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不依不饶,怎么说都不愿被对方知道自己行踪!
哪怕目前她失明看不见哪儿也去不成,但也不想被对方间接性窥/探隐私!
反抗道:“一定要换一根盲杖!我不要这个!这根我不买!买了我也不用!必须换!”
她就算不用也不要被对方实时追踪!
夹在中间的营业员看看这看看那儿,一时都不知道是该听付钱者的话,还是听使用者的话……
傅庭川向对方使了个眼色,示意了眼掉包,营业员这才回道:“哦哦哦!好的小姐,我这就给你换一个没有定位功能的盲杖!绝对保密您的隐私!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傅晚一听,本还激动的情绪这才稍加缓解。
转而还不忘道:“换的哪个?我试试,一定不能有实时定位的!”
“是是是小姐,绝对没有这功能!”
营业员拿来了根和之前差不多的盲人拐杖给傅晚,大致介绍了功能除了没定位以外,其他大致还算完善,这才叫她舒了口气。
走时,傅晚还不忘提着那根‘没有定位’的盲杖出了商场,也不让尾随在身旁的男人扶一下。
清溪苑。
傅晚再次回公寓时,张嫂就上前迎接:“先生,小姐回来啦,小姐手上怎么还多了根……?”
张嫂怕戳傅晚自尊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傅晚面色也没敢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傅晚却不以为意道:“为了走路方便,所以就去商场买了根盲杖,张嫂你看,这拐杖好看吧?营业员说是粉色的。”
“呵呵……”
张嫂干笑:“小姐过了这么多年还可真是一点也没变啊,还是喜欢粉色。”
“当然了,就算看不见人家也要有颗少女心的。”
“嗳,是是是!小姐有这样的心态就对了!有这样的想法就说明小姐的抑郁症已经在好转了!”
说着,张嫂就一阵开心。
虽在傅晚回国的这几天里还没见识到傅晚抑郁症发病时的样子,但几回不经意间都看见傅晚手臂上小腿肚上,都留下狰狞的疤痕,看得叫人分外心惊。
一路跟在后面的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掠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张嫂边从厨房端着餐出来边道:“小姐和先生要不要先去洗手间洗下手?马上就开饭了。”
“嗯。”
傅晚应声,便凭着记忆一路摸索去了洗手间……
黑暗中,只觉有双大手与她共用一个水龙头,还不待她反应就觉男人坚实的胸怀紧贴在后背,双手从她身侧两边绕过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厚实的掌心包裹在她手上,细语道:“我帮你。”
“不用!”
傅晚左右偏了偏身子,却被圈在不到一平米的空间内无处可逃!
“晚晚……”
头顶上是男人低柔的声音,身边是他冷冽熟悉的荷尔蒙气息——
他薄唇在傅晚耳边轻启:“晚晚,我希望你这次回国,我们之间可以重新开始。”
傅晚心头微颤——
傅庭川继而又道:“之前的事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过去那么多年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对你负责。”
“……”
傅晚心惊。
一时间,狭隘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洗手间里除了水龙头发出延绵不绝的水声外就再没其他声音……
不待傅晚缓过神来,只觉滚烫的脸颊上有道细小温凉的触感游弋在脸颊——
再细细感受时,才竟发现是傅庭川的吻!
吓得她连忙推开身后的人就跌跌冲冲出了洗手间——
一时间整颗心‘砰砰’直跳!心乱如麻!
那样的他曾几何时她有多么向往!甚至有多么卑微怜悯苛求过,但最后能得到的无非是她自取其辱!
如今的傅庭川她不敢要,更不敢多一分妄想!她能给自己最大的保护,也就是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张嫂见傅晚跌跌冲冲出来,忙上前扶着点道:“小姐您可小心些!在自己家的走路这么着急做什么呀!这少女心的人走路可是很优雅的!”
傅晚无语,只由着张嫂将她扶坐到餐桌前坐下。
傅庭川再次出洗手间时,就见傅晚已低着头埋头扒饭,披散在肩的发丝将她大半张侧脸挡住,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扒饭选手……
他径自绕过餐桌,直接在傅晚身旁位置坐下。
抬手将傅晚披散在肩快落入碗里的发丝拂到耳后,微凉的指尖似有若无刮过傅晚早已滚烫的脸颊,低笑道:“吃慢些,刚才对你说的话,希望你能记心上。”
“……”
记心上?怎么记心上?记心上要做什么?
傅晚被身旁强大冰冷的气场压得透不过气,而偏偏对方云淡风轻的话语叫她又揣摩不透这男人心思,更猜不透他傅庭川这回又打着什么算盘?!
‘叮咚……叮咚……’
话语间,门外按了门铃。
张嫂跑去开门,进门的是原本留在楼下的金特助。
金特助边执着手机进门边低头示意打扰,“傅少,您的电话……有急事。”
傅庭川眉宇微蹙,边执着筷子为傅晚将鱼刺剔去边冷不丁问了声:“谁的。”
金特助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傅晚……
到底实相的在傅庭川耳边小声道:“傅少,是白小姐的电话,她说您手机调了飞行模式打不通,就打到这头来了……不过她说是公司有急事。”
傅庭川右手微顿——
看了眼坐在身边正一发不语低着头吃饭的小女人,片刻就道:“先挂了,空了联系。”
“是,傅少!”
说着,金特助便拿着手机匆匆出门后才回话。
傅庭川将剔干净的鱼肉放入傅晚碗里,便问:“下午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陪你出去散散心还是在家午休,或者上楼去阳光房里晒个太阳,再让张嫂去买些你爱吃的甜点回来。”
“不用。”
傅晚搁下碗筷,没碰碗里多出的那块鱼肉,“我下午想做什么和你没有关系,我们现存的关系只在我的眼睛治疗上,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只要我眼睛复明,我就可以回爱尔兰,我们之间一笔勾销。”
“……”
空气中瞬间像是多了份压抑,满是距离感的压抑!
傅庭川看着身旁的人儿一时竟觉满是陌生——
从前的傅晚从不会对他有这样的疏离感,更不会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他眸色微深,凝在傅晚脸上的视线很紧很紧:“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提这些做什么,刚在洗手间里我不是还说让你把我的话记心上,怎么突然说这么扫兴的话。”
记心上?
记住他想和自己重新开始?还是记住他会对自己负责?
不管是哪个,难道他所谓的重新开始对自己负责都要带着他那位至今还没断清关系的女人?!
傅晚冷笑反问:“你说的重新开始,我想问问,你能做到吗?你,做好想和我重新开始的准备了吗?傅庭川,你根本什么准备都没做。”
该做准备的人不是她!一直一直都不是她!而是他傅庭川才对!
傅晚空洞的双眼沉静死寂:“如果你没做好准备,我们的关系也只局限在我复明这一件事上仅此而已,现在医院已经去完了,麻烦你出去!以后没我允许不准再进门一步!”
“还有,把房产证给我,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