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飞回自家小院里,陆子卿夹着元宝先是在正屋的墙角下略停了片刻,直到确认张元贵还未归来,这才缓缓回了他们的偏方。
“大人您先坐,元宝这就去给您打水泡脚。”
丝毫没敢忘他刚才救了自己的恩情,元宝脚刚落地就欲出门,却被身侧的男人拉住了手臂。
“不急!”
“咱们先上炕休息,养足精神稍后有的你忙。”
拉停了她,陆子卿说完已经径自开始解着自己的衣衫,看的元宝莫名脸红心跳。
“大人,这会儿我已经睡不着了,要不我去给您做早饭吧?”横竖别扭跟他一起上炕休息,元宝边说边看人家的脸色,脚下步子也是轻轻往外撤着。
“呵~”
被她的愚钝气的冷喝一声,陆子卿挥挥手凉薄命道:“想死的快些你就去!”
闻言,元宝瞬间变脸。
这屡屡让人捏着小命威胁的感觉着实不咋样,懊恼的她也不管自己身上脏不脏了,蹬掉脚上的鞋子一骨碌爬上了炕,直奔最里头而去。
寒眸微凝,陆子卿把她所有的坏心思尽收眼底,大手掀了被她‘恶意’沾染过的被褥轻轻躺下,再也懒得搭理。
元宝:“……”
狠狠瞪着视自己的挑衅如空气的男人,元宝一口恶气生生憋在了心口,疼的她翻来覆去好久好久,最后才无聊睡去。
此时,外面天色已然大亮。
灶堂那边儿隐隐响起了张婶子忙碌的脚步声,而陆子卿则缓缓睁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身边小丫头的黑发,捻出藏匿其中的一小卷信件,运力藏于房梁之上。
不多时,院中脚步声凌乱了起来,伴着张元贵匆匆回来的,还有先前在蛇窟边交谈的二人。
“村长你可回来了,咱们兄弟二人可是等了你好久啊!”
搓手的声音响起,先开口的人声音莫名沉重,惹得张元贵瞬时就皱了眉头:“怎么了?”
“村长,蛇窟那边出事了。今儿天还未亮我俩去喂蛇,就见原本好好的蛇一夜之间像是被什么压死了十几条,咱们看见时都已经僵硬了啊!”
许是怕灶堂里忙活的张婶子听见,三人就立在了偏方的屋檐下说话,听了他们的禀报,张元贵本就深皱的眉更加紧蹙了。
意味莫名的扫了眼身旁的窗户,他冲面前的两兄弟挥手命道:“你们先回,记得通知所有族老和村民们到祠堂汇合,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见他面色凝重,两兄弟也没敢耽搁,双双拱了个手辞行退去,不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这都什么时辰了,躺着不起难道要我一个长辈亲自伺候么!”
目送两人出了门,张元贵发难般的怒声霎时响起,惊得张婶子拎着铲子便迎了出门:“当家的你怎么才回啊?累了吧,饭马上就好,你先进屋……”
“你去把他俩给我泼起来!”
怒指着偏房木门,一夜未查出因果的张元贵本就不悦,再被那糟心的事儿一搅和,越发看不上元宝了。
闻言,张婶子一阵为难。
伸手扯了扯自家老头子,压低声音劝着:“算了,她刚小产过,身子虚着呢。再说了,你以后还想不想要……”
“哼!我来!”
一挥手推开了犹犹豫豫的自家婆娘,张元贵踢开房门就骂:“不清不楚的来历还真把自己当金凤凰了,你们再敢耽搁片刻,老子绝对让你们光着出门!”
直直站定两人炕前,张元贵不堪的怒吼惊醒了原本熟睡的元宝,还有打着哈欠正准备起身的大郎。
“婶子,发生什么事了?”
迷迷糊糊起身,元宝皱眉看着大清早就嚣张至极的张元贵,不明所以问向他一旁的人。
见她满脸的困倦,张元贵更加气无所出,联想到蛇窟那边的情况,看着元宝的眼神儿越发狠毒了:“发生什么事儿你跟我来不就都知道了么,一夜没睡好是困,只要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老夫会让你好好‘休息’的!”
被他如蛇般狡诈阴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元宝内心怂成一片,可是身旁男人看她的眼神同样冷冽,逼得她不得不硬气怼回去:“叔这火气来的太莫名了,你一百个看不上我也不用如此折辱,大不了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