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快把刀放下!别这样!”
刘妈见了吓得抬手就去拦住,宽慰道:“小姐现在只是病了,只要有先生在,先生一定能把小姐失明治好的!绝不会让小姐一直这样失明下去!”
“没用的……”
傅晚摇头道:“就算把眼睛治好了,可是手治不好,不孕不育治不好,刘妈,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浑身上下还有哪里是健健康康的?我现在出趟门都动不动就走不动路,刘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别!小姐你快快别这样说!快把手里的刀先放下!”
“先生!先生!”
刘妈一边拦着傅晚一边朝楼梯口喊道:“先生您快下来!小姐又动刀了!先生!”
刘妈怕刀子会碰到傅晚,一时间又不敢和傅晚硬犟,只牢牢抓着傅晚的手不让她再动。
而所幸傅晚看不见也怕会划伤刘妈的手,便也不敢多动弹。
不一会儿,在楼上书房听到楼下一阵动静的男人立马下了楼——
一见傅晚竟手上拿着把水果刀!吓得他的心也突然悬起!
二话不说上前就将傅晚手里的水果刀强/行一把夺走!
向来温润如玉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冷毅!
“小晚你做什么!”
穆尘将水果刀直扔垃圾桶內,脸上也起了几分不悦,“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这会儿是怎么了!”
“先生,小姐怕是抑郁症又犯了……”
站在一旁的刘妈汇报道:“刚才小姐说要做饭,我就让小姐洗米了,但是小姐可能洗米盆没拿稳洒在了地上,小姐就开始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又怪自己看不见又说自己双手使不上力,还说什么自己不孕不育的,许是抑郁症又犯了……”
傅晚的抑郁症并不是这两年里出现的,而是在当初流产后又再次出了车祸影响到终身无法再孕,才在那时就有了抑郁症。
只是那会儿傅庭川并没带傅晚检查这些心理状况,后来傅晚从大海里获救后,无意中有一次穆尘发现傅晚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自/残,才给傅晚请了心理咨询师,发现傅晚在不觉中有了抑郁症!
而这两年来,傅晚的病情正如她自己口中所说,不单单只是失明和血管功能衰退那样简单,她的繁杂的病情还有很多,甚至有些还是穆尘隐瞒她,她虽不清楚但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在明显走下坡路……
有时,在傅晚清醒时如果不是因为怕自己辜负了穆尘一番坚持不懈救她的努力,她真是一点也不想再留在这个世上!
这个世上没有她的亲人,也没有她爱的人在她身旁,甚至好似连一点支撑她活着的动力都没有……
而这具破败的身子像极了她行尸走肉的模样……
穆尘心疼的看了眼身旁的人儿,嗓音又低又柔:“小晚,我知道你的痛苦,但你要相信,这些病一定能一个个慢慢全部治愈完全的,起码现在的你比从海里救上来时要好很多不是?况且医生也说了,你现在处于调养状态,一切都会慢慢恢复的,医生既然没有让你每天住院,就说明身子还是可以的不是?
我们好好治,总有一天会完全康复的,即便不能,我也会一直照顾你,活着的意义可能并不在过去也不在现在,而是未来,希望你不要因为现在的处境影响以后的生活。”
“我……”
以后……未来……
这两个字与她来说格外遥远。
甚至让她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
傅晚微微启口:“穆教授,你当初不该管我的……不该救我的……”
她现在除了怕辜负穆尘的一片用心良苦外,真正是没一点可值得留恋的。
穆尘大掌轻轻抚在傅晚柔顺的发丝上,低柔道:“不救你,那我会很痛苦,小晚,让我陪你吧,如果我能成为你生命里的期望,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再觉人生毫无意义,我也不会辜负你哪怕一点。”
他是羡煞了傅晚到现在还沉迷过去!也是嫉妒死了那个叫傅庭川的男人!
如果他在傅晚的心里地位哪怕只有傅庭川那千分之一,这个小女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委屈吧……
穆尘开口道:“好好活着,不要枉费我从大海里把你捡回来的这条命。”
“……”
傅晚垂眸,是,她的命是穆尘捡回来的,她不配说不要就不要吧……
穆尘用手帕轻轻将傅晚脸颊残留的泪痕抹去,爱怜道:“以后家务活不用做,不管是失明还是复明,我都不需要你做这些,如果说是因为你以后想脱离我一个人生活,那我也会想将你双眼治好了再允许你离开,所以这些事你都不必担心。”
“我……”
傅晚心底一阵内疚,没想这男人竟早已看穿!
“对不起穆教授,我总是给你添乱……”
“才没有。”
穆尘揉了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他真想告诉她,如果她不在自己身边,那才是真正的给他添乱!
尽管他们只相处了短短两年多,但他竟发现这段时间他陷得格外深,甚至自私的恨不得时间能一直停留在现在,起码停留在爱尔兰的这段时间,只有他们俩……
傅晚像玩偶般被摆动着四肢拉着检查了顿身上有没有伤势,这才被带出厨房。
虽然穆尘愿意一直这样照顾她下去,可在傅晚心里她却担当不起!
如果有天她能复明,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个已算是她救命恩人的男人!
刘妈收拾了厨房后,又简单做了顿西式晚餐端到餐厅。
为了照顾到傅晚不便,餐盘里的牛肉也是事先切好的,包括每顿的餐食都归在一个餐盘里,也是方便傅晚食用。
虽然这些举动很贴心,但在傅晚眼里却很敏/感被受不同对待。
……
晚餐过后,傅晚便回了自己卧室休息。
而傅晚和穆尘这两年里一直都同住一屋檐下,只是两人分房睡,虽能算是同/居,但不得不说穆尘对傅晚极为尊重,若是没得到傅晚允许从不会擅自踏进傅晚房间一步,两人距离也始终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