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努了努嘴,想再多说奈何她话也放出口了,只好默许。
一顿饭下来,坐在对面的男人别看他自始至终一声不吭,全程只她和坐在儿童椅上的小丫头交流,但她们两人的餐盘里始终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不是蟹黄蟹肉就是龙虾肉花螺的。
对方可谓一刻不停歇的服侍着这俩女的!
只可惜了她傅晚看不见……
晚餐差不多结束时,小可爱奶声奶气的就喊:“吃蛋糕~爹爹生日要吃蛋糕的!球球阿姨还没吃过爹爹的生日蛋糕!被心爱吃啦!”
因为在酒店时虽切了三层高的蛋糕,但傅晚始终没出席,即便服务生端来了傅晚也是兴致缺缺,最后被这个小丫头看到了,还是傅晚喂这个小可爱吃的。
周遭突然安静了片刻,只是觉得气氛有种莫名的压抑?
傅庭川不悦的睨了眼一脸老实交代把傅晚那份蛋糕也吃了的小人儿,吓得小丫头立马闭上嘴眼巴巴的看着傅庭川不敢再说话了。
管家掺和笑道:“小公主下次别再这样了,东西吃自己那份就好,不然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没事的,是我喂她吃的。”
傅晚见孩子父亲怪罪,连忙解释道:“我看心爱挺喜欢吃蛋糕的,所以就把我那份给孩子吃了,你别怨她。”
“不是的傅小姐,先生意思是小公主也不能吃太多甜食,尤其现在年纪这么小,小孩子多吃甜的会蛀牙的。”
管家解释。
傅晚点了点头没再作声,可能是她粗心害了别人家孩子了?
管家刚要找服务员再点个蛋糕,傅晚就连忙阻止:“不用再点了!心爱不是才吃过没多久的蛋糕嘛,就别再吃了,一天吃太多甜的也不好的!”
“傅小姐,先生想让您也尝尝,补上您在他生日宴上漏下的那份蛋糕。”
管家解释道。
傅晚再想拒绝也无果,对方立马叫来服务员点了份小型巧克力蛋糕上桌,伴随着餐厅里有人拉着小提琴生日歌的曲子一起上来,即便傅晚看不见,都感受到这股浓浓的生日气氛。
坐在儿童椅上的小丫头也是一点也不含蓄,跟着对方的曲子就展示歌喉,很是欢脱。
引得一旁服务员都笑道:“好幸福的一家三口哦,祝这位先生生日快乐,也祝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
“不,不是的……”
傅晚一听一家三口?立马解释:“我们只是,只是……朋友?”
或许说,连朋友都还算不上?好歹她今天也是头一回与这孩子父亲打交道!
而傅晚顿了半晌,都没听到有人应答,不说孩子父亲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连这男主人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也不出面为自家主子解释解释?
一时,傅晚也不知道那位服务员还在不在,只得闷声不吭吞下剩余的话。
小可爱积极着道:“爹地许愿~爹地快许愿!”
傅庭川大手轻轻揉了揉这人儿的小脑袋,便照着这小丫头的意思许愿。
过去在傅家,除了傅晚每回记得他生日会提前为他准备礼物外,也会像这个小女娃一样每每吃蛋糕时催他许愿。
而在傅家傅庭川几乎很少过生日,即便不少亲朋好友都想借此高攀傅庭川,但这男人也从不办生日宴,连过生日都还是傅晚拿着蛋糕礼物蜡烛打火机的,每到生日准点就溜达到傅庭川卧室为他过的。
而有一年,家里人说傅庭川不喜欢过生日,傅晚还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和场景全都收走,当天等了一个通宵的男人没等来这丫头上门,后面一周时间傅晚不是喝水喝的是白醋,就是吃饭能吃到蟑螂,就连洗澡都还能多出点动物!
尤其晚上整理好的书包,第二天到学校后能发现作业没带去学校!
总之,那一周时间把年纪轻轻的傅晚整得每天都哇哇大哭,整个傅家都能时不时突然冒出她哭声!
自那以后起,傅晚是再也不敢忘了傅庭川的生日了!
当然,这次例外……
傅心爱见自家爹地许完了愿,立马凑近小脸蛋问:“爹地许的什么愿?”
因为餐厅较为嘈杂,傅晚似听到是对面的男人说话又好似只是餐厅里其他人的声音,总之安静了好久才听到小丫头张口问:“爹地许的是妈咪肥来?!”
傅庭川淡笑,微微点了点头。
大手爱惜的轻轻抚过孩子软嫩的脸蛋,小小的一张脸蛋甚至都还没他一只手那么大,却看起来和傅晚小时候格外相像。
小东西凑耳一听,立马激动道:“妈咪快肥来~妈咪一定一定要快快到心爱身边看心爱的~”
说着,小丫头好像是她许愿似的,鼓起腮帮子,撅起小嘴就对着蛋糕上的那支蜡烛连连吹了好几口气吹灭。
傅晚感受着父女俩温馨的气氛,心底竟不由自主莫名一酸……
她多想也有一个这样的孩子,也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宝宝。
这么一说这孩子的母亲也并非难产而死?到底是多残忍的母亲才抛弃自己爱人和丈夫不顾?是因为丈夫是个哑巴吗?还是因为这孩子有先天性疾病,所以才离开这父女俩?
无论从哪点来看,但傅晚都能感受到这个孩子父亲虽有些生人勿近,也有一定的‘沟通障碍’,但起码对这个孩子还是很有责任心的!
三人一同过了简单的生日后,小丫头就被佣人抱回自家休息。
而她因为要履行自己一早放出邀请的话,不得不带着一名陌生男子回自己家……
一路上,因为对方是个哑巴她又是个瞎子,两人完全无法正常沟通,回去的一路上都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
直到宾利车在清溪苑公寓停下,傅晚才一手提着她的粉色盲杖,一手摸黑下车……
刚要摸索着自家楼下大门,左手就突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掌不重不轻牵住——
男人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傅晚肉肉小小的左手,不轻不重好似这样的举动两人曾经有过无数次,格外理所当然,却又叫人理所当然得不好意思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