁在莲花山。
“皇上,草民有一事相告。”
徐梓玥将这一切都归功到了徐婉清身上,她觉得,如果没有徐婉清,自己一定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这一切都是徐婉清的错。
如果段裕知道徐梓玥再想些什么,一定会骂她一句神经病。不过现在他就是很想要骂徐梓玥了,皇上明明都说明白了,怎么还是不死心呢?
徐梓玥一开口说话,段裕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本来还想留她一命,看来是留不得了。
“说。”
皇上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既然徐梓玥相求了,自己听听也无妨。
“回禀皇上,武侯府嫡亲大小姐伙同地痞无赖陷害了我们二房的如萍姨娘,现在导致如萍姨娘疯魔了,还请皇上制裁徐婉清,给如萍姨娘讨回来一个公道。”
若不是清楚这件事情,皇上可能就相信了,但是段裕都已经将证据给找来了,这件事情也就真相大白了,自然是于段裕说得一样了。
“你可知,此事裕王已然禀名了,也找到有力的证据了,证明徐婉清是清白的。如今你再提起来,可就算得上是诬陷了。”
皇上幽幽地说道,明明他已经给徐梓玥一条生路了,没有又被她自己给作死了。
“皇上,草民的证据是千真万确的,还请皇上验明真伪。”
徐梓玥依旧固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