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年前开始,她虽然没再想过以后的日子和傅庭川在一起,但同样也没再想过会有另一半。
在傅晚这两年的概念里,是本着不婚主义打算孤独终老的,所以到底想把这一想法和穆尘说清楚,以免耽误到穆尘的时间。
而这两年来,穆尘已是花了不少时间在她身上,傅晚哪里好意思再让对方继续花精力和时间在自己身上,尤其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在傅晚看来她始终无法逾越到恋人这一步,所以决心还是趁早说清楚的为好,以免对穆尘来说不公平。
“小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尘半笑半不笑问道。
心里跟着有种说不清的滋味,就好似整颗心都因傅晚的话渐渐下沉,而心底如同一个无底洞一样一步又一步下跌,迟迟落不到底。
傅晚咬唇说道:“对不起穆教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用花太多时间在我身上。”
“小晚,这样不好吗?还是你觉得我频繁在你面前出现打扰到你的生活?”
从回国后,他已是足够降低存在感!
每每想要去找这小女人时,他都忍下心底那股冲动不去私自找这人儿,就是生怕没经这人儿允许会让傅晚觉得烦。
穆尘开口道:“小晚,我明白这两年来你和我一起相处可能对我并没太大感受,甚至我在你心里地位都可能是无关痛痒,但你在我心里地位不同,我更无法忽视现在的你一个人生活,当然,我没有要勉强在爱尔兰你独居这问题,只是希望你的意思不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不是的穆教授,我不是指要和你划清界限的意思,我只是指……指……”
傅晚咬牙说出口:“我只是指如果作为恋人,我们可能不合适,你当我是自作多情突然说这些也好,还是回拒也好,我只是想和你说清这些让你别再花多余时间和感情。”
“……”
他就该知道,傅晚这两年来对他的心思从没变过,两年前两人有多疏离,两年后傅晚依旧还是这样……
有些感情或许并不能日久生情,起码在他们之间是这样。
傅晚细听周围一片安静,即便看不见都能感受到此刻留在自己身边那男人面色该是如何难堪!
傅晚抱歉道:“对不起穆教授,其实两年前我就该对你说这话的,两年前就不该从一开始就耽误你时间依赖你的,对不起……连累了你,还连累了……”
“小晚!”
穆尘一听这话整张脸都变了变!
即便他们之间相处这么久,但他也能感受到傅晚对他始终有种礼让,甚至说是一种无论他怎么靠近都逾越不过去的隔阂。
穆尘解释道:“感情本就是一厢情愿的,从没谁欠谁或者连不连累这回事,我说过,从带你去爱尔兰开始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不管最后我们之间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会怪你甚至觉得你对我有任何拖欠,只是……
我不希望你这样突然对我说这种话,还是你,决定和傅庭川在一起了?所以才拒绝我?”
“没有!不是的穆教授!我没打算和谁在一起,但不管以后如何,我都打算一个人过的。”
傅晚解释道。
坐在床沿边的男人嘴角微微苦笑,也跟着道:“如果没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也打算这辈子都一个人过的。”
傅晚抿唇。
男人话里的柔情蜜意她怎会不清楚,傅晚垂在两边的手紧了松,松了紧。
直到穆尘再次开口道:“小晚,你不必想太多其他方面的情绪,你想怎么做我都尊重你,但是也请你,稍稍尊重下我的私人感情,我对你的感情也不是说断就断的。”
他大手轻轻抚上傅晚发丝,嗫嚅:“也不是你说几句话就可以没这份情意的,我不会勉强你对我有的任何感情,小晚,我会尊重你的。”
如果他对傅晚的感情真的可以做到这般来去自如的话,只怕他也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
傅晚抿唇,虽知道自己说这番话可能在对方眼里都像白眼狼似的,但她也不当这一辈子的白眼狼不是……
“穆教授,其实你在我身上已经没必要再多花时间的,我已经心意已决的。”
傅晚开口道:“我是不婚主义,你没必要因为我把自己变得和我一样。”
“好了小晚,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别再想这些了。”
穆尘打断,不想这小女人一味和他死磕在这个问题上。
他可以同意傅晚任何要求,但却就是无法做到放下这个女人!
两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偏偏有些人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根本无关出现的时间长短,就偏偏能影响你好久好久……
甚至久到自己都无法确定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放下,甚至这种未知数就像看不到头一般。
傅晚见对方打断,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闭嘴不言。
穆尘将傅晚身上的被子掖了掖,转而启口道:“你先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喊我。”
“嗯,谢谢你穆教授。”
傅晚应声,便闭上双眼。
或许是因为原本她身子就比较虚,躺在病床上没一会儿就觉得眼皮发沉,不过没多长时间傅晚就沉沉睡了过去……
坐在病床边的穆尘黑眸沉沉落下傅晚脸上,眸色愈发深邃忧郁,方才傅晚说的这席话的意思他又有何不明白,表面听上去是劝他放下,但更深一层的意思何尝不是两人就此再也不见,要与他断得一干二净!
这两年来,他一直以来最怕的就是有一天傅晚对傅庭川旧情复燃,而最后恩断义绝的那个人也无非就成了他了!
而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傅晚的存在,又哪里能做到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傅晚……
穆尘在病房里待了许久许久,直到将近凌晨时才离开。
而这头穆尘才上车准备驱车离开,就见他的车门边靠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傅庭川薄唇轻启:“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