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和孩子道了别便一人小心翼翼的上楼……
而奇怪的是明明楼道里只有她一人,偏偏竟还能听到多出一个人的脚步声??
只要她往楼梯上走一步,多出的脚步声也往上走一步,这脚步声还不像是在跟踪自己在她身后,而是在她前面?
待傅晚伸手往前碰了碰,却又是一片空气?什么都没碰着?
难道她耳朵幻听了?
傅晚接着又提着盲杖四周挥了挥,依旧一片空气……什么都没有!
站在不远处的张嫂看了,是一阵叹息:敢情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空了?明明说好下楼接小姐回家的,两人还玩起了躲猫猫?
傅晚走一步,傅庭川也走一步?
直到傅庭川见这人儿一个人上楼梯没摔着时,才开口道:“回来了。”
“……”
傅晚瞬间被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刚才自己用盲杖挥过四周知道没人跟踪她,不然这会儿多出的声音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傅庭川跟踪了!
傅晚进门,细听了圈四周发现原本家里的装修团队已经撤人,屋里也没其他脚步声,心知许是走了。
傅庭川边将傅晚从头到脚打量了遍,边看向傅晚手上提着的礼物盒,似笑非笑问:“买什么了,还是男士品牌,送我的?”
“才不是!”
傅晚将手里的礼物盒抱紧,生怕这个自恋的男人把她花了一千块的领带给抢走了去!
转而,又将礼物盒放到沙发上用抱枕往上一盖,不让对方碰一下。
傅庭川是好笑的看着这人儿一脸紧张的模样,又问:“刚去哪了,怎么一个人出去不让张嫂陪着?”
“才不用你管。”
傅晚嫌弃的避开跟在身边那道声音。
偏偏她看不见,对方却把自己看得死死的,她往哪儿走,对方脚步声就往哪儿跟上,寸步不离!
傅庭川又装模作样问声:“什么时候出门的,去的哪家商场逛的?人多吗?”
傅晚:“……”
这男人什么时候管这么多了?还问商场人多不多?她又看不见!她怎么知道商场人多不多天蓝不蓝!
在一旁的张嫂见了也是尴尬,敢情自家大总裁对这小姐的行踪还不是了如指掌,傅晚一出门就立马来电话到家里,完了还不够,人还亲自跑家里,连手机定位都无时无刻看着!
这不,刚还不是站阳台上‘迎接’她大小姐回家的!
见傅晚不答,傅庭川转而便去沙发那头拆礼物盒……
偏偏傅晚耳朵灵敏的很!一听到距离方才自己放礼物的地方有声响,就立马猜到那只老狐狸对自己礼物下手脚!
赶紧阻拦道:“别碰我买的礼物!”
“没碰没碰。”
傅庭川边放轻手脚拆纸盒,边冷声问道:“这礼物是买给谁的。”
傅晚不答,只摸黑往沙发处走去去抱回礼物盒……
傅庭川见这人儿往他这边走来,立马抽走礼物盒里那条领带迅速闪人——
傅晚一摸礼物盒已是被人拆开!再碰盒子里的那条领带竟然还不见了!
瞬间又急又气!
“我的领带?我的领带去哪儿了?把领带还我!”
该死!她就知道只要有这男人在就准没好事!
傅庭川看了眼手里的深色领带,转而就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解开,换成他脖子上那条领带还给傅晚道:“在这里,这里。”
傅晚立马伸手一把夺回!转而就将那条好不容易夺回来的领带重新细致包装了番,放回礼物盒中。
站在一旁的张嫂是看得哭笑不得……
这下好了,先生这不欺负人么?以后先生可得欺负小姐看不见了!
傅庭川边立在镜子前重新将傅晚新买的领带系在颈项上,边似笑非笑道:“眼光还不错,这条领带大哥喜欢。”
“……”
傅晚皱眉:“又不是送你的!”
喜欢也没用,就看着解解眼馋吧!
张嫂一脸郁闷:这不明明都已经送了?还说没送?
当然了,张嫂是傅庭川的人,尤其这会儿自家主子还在眼前,她就更不敢在自家主子面前乱说话了!只在心底默默吐槽……
傅庭川冷笑一声,对着镜子照了好半晌才又迈到傅晚身旁,薄唇轻启:“家里的盲人影院改造好了,我带你去看看?顺便刚好一起看个电影感受下,看有什么地方不足的重新改下。”
“不用!”
她才不要看电影!才不要和这个男人看电影!
傅庭川不愠不恼,只继而又道:“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看电影,一直拉我一起去,还在电影院里哭得不停还记得吗。”
他步子稳健如松的跟在傅晚身旁,低沉蛊/惑的嗓音就不近不远始终无时无刻的在她耳边响着……
如同悠长低沉的大提琴,始终回旋在她耳际……
傅晚微顿,没想高中时他陪自己一起去电影院的事他竟还记得!
傅庭川跟在一旁淡淡道:“那时我们看的是爱情片,也是你看的第一部爱情片,当时看了多久就一直在我怀里哭了多久,回去后还哭着脸为我把衬衫洗了,晚上因为那部电影影响始终睡不着,那天我还是在你房里哄了你一晚上你才睡下的,记得吗。”
“……”
傅晚不出声。
她怎么会不记得!多少个日夜她脑海里都回旋着他的声音,又在后来每每路过电影院时,甚至都会想起过去他是怎么揽着那个哭得不停的小女生一起出的电影院。
只是现在想来……再也没有过去甜蜜的滋味了,反而格外酸涩!
傅晚低着头回绝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过去的事我都忘了!而且都这么多年了,根本没必要记着!”
“为什么没必要。”
傅庭川反问,看向那个站在他眼前只到他下颚处的人儿,眼神空洞无光,面上也褪去了过往的清纯稚嫩。
甚至叫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傅晚褪去了这层纯稚。
傅庭川大手划过那张历劫多年后的脸蛋,薄唇轻启:“就算你不记得,我也都记着,不管过多少年我还是记着,记着你当时哭的模样,也记着你说过对我你从不会变心。”
“够了!”
傅晚挥过脸上的大手,启口就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从两年前开始就翻篇了!对我来说,两年前就翻篇了,对你来说,从我去美国开始就彻底翻篇了!不是吗?傅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