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笙瞪了一眼夏九歌,冷声说道:“老实点。”
他周身的凉意倒让夏九歌又清醒了几分,“我对你也没有兴趣。”
看着她小脸通红,凤眼轻眯,红唇紧抿的样子,楚墨笙的心跳也漏掉了一拍儿。
笑意更是深了几分:“不过,爷对你有兴趣。”
一边低头就吻住了夏九歌。
让本来已经清醒了几分夏九歌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
随即又是一片空白。
双手不由自主的搂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怀里。
不过楚墨笙很快就抬起头来,反手拎了她的衣领,让她与自己拉开了一些距离。
此时的夏九歌也在努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药劲儿上来,根本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
小脸更红了,连脖子都是红了,她抓了几个自己的衣领,让凉风从衣领灌进来,能舒服一些。
一边恨恨瞪向楚墨笙。
只是那一眼,根本不像在瞪他,倒像在哄他。
让楚墨笙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你知道吗,爷是喜欢折磨你。”
他都恨透这个丫头了。
想到她当时拍着自己脸说出如花似玉几个字时,就恨得牙根痒痒。
所以,看到她痛苦,他觉得,很痛快。
相当痛快。
“楚墨笙,王八蛋!”夏九歌手指动了动,从空间里取了一把柳叶刀,迅速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一边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楚墨笙。
她觉得自己落在楚墨笙手里,还不如与苏清在一个房间里,至少局面还能控制住。
手腕划破,血滴了下来,夏九歌才觉得清醒了几分。
看着她的动作,楚墨笙也拧了一下眉头,他没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他都没来得及阻止。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丫头就用柳叶刀招呼自己的。
她的飞镖倒是玩的很好。
“还真有骨气。”楚墨笙抬手捏了她的手腕:“其实只要你求本王,本王或者会考虑着帮帮你的。”
“滚。”夏九歌体内的火气不断上涌,怒火也在攀升着。
“找死!”楚墨笙已经带着夏九歌回到了四王府,此时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眸色一瞬间冰冷如霜。
虽然他一直都是不受宠的皇子,可也无人敢说这样的话。
夏九歌觉得胸腔要炸了一样,脖子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不过,楚墨笙倒没想真的要她的命,随即就松了手。
更是冷冷的说道:“别挑战本王的底线。”
得了自由的夏九歌狠狠咳了几声,手腕的血还在滴着,人也一点点清醒了。
只是血不断的滴着,也让她无法承受。
楚墨笙也看出了她的面色渐渐转白,唇上都没了血色,忙抓住她的手腕,对着门外喊道:“夜风,拿止血药来。”
本来看着楚墨笙将夏九歌抱回王府的夜风就不爽,此时听到拿止血药,更不想动手了。
所以就磨蹭了一会儿。
此时此刻,楚墨笙也急了,他可不想救回一具尸体。
如果那样,还不如让她嫁给苏清,至少还活着。
夜风磨蹭了一会儿,推开门就看到楚墨笙一脸焦急的扣着夏九歌的手腕,已经撕了里衣包扎了伤口。
见夜风进来,忙喊了一声:“快,让苏府送些上好的人参过来,还有,把解药也一并送过来。”
这苏妙真的很胡闹,竟然用了如此烈性的药物。
夏九歌快把血放干了,也没能让体内的药物失效。
此时此刻,她的体温还很高,人已经晕了过去,身体却不安的扭动着。
他倒是想把自己当夏九歌的解药了,可又觉得时机不够成熟。
“快去快回。”楚墨笙又嘱咐了一句:“你知道,她对本王来说很有用。”
这是在警告夜风了。
他也知道刚刚夜风是有意慢慢过来的。
夜风的心里紧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苏清已经缓了过来,只是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此时正在书房的矮榻上横躺着,先瞪了一眼苏妙,才看向夜风:“让管家带你去取吧,九歌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夜风没好气的说着。
“她不能,她若死了,王爷的腰牌就永远也拿不回来了。”苏清沉声说着:“如果让皇上知道王爷丢了腰牌,怕是会大发雷霆,更会将他贬到边关的。”
这腰牌是身份的向征,特别几位皇子,腰牌要与命同在。
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
夜风这才正了正脸色,脊背生寒。
这才觉得自己如此糊涂,险些就害了自己的主子。
他只想着夏九歌当初很可恶,险些要了自己和楚墨笙的命。
所以才一直针对夏九歌。
想要了她的命。
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楚墨笙的腰牌一直没有找到,还在夏九歌的手中。
“好了,你快些去吧,别耽搁时间。”苏清又摆了摆手。
夜风随着管家离开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苏妙才吐了吐舌头:“大哥,九歌不会有事吧。”
“你这是把她推到了墨笙的怀里。”苏清白了她一眼:“哪个男人能控制得住?”
“我,我,我只是想帮你们。”苏妙把头压的更低了:“不过,墨笙哥哥不是那种的人。”
“不是哪种人?你太不了解男人了。”苏清咬了咬牙,如果不是没有力气,他真想抽她一下。
苏妙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墨笙哥哥还是没有碰她啊,这不是让夜风来取药了吗!”
苏清挣扎了一下,不想搭理苏妙了,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更衣,备马车。”
他还是放心不下夏九歌,要亲自走一趟才行。
“我也去!”苏妙转了转眼珠,一边摇了摇头:“大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人都给你送到嘴边,还能跑了。”
“出去。”苏清气愤的说着。
他知道,他要是真把夏九歌吃了,她清醒过来之后,一定能要了自己的命。
那个丫头是什么脾气,他还是十分了解的。
“我也要去墨笙哥哥府上。”苏妙不甘心的说着。
“我怕你去了,会被墨笙丢出来。”苏清摇了摇头:“夏九歌是天元门门主的外孙女儿,是天元门未来的继承人,是墨笙要娶的,你把她同我关一个房间,用了眉药,你说墨笙会放过你吗?”
苏妙咬了咬牙:“墨笙哥哥不能因为一个天元门,就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啊。”
“你懂什么!”苏清已经坐了起来,狠狠瞪了一眼苏妙,恨不得掐死她了。
自己怎么有这么一个蠢笨的妹妹。
也不想再与她浪费口水了,直接站了起来,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却还是缓缓向门边走去,管家送了一身衣服过来,苏清换了外衫,便上了马车,向四王府行去。
这一次夜风的速度很快,将人参和清心散都摆在了楚墨笙面前。
夏九歌还在昏睡着,此时脸色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眉头不安的拧着。
拿过人参切了片,放在了夏九歌的舌根下,用来给她续命。
又倒出两粒清心散塞进她口中。
夜风低了头:“王爷,是属下不好。”
“算了,你出去吧。”楚墨笙不断的试着夏九歌的气息,生怕她会扛不过去。
她手腕上的伤口还有血渗出来,已经用了止血药,似乎没什么效果。
苏清赶来的时候,就见楚墨笙用手在她的脖子上的动脉处试着气息。
“怎么样了……”苏清坐着马车一路赶来,仍然出了一头的冷汗,此时焦急的问了一句“这药十分霸道,弄不好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告诉苏妙,现在就回去东方家,我不想再看到她。”楚墨笙冷冷说着。
说的不容置疑。
让苏清僵了一下。
他就知道楚墨笙一定会生气的。
果然,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竟然要让苏妙离开皇城。
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好,让她再历练历练,这易容术学习的还到家。”
他觉得,让苏妙离开皇城一段时间也好,免得再闯出祸事来。
“你来的正好,看看夏九歌怎么样了。”然后楚墨笙站起身来,竟然有几分手脚无措的说着。
看着夏九歌即使昏睡着也痛苦的样子,他觉得很无力,因为他帮不到她。
坐到了楚墨笙刚刚坐的位置,苏清努力让自己清醒着,抬手给夏九歌号脉,眉头也狠狠拧了:“她的气血怎么会这么虚?这药应该让她阴阳失调才对……”
随即想到了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给自己放了血。”楚墨笙没好气的说着。
他也很佩服夏九歌的速度。
连他都没来得及阻止。
“这眉药很霸道,她在这个时候放血,很难止住的。”苏清无奈的说着,一边拎过她另一只手臂,果然,白色的纱布又渗出了血迹。
楚墨笙已经把一瓶止血药都给她用上了。
换了几次纱布。
仍然无法止住流血。
苏清查看了一下夏九歌的身体脉像,又查看了一番面色变化,才提笔写了药方,让夜风去抓药了。
楚墨笙亲自将一碗药用麦秆给夏九歌喂了下去,才吁出一口气来。
眼看着夏九歌的面色一点点恢复,手腕上的血也止住了,苏清才正了正脸色:“九歌想走一趟药灵山庄。”
“需要草药是吧。”楚墨笙倒是没有意外:“你要陪她一起吗?”
“我不去,师傅一定不会给她草药的,她需要的都是价值连城,几十年才长出一株的帘见草药。”苏清的面色有些为难:“不过,看九歌的样子,是急需这些草药。”
“这两天夏候府又出什么事了吗?”楚墨笙眯了眸子。
如果不是出事,夏九歌也不会这么着急的。
“探子并没有传回消息来。”苏清摇头:“这几日宫里也很安静,太子被禁足,二皇子在操办淑妃的丧事,三皇子始终称病没有出面过。”
“老三的心计最深,还是小心一些。”楚墨笙也犹豫了半晌:“你这一路上保护好她,我处理好淑妃的事,便去药灵山庄与你们汇合。”
他也不放心把夏九歌交给苏清。
今天就差点出事。
出事的时候,他想着不如让夏九歌与苏清在一起,免得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样子。
现在,已经解决了,便又想着霸着夏九歌不放了。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苏清发誓一样说着:“皇上会派铁骑卫一路相护的,药灵山庄也有人在暗中保护,不管什么事,都会随时飞鸽传书给苏家。”
楚墨笙点了点头,倒也放心几分。
从药灵山庄到大楚皇城,都是官道,有两方相护,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
抬手试了一下夏九歌的额头,苏清才站起身来:“九歌已经无碍了,休息一晚,就能恢复如初了。”
楚墨笙并没有把夏九歌送回夏候府,而是把她留在了自己房间。
当天夜里丑时,夏候府的管家才发现夏九歌不在府上,夏战立即派人四处寻找。
更是封闭了消息,生怕传出去影响夏九歌的名誉。
她是要进宫当太子妃的,一旦毁了名誉,皇上不在意,百官也会上书的。
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一旦夏九歌因此不能成为太子妃,怕是皇上不会放过夏家,不会放过他夏战。
所以,此时夏战亲自出府寻找夏九歌。
直到天亮,夏战竟然接到消息说,夏九歌在府上,在耳房里睡着了。
本来楚墨笙是想将计就计,让天下人都知道夏九歌中了眉药住到了四王府,到时候,夏九歌也只能嫁给他。
可想到,她还没有从国师口中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去药灵山庄,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又将她送回了夏候府,虽然不甘心,却是为了大局着想,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贱女人,竟然没有死在外面。”夏雨歌敢肯定夏九歌出府了,她倒是希望夏九歌闺誉尽毁,那样,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她夏雨歌的了。
她只要太子妃之位,只想嫁给心心念念的太子表哥。
恨恨将头上的簪子拿下来摔到了铜镜前,眸底充血一样,通红一片:“哼,我一定会阻止你进宫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