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剑宗一行人离开，直到他们的背影也消失在视线所能及的最大范围之内，沈小川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坐到椅子上，拿起水壶咕咕咕往嘴里倒：“渴死我了。”
万全把脸凑到沈小川跟前，眼睛稍稍下弯，眼梢有一抹水色：“怎么？刚才我不是看你和他们聊得挺开心的吗？”
沈小川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松下来，嘴里也就没了遮拦。她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好什么好，像是来听姑奶奶我讲故事的。也不知道我说了这么多，他们记住了多少。”
尾音落下，沈小川才发觉万全的脸居然和自己离得这么近，近到……他的呼吸都和自己交织在一起。
有点……不太习惯呵……
沈小川侧了侧头：“我说大掌柜……您可不可以……收收您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万全“切”了一声，顺手拿着扇子在自己面前画了个圆，然后“啪”的一声打开，在自己胸前轻轻扇动着：“你这个定力不太好啊！”
沈小川翻了个白眼。
万全转头对阿福说：“让阿峰做点吃的来。”吩咐完阿福，他看着沈小川，“你吃点东西再上躺着吧！”
沈小川刚想点头，没预料到胸口的剧痛再一次袭来，喉咙里蔓延上一丝腥甜的味道。
“唔——”沈小川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痛呼出声。
万全立刻变了脸色，伸出手扶住沈小川，急切地问：“怎么了？”
好在这个疼痛只是停留了一瞬，沈小川稳了稳心神，朝着万全笑了笑，勉强说道：“没事，就是……可能是那个后遗症。”
万全皱起了眉头，伸出手去探沈小川的手腕。可是沈小川却不留痕迹地闪开了，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几口，冲去自己喉咙里的那股腥甜味：“我没事。”
万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说不明的意味。
她是在刻意躲避旁人对她体内状况的探查。
沈小川还在昏迷中时，万全与请来的大夫都曾为她把脉。当时只察觉沈小川脉象紊乱，其他并无异常，便以为是她只是惊吓过度，也就没有再做其他考量。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其他原因。
而且这个原因……沈小川自己也知道。
沈小川知道万全略通医术，刚才只不过是想替她把脉查看。只是沈小川能够感觉出来，她现在的这副病症，十有八九是因为体内的那颗定时炸弹。若是万一被万全看出什么马脚，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先不说万全看不看得出来，要是他真看出来自己体内有着如此雄厚的内力，自己又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完了完了……万一万全误会成是我不信任他该怎么办？虽然这就是在不信任……但是这关系一旦搞砸，以后就不好办事了啊！！！
沈小川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妄图找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解释。万全是个人精，一般的谎言可瞒不住他，得想一个稳妥稳妥再稳妥的说辞才行。沈小川正绞尽脑汁苦思冥想，没发觉万全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好像已经可以化为实质。
她这副一脸尴尬而且还带着一点小聪明的样子，真不叫人忍心……戳穿她。
万全想给足沈小川面子。他朝后一仰，脸上还是那副往日固有的表情，淡淡的嘲讽加上满满的不可一世：“那你看看啥时候把看大夫吃药的钱，哦对，还有那个歇班的钱，和张老头子算算。”
沈小川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记住，可千万别占我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