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用这么麻烦的!”
傅晚忙拒绝道:“大家难得一起聚餐,不用让大哥特地为了我跑一趟,回头我吃完饭回去自己解决下就好!”
“哎……小晚你这烫伤可不是小事,手指都流这么多血了,一定要去医院检查的!”
坐在对面的傅凤愣是道:“而且你看看,这么大一片水泡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你们女孩子家家细皮嫩/肉的,万一留疤以后嫁不出去可不好,快让庭川带你去医院检查下吧。”
“嗳,小姑子不用担心!我们家小晚还没这么娇生惯养的。”
坐在一旁的冯玉凤听了也跟着紧张插嘴:“主要我们这些做长辈都在,小辈提前离开实在有失礼仪!再怎么说,也让小晚留下把这顿饭吃了后,回头我再带小晚去医院检查也不迟,是吧。”
“这……”
傅凤再想说,但好歹傅晚也不是她家的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坐在主位的傅老爷道:“那就让爷爷家里的家庭医生先给小晚看看吧,到底手肿成这样现在吃饭也不方便。”
说着,傅老爷就喊来平日一直留住在宅院里的周医生过来。
冯玉凤担心露了马脚,就关照傅庭川留在餐厅陪傅家人一起用餐,她则同傅晚一起去了宅院里的医务室。
医务室平时是为傅老爷准备的,里面还有简单的救急仪器,可谓设备专业周全。
傅晚跟着进医务室后,周医生就开始检查她伤口。
“傅小姐被烫得还是有些严重的,手背上这些水泡得挑破才行,这样恢复的也会快些,只是刺破时可能会有些疼,得忍忍才行。”
周医生边拿酒精棉花为傅晚流了血的手指消毒边关照道。
傅晚点点头,脑袋晕晕的也感受不到什么痛意。
原本不细看还没注意,如今只见傅晚手背上大小不一的水泡还不少,甚至手指上都起了好几个。
周医生拿来消了毒的银针将水泡戳破后,淡黄色的液体渗出,手背上也随之跟着刺痛,来来回回处理了半个多小时才将手背上的水泡全部处理完毕。
而后又拿着医用灯对着傅晚手指照了又照,检查道:“傅小姐手指有划破迹象,尤其手指比较僵硬,不知道是因为手指里嵌入碎渣还是损伤到了血管?建议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仔细看看比较好。”
损伤到血管……
冯玉凤一听,脸上立马变了色!要知道她傅晚哪来什么血管,更不存在损伤血管这回事了!
但周医生是傅老爷的人,又怕回头和傅老爷提及这些。
转而就顺着他话道:“一会儿我就带小晚去医院拍个片,再检查次,一定仔细看看。”
周医生点头道:“是夫人,如果傅小姐手指里有异物还是得趁早取出,毕竟损伤到血管严重会影响整个手部,甚至可能会阻止手指活动,当然,这是比较严重的情况,傅小姐去医院检查下如果没问题就不碍事。”
“好好!”
冯玉凤连连紧张道:“那周医生……老爷那边您就别吓唬他这么说了,毕竟老爷子现在身体状况还欠佳,我们也不想让他还担心晚辈。”
“嗯,这点我知道。”
周医生应了声道。
冯玉凤这才勉强松了口气,转而又同傅晚两人一起出了医务室。
一路上冯玉凤既忐忑又关切道:“小晚,你这手没事吧?要紧吗?你自己觉得有什么碎渣子进了手指里没有?”
“妈,没有。”
傅晚摇摇头,原本也没怎么碰那茶具,手指也不过是被划破而已。
只是傅晚的双手不同于常人,先前血管移植后双手都需要医治整整五年,其中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双手僵硬的动弹不得,所以冯玉凤也不敢让她提前回国,直到彻底康复才让傅晚回来。
冯玉凤挽着傅晚应道:“嗳,小晚你平时自己也要注意些,刚才妈知道你要去医院拍片可把妈给吓坏了,一会儿回去如果你大哥问你的话,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嗯,我知道的妈。”
傅晚垂眸,傅庭川应该也不会关心她手的伤势吧……?
血管移植的事是她欠傅家的养育之恩,也是她喜欢傅庭川心甘情愿的付出,所以从没想过要让傅庭川知道,再生出一堆幺蛾子。
冯玉凤拍了拍傅晚道:“难为你了小晚。”
话语间,两人又回到餐厅。
作为长辈,傅老爷率先关心道:“小晚,你右手处理的如何?周医生怎么说?”
“谢谢爷爷关心,周医生已经帮我水泡挑去,也做了包扎,恢复几日就好了。”
“嗯,一会儿让周医生给你带点药回去抹上,我们小晚的手是弹琴的好手,以后爷爷还想听小晚弹琴呢!”
“呵呵,谢谢爷爷。”
傅晚笑道。
傅老爷又感慨:“不过这么一说,爷爷倒是发现自从小晚从美国留学回来后就很少弹琴,以前每次来爷爷这儿都拉着你大哥和爷爷一起去琴房听你弹琴,现在怎么不拉上我们爷孙俩了啊?”
傅晚低头,微微看向傅庭川那边……
只见他彷如视若无睹般只静默的用着餐,全然没理会这头说了什么。
傅晚淡笑道:“下次有机会小晚再弹给爷爷听。”
“嗯,顺便把你大哥也叫上,一起重温重温。”
“……”
傅晚浅笑,没答。
以前在傅家,傅晚每次在外上完钢琴课回去傅庭川都会督促她练琴,有时她在琴房一练能练上十小时,而他傅庭川也能在琴房监视十小时。
表面是在处理公事,可傅晚弹错一个音他都没指证。
至于傅庭川会不会钢琴,她肯定他会,但是达到什么水平她不知道,但绝对比她优秀就是了。
傅晚再次坐下用餐,就见餐盘里多了好几道菜,也不知道是谁替她夹的,傅晚就当作是佣人为她夹的菜。
但碍于傅晚右手行动不便,只得换成勺子吃。
聚餐结束后,一行人才陆陆续续离开。
回到傅家,傅晚已是累得既疲惫又虚弱。
但想到每晚七点都要跟着傅庭川参与傅氏工作,傅晚又拖着病恹恹的身子默默跟在男人身后进房……
卧室房门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