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吓得撒手就丢开手里的东西!
正在厨房刷碗的张嫂一听就急急匆匆冲了出来,见地上掉着傅晚撒手的灵位牌,赶忙上前将牌匾捡起放回原位。
开口道:“啊呀小姐,之前傅少以为您真就走了,所以给您立的这块灵位,现在您虽然还活着,但傅少也还没说把这灵位牌放哪儿,所以就暂时放这边了,明天我给傅少说下,问下傅少怎么处理。”
“还有啊!这牌子的主人虽然是为您立的,但您也不能到处乱丢啊,之前傅少可宝贝这块牌子了,都不让外人随随便便碰一下,就连清理这块牌匾都还是他一个人亲力亲为!更别提到处乱丢的!家里都没一个人敢碰这块牌子的呢!”
说着,张嫂就将灵位牌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顺带还检查了下有否损坏,这才将灵位牌重新放回原位。
傅晚不答,只默不作声的收回了手,连柜子都不敢碰一下。
张嫂见了,以为傅晚害怕,便干笑着又把灵位牌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
干笑道:“现在小姐回来了那是皆大欢喜啊!这牌子不能再放这儿了不能再放这儿了!多不吉利呀!张嫂这就给小姐先把它放抽屉!改明儿再让傅少处理!”
傅晚听得是一阵头皮发麻。
开口便道:“张嫂,你还是把那牌子扔了吧……”
她人都住这家里了,还要和她的灵位住一起?那不得吓人?
张嫂犹疑:“这……好像不太好吧,傅少连让人碰也不准碰一下的,这要是扔了傅少会不高兴的!小姐怕的话,回头张嫂出门时把它带走先,这样小姐就不怕了!”
傅晚没答,只点了点头默许。
而后,傅晚又一人在屋里四下转了一圈,好在这房屋设计简单,大致位置走了一圈能记下,只是屋里其中的两间卧室都放着床,叫人奇怪。
张嫂一路跟在后面解释:“小姐,您和傅少的房间就像以前在傅家那样,是隔壁间,傅少就住您隔壁,之前您不在的时候傅少都一直住清溪苑,所以您一来这房子就都已经装修好了,就是因为傅少这两年都住这里的缘故。”
住这里?
傅晚微愣:“他不住傅家吗?”
“傅少不常留夜,一般傅少每天回傅家都是因为小姐的灵位那会儿放在那里,所以每天都在傅家上了香后就走了,偶尔会住傅家,但也并不常住,后来灵位牌放清溪苑了后,傅少几乎每天都住这里。
所以小姐隔壁房间的卧室是傅少在这里时住的房间,瞧小姐您现在在这儿住下了,傅少都被您给气跑了,也不住这里了。”
张嫂边说边叹着气直摇头。
傅晚抿了抿唇,还想再问傅庭川现在住哪里,但想想也是多余,她与那个男人的关系现在也无非建立在眼睛复明这件事上,只要她复明了,他们之间无非就像这两年里的生活一样,背道而驰。
傅晚再回房间后,张嫂就将她原本不知掉在哪里的手机递来。
傅晚给手机充了电后,第一时间就给穆尘打去电话报平安……
连续这么长时间的消失,只怕穆尘早已急坏了!
而傅晚打了穆尘在国外的手机却迟迟联系不上对方,最后挂了电话没多久对方就给自己来了电话,只是傅晚看不见,也不知道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
“喂?”
“小晚,你现在在海城是吗?人在哪里?傅庭川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手机那头传来男人急切的声音……
傅晚心知:看来穆尘是已经知道自己是被傅庭川带走的了……
“穆教授我没事,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傅晚抱歉道:“我可能短时间里没办法回去了,要再过段时间才能去爱尔兰……”
“……”
手机那头肃然一片安静——
良久才听对方传来牵强的安慰:“没事,没事……我已经到海城了。”
“什么?”
傅晚微愣,没想对方不但知道自己被傅庭川带走的事,就连回国速度也这么快!
穆尘苦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回到他身边可能并不那么需要我,但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海城,小晚没关系,你不必介意我这么突然跟来,可能回来的有些唐突,让你觉得冒犯了,但你放心,你没说要见我我就不会出现,我只是怕你在这里万一出意外……我能随时赶到,所以才跟来,但我真的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
“穆教授!你在胡说什么哪!”
傅晚拿着手机又气又急:“我根本没回到他身边!也根本没觉得你是累赘让我感到冒犯和打扰!你有权回国!随时都有这个权利!根本不用经过我同意!”
何况,当初穆尘是为了自己才去的爱尔兰,如今她都回国了,她又有什么资格让那个男人还留在那边!
傅晚继而又解释道:“穆教授,我刚才只是惊讶你回来的很快,并没排斥你回来的意思!你万万不能多想的!”
“恩,谢谢你小晚。”
谢谢?
傅晚是被对方扰得又气又急,又忍不住‘训斥’道:“穆教授,你根本没必要对我说谢谢!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是!”
“是,是,我知道了。”
穆尘一连又是一窜应声。
手机那头的他却在海城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街上游走……
从今早凌晨刚到这个城市后,他就一刻都没合过眼的找傅晚,想用特殊手段寻人,却又怕冒犯了那个小妮子。
甚至还怕傅晚在得知他跟回国后起不悦,以致他再三犹豫了好久才说出口。
到底,他不但听傅晚的,甚至在她面前向来名声在望的他,竟次次感到自卑和冒犯,一举一动甚至言语都怕会冒犯,或许这就是爱吧,因为爱,所以害怕自己有任何缺点会引起对方与自己相处的不适感,所以才会在不断追求完美时又顾前思后……
傅晚执着手机又老实汇报道:“穆教授,我和他说好的,这次只要我眼睛得到复明,我就可以回爱尔兰,与他不相往来。”
“是吗。”
穆尘牵强的勾了勾唇角,虽没把傅晚这话当一回事,但也不作任何表态。
毕竟不相往来,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