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倒是比她要果断一些,甚至还觉得不够,于是道:“郡主,接下来怎么做?”
陆蓉微微一笑,道:“把火把放在她们四周,免得真的被蛇给咬死了。”
闽越点头,然后把火把放下。
陆蓉笑了笑,然后对着三人道:“咱们别走正门,从侧门走。”
几人心领神会,然后便要跟着陆蓉离开,陆蓉想到什么,急忙又回来,把扒下的衣服捡起来,才又从侧门离开。
等到都出了汤池,她则笑了笑,然后道:“现在都放开喉咙,越大声越好。”
百灵还没反应过来,林嬷嬷已经扯开喉咙喊了起来,那声音穿透力极强。
没一会儿,就有不少人冲了进去。
“坏了,出事了!”
“是汤池方向!”
“赶紧去救人!”
焦急的声音听上去无比的真实,而且越来越近,陆蓉冷笑,这陆莲安排的人,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她带着百灵闽越还有林嬷嬷就趴在侧门外的草丛里,眼睁睁看着侍卫们破门而入,接着全都冲了进去。
陆蓉探着头往里瞧,只见水池边上陆莲陆桐光着身子,还有几条蛇在附近盘旋,而侍卫看到这一幕都傻掉了,没多久,柳氏跟长公主也赶了来,柳氏看到这一幕,勃然大怒:“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侍卫们反应过来,急忙推出去,但是却被柳氏让人拦住,看了小姐们的身子,活命是不可能的了。
陆蓉笑得开心,低声道:“咱们也该走了。”
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传扬开。
虽然长公主跟柳氏极力想压制住这件事,甚至在陆相回府之前就把侍卫们关押了起来,但是看到的丫鬟婆子们太多,而且还有几个侍卫预感到不好早就跑掉了,所以这件事已经彻底传了出去。长公主治病用的蛇不小心被人放跑,然后四小姐五小姐沐浴,被蛇吓晕过去,侍卫们冲进来救人,却正好看到两位小姐没穿衣服。
宋姨娘闻讯赶到长公主院子,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长公主心烦,柳氏也怒斥:“哭什么,怪就怪她们自己不小心,就算是吓晕,那之前也得把衣服穿上。”
宋姨娘不敢吱声,只好让人抬着两个还晕迷中的女儿回去,陆桐在半夜醒来,却神情呆滞,一句话不说,而陆莲却是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醒来。
陆蓉第二天大早碰见宋姨娘神情恍惚的从陆相院子出来,急忙笑着上前:“姨娘这是去哪儿了?”
宋姨娘一大早就去等着陆相,让陆相做主,却被陆相怒斥了一顿,她现在心里又恨又怕,她觉得一定是有人要害她和她们的女儿,只是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柳氏的功劳,于是对着陆蓉咬牙切齿道:“郡主也小心点,这府里牛鬼蛇神太多,这次是我的两个女儿,下次说不定就是郡主了。”陆桐受到惊吓,不敢把实情说出来,而且就算是说了,她们姐妹谋害郡主,那下场可比现在还要惨烈。而那蛇是柳氏去为长公主寻来的,所以宋姨娘怀疑柳氏也是情理之中,想到这里,陆蓉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宋姨娘见陆蓉不受教训,也没有多说,心里想着哪天她一起倒霉了才好,既然她不好,那大家谁都别想好过,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三个女儿,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就这样一路哭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院子门就听到丫鬟道:“姨娘,五小姐醒了,可是!”
“醒了就好!”宋姨娘心喜,莲儿已经毁了容,本来嫁娶无望,她唯一想的就是能把她留在身边安心度日,她着急去看望自己的女儿,却没有看到丫鬟的欲言又止。
当她匆匆跑进屋子,却看到陆莲蓬头散发的对着镜子,正拿着一大朵花往头上插,听到动静回头,脸上的笑容骇人无比,宋姨娘意识到什么,却仍是不敢相信,只好回头怒斥丫头:“五小姐这是咋了?”
刚才那丫头想说什么,可还没开口,就被陆莲打断:“娘,你看我美不美?”
几任闻声,都大骇。
陆莲也不再说话,继续拿着花对着镜子比划,还用红纸在嘴唇上抹了一圈又一圈,粉也扑的到处都是。
“莲儿,你这是咋了?”宋姨娘扑上去,陆莲回头,因为抹了太多的红色嘴唇大了整整两圈,脸上的粉骇人不已,宋姨娘一边把她搂在怀里,一边大力摇晃:“莲儿,你别吓唬娘啊。”
陆莲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刚刚进门的陆桐,突然咯咯笑了一下,然后回头拿起那红纸,对着陆桐道:“姐姐,你帮我画,我今天这么画都画不好。”
“莲儿,我的莲儿,你到底是咋了!”宋姨娘更慌了,她不敢去想那个可能性,她的女儿绝不会,可是面前的陆莲神情又哪有一点正常,她哭了好一会儿,感觉都要绝望了,却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于是把陆莲往外一推,交给刚刚进来的陆桐,然后边往外走边道:“照顾好你妹妹,我去请大夫。”
陆桐神情依旧呆滞,却还是上前,却被陆莲猛地推开,宋姨娘有些恨她没用,于是把她也往外一推,怒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我的莲儿突然就这样了。”
陆桐什么都没说,宋姨娘一向在三姐妹里偏爱陆芯跟陆莲,她一直都是知道的,谁让她生的没有三姐个五妹妹好看,可是她已经很用心的学习各种才艺,只是天资有限,可她又哪里错了,都是五妹妹造孽连累她,现在自己跟五妹妹一起受辱,娘却只关心五妹妹,而不管她。
想到这里,陆桐缓缓扶着桌子站起来,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
陆莲冲开宋姨娘,开始往外跑,宋姨娘尖叫着:“你们还不一起拦住五小姐,别让她出去。”
几个丫头闻讯,当即阻拦陆莲,却被陆莲又踹又打,其中一个还被陆莲咬了一口。
所有人都呆住了,宋姨娘见丫头们就要拦不住了,急忙大声喊道:“给我拦住,我的莲儿啊,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陆桐也吓坏了,陆莲以前虽然任性,但是人前总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从来不会这样野蛮,可现在她就跟疯了一样,陆桐受到宋姨娘的训斥也上前阻拦,可是却被陆莲狠狠撕咬了一口,陆桐当即喊了一声,旋即便后退,低头一看,胳膊上留下两排压印,还有血水姑姑涌出,宋姨娘一看也慌了,当即又是大喊:“莲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莲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咬死你们!”
宋姨娘蹲在地上,开始哀嚎:“谁来救救我可怜的女儿啊!”
长公主院子里。
长公主喊住刚刚递上汤药准备离开的陆蓉:“昨天你四妹妹五妹妹的遭遇你听说了吧?好端端的蛇竟然会跑去汤池,惊吓到了你两位妹妹不说,你两位妹妹的名声也跟着毁了。”
陆蓉微微一笑,道:“听说了,乍一听说也是吃了一惊呢。”
长公主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短暂的停了依稀啊,随后才又道:“我听说昨天你也去过汤池,而且是在你两个妹妹之前,怎么你就没有遇到蛇?”
陆蓉心中一冷,可是面儿上却还是笑着,道:“女儿也不知道,兴许女儿去的早,那些蛇还没有爬去。”
长公主听了,虽然觉得这话里有话,但是却抓不到把柄,于是只好又问道:“依你看,昨天那些看到你两个妹妹身子的护卫该怎么处置?”
陆蓉淡淡道:“自然是交给母亲跟父亲处置。”
长公主仔细看了她一眼,才又道:“说的是,只是相爷这几天一直在别院,虽然已经派人去过,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陆蓉喝了一口茶,才又道:“父亲宠爱柔姨娘,咱们不该打扰,可两位妹妹的事情也着实要紧。”
长公主跟她博弈了一会儿,有些累了,脸色有些不耐烦:“你知道什么,柔姨娘现在有了身孕,相爷多在她那儿逗留也是应该的。”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确实柔姨娘那也离不开人,府里已经许久不舔弟妹了,若是柔姨娘这次能生个弟弟,那是再好不过了。”陆蓉甜甜笑着。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笑意很浓,不像是假的,可是她却总觉得这个女儿满腹心机,要不是想查清楚真相,她才懒得跟她费唇舌,于是道:“说的极是,相爷膝下还没有儿子,若是这次柔姨娘一举得男,那真的是咱们相府的功臣。”
陆蓉笑了笑,道:“母亲说的极是,蓉儿也一直盼着能有个同胞弟弟的。”
同胞两个字刺激到了长公主,长公主总觉得她是故意的,难道这陆蓉也知道自己跟陆相从未圆房的事情,瞒了这么多年,难道真的瞒不住了?
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声,似乎是宋姨娘,她一边拼命喊着,一边跑了进来:“救命,莲儿她疯了!”
长公主沉下脸来刚要训斥,就看到陆莲蓬头散发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扑向李嬷嬷,在李嬷嬷的胳膊上咬了一口,惊吓的所有人心里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