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房间里的阳台门窗没关,随之隔壁的声音传得也是清晰又细碎……
“庭川,刚才你去哪儿了呀?怎么饭才吃一半人就不见了,我在楼下都没看见你!”
隔壁是白静雨的声音。
傅晚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原以为白夫人和白静雨已经离开了,没想这会儿白静雨还在。
而那头傅庭川的声音很低很沉,似是回答了只言片语又是没回答,以致傅晚也没听见对方说了什么。
而白静雨却又道:“庭川,伯父什么时候回国呀?不是说还要让伯父回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嘛!如果伯父一直不回国,我们得什么时候才能结婚了……”
隔着墙壁和风声,傅晚都从对方细碎的话语中听得清清楚楚。
而一说到这个问题,傅晚都开始绷着根心弦去细听……
偏偏傅庭川说的话字眼又少,声音还低,以致她听了好半天也没听出对方到底说的什么!
而隔壁房间似乎也安静了好一会儿都没声音,正当傅晚以为隔壁房间那两人已离开了房间时,就又听阳台传来女人娇/柔的嗓音……
“庭川,那我今天……住你这儿好不好?”
“……”
傅晚的心沉了又沉……
方才心里才起的甜蜜全都烟消云散……
仿佛只要有白静雨的存在,即便自己再如何和那个男人亲/近,也无非是在自欺欺人!
他们两人之间好似永远都隔着一道跨不去的鸿沟,每每她以为自己快要迈向他时,才知原来他们两人还是有着过不去的坎。
傅晚把头埋在被子里,只想屏蔽隔壁房间两人说的话!
不管她和傅庭川关系如何,好像能陪在他身边,又能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始终不是自己……
一晚上……
傅晚躺在床上都是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徘徊着两个问题:
白静雨有没有留在他房间过夜?
还有傅庭川父亲什么时候回国!
以致傅晚心事重重的睡了一整晚,醒来都还是迷迷糊糊的,脑袋都涨得发晕。
待她洗漱完准备下楼时,偏偏冯玉凤好不巧不巧的守在她房门口!
“妈……”
傅晚惊了惊,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想与冯玉凤保持距离。
经过这段时间来,傅晚是只要看见冯玉凤就想离得远远的,就算她惹不起也好歹躲得起。
站在门口的人轻笑:“小晚啊,离妈这么远做什么,妈又不会把你吃了!真是的。”
冯玉凤边说边进了傅晚房间,顺带还将卧室门关上……
提着手里的纸袋就递上道:“妈听说你最近上班时间提前了,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了早餐,好让你带去公司里吃,这样又节省了时间还能让你在家多睡一会儿,怎么样?妈是不是很贴心?”
傅晚看着冯玉凤送来的早餐,哪里能不清楚她的用意……
不过是因为昨天先后在白夫人和傅庭川面前孕吐,是怕了她又在吃饭时起孕吐,所以才给自己单独准备了份早餐好避嫌。
傅晚自是知道这份早餐她是不收也得收下!
接过冯玉凤递上前的纸袋,形式化道:“谢谢妈。”
“嗳,一家人客气什么,妈也是为你着想。”
冯玉凤笑眯眯的捋了捋傅晚头发,开口道:“昨天妈不小心拽了你头发没事吧小晚?妈也不是故意的,都怪妈性子急,脾气不好,你可没怨妈吧?”
傅晚面色清冷,只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回:“没有。”
“那就好,那你早些去公司吧,也别坐你大哥的车,现在地铁又快还方便,就坐地铁吧,去得也早些。”
“哦。”
傅晚话不多说,自然清楚冯玉凤的用意。
转而拿了包包要出门时,冯玉凤又提醒着道:“对了小晚,穆尘那边你抓紧了!多盯着人家些,可别忘了!”
“……”
傅晚咬唇,自从上回出院后,至今她都不好意思联系穆尘麻烦他帮忙,尤其冯玉凤的条件摆明了与他逃不掉关系,傅晚是更不好意思了。
冯玉凤见她不答,微微变了变脸色道:“知道没有!不然你还想连累庭川不成?你这孩子不是你受点苦把孩子给打了,就是麻烦穆先生帮忙,况且又不是让你俩结婚,等熬过了这风头你们俩还是各管各的,妈呢……
也不指望你和人家穆先生擦出点什么火花,人家又看不上你一个孕妇,你倒是装起清高来了,别人能同意帮你就已经不错了!还磨磨蹭蹭的!”
傅晚垂眸敛去眼底的复杂……
她贵有自知之明,穆尘看不上自己她自然清楚不过,只是哪怕是这一个简单的忙,但她不想影响别人声誉。
况且穆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届时不止丢了他穆尘的颜面也毁了穆家颜面。
只是迫于冯玉凤盯着,傅晚只能象征性的道了句:“妈,我知道了,我会和穆教授说的……”
“嗯,那就对了!好了,快去公司吧,趁这会儿你大哥还没起来,就先去吧,回头妈会在庭川那里表扬你工作敬业的。”
说着,冯玉凤就推着傅晚将她送出卧室外。
路过傅庭川房间时,傅晚只深深看了眼才缓步离开……
昨晚,还不知道白静雨有没有在傅庭川房间留宿……
想到此,傅晚的心就沉了又沉,想要知道答案,却少了一种身份和资格去问。
下楼时。
原以为如冯玉凤所说这个点傅庭川还没起来,却下楼梯时就听闻从餐厅里传来的话语声……
“傅少,您今天这么早就起了呀?怎么比平常早起了一小时?是公司有事要提前去吗?”
傅晚黑眸一亮,转眼便小心翼翼的往餐厅方向看去……
就见那男人已是穿戴整齐的坐在餐厅里,欧式化装潢的餐厅再加上他与身俱来的矜贵气息,如同贵族般显贵。
傅晚收回目光,遵循跟在身后的冯玉凤眼里的意思火速离开,便不打一声招呼往大门口走去——
“傅晚!”
傅晚前脚刚往大门口方向走去,后脚就听左手边的餐厅传来一声男人低沉冷厉的嗓音——
几乎带着几分呵斥和低低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