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了呀。”酒醉让男人更加疯狂,肮脏的手停在苏湄的面颊上,狠狠摸了一把。
他醉得糊涂,还记得女孩有一双格外清亮的眼眸,如天上繁星一般。
苏湄费力地挣扎,男人手指停在唇边,她便狠狠咬了一口。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砸在苏湄的脸上,男人恼羞成怒地给了她一巴掌,酒气散得更大,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你还敢咬我?不……不就是个傻子吗?真……真当自己是太后了?”
苏湄被打倒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多了道鲜红的五指印。她往后退了退,嘴里战战兢兢地叫着救命。
男人冷冷笑了笑,受惊的女人似乎比刚才还要好看一些。他们侍卫们聚在一起时,经常聊到各宫的娘娘,无一不觉得苏湄是最漂亮的。唯一可惜的是,她就是个傻子,跟着毫无希望的太上皇倒也绝配。
不过她长得这么漂亮,玩玩还是不错。
尤其是在喝醉酒后。
身子踉跄往前挪了挪,抬脚轻轻踹了踹苏湄,把跪在地上的女人如小鸡仔一样拎了起来,恬不知耻地指着自己的唇,“来,给小爷亲一口。”
他的嘴里还要好大的酒气,脸上尽是狰狞的笑意。
苏湄一个劲地摇头。
“我不要,江闵说了,我只能咬他。”
男人的唇,也和江闵的不大一样。
江闵的唇,那么好看那么温柔,轻咬一口是甜的。
他的唇,不好看也不好闻,好像是来自湖底的怪兽一般。
她,不要。
“江闵?”听到苏湄拿自己和江闵相比,侍卫更是气不打一处,提着苏湄的领子放狠话,“所以你才是那个傻子,“你跟着一个困在清纳房的囚徒,还不如跟着我呢。”
说罢,他把脸蹭在了苏湄的脸上!
四喜听到动静,纳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睡眼朦胧看到这一幕,一瞬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扯着嗓子叫人!她扑了上去,把苏湄从男人的手里救了出来,如母鸡护崽样地把苏湄藏在身后。
苏湄手搭在四喜的肩上,身子颤抖得厉害。
“娘娘,别怕……别怕……”
四喜嘴上这么说,腿肚子却吓得一个劲地发抖,她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男人,出来得急,手上也没有可以傍身的家伙。
“江闵……江闵……”
苏湄没有听到四喜的话,只一再重复江闵的名字,她盼着他快些过来,盼着他可以救她……
四喜狠狠推了把走上前的男人。
他酒还没有醒,竟然荒诞地叫嚷着,“你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
他坏坏地笑了笑。“嘿嘿,你也挺好看的。”
“救命!救命!”
四喜扯着嗓子,不断呼救。
杨禄听到动静,从侧室走了出来。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便疾走上前,一把将男人推倒在了地上,抽出佩刀抵在男人的喉头上,又回头看了眼惊得目瞪口呆的四喜和苏湄。
苏湄衣衫有些凌乱,不过应该没有大碍。
四喜松了口气,和苏湄一起瘫坐在地上,知道是得救了,两丫头紧紧抱在一起。
“四喜,你去外面转转,倘若看到当值的统领,便把他请过来。就说有侍卫当值醉酒,蓄意对太后不轨。”杨禄一改平日的慵懒,声音冷得几乎可以结成冰,他也是压下了满腔的怒意,不然只怕要一剑封喉。
“可是,娘娘……”四喜连连点头,不过心虚望了眼苏湄,她走了,太后怎么办?
“你放心,我护着她。”杨禄声音微微放缓,四喜这才站起身子,一路小跑出门。
倒在地上的男人被杨禄长剑架在脖子上,总算恢复了些清醒。
酒醉也去了大半。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可怜兮兮地求饶,“杨大人,你放了我好吗?就……就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家父严从,还是令尊最得意的门生。逢年过节的时候,我还常去你家走动呢。”
他变了副嘴脸,和杨禄攀起近乎。
杨禄倒是听说过严从的名字,吏部新任的尚书,是一推崇严刑峻法的酷吏,为人雷厉风行,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没想竟然有个这么大胆又窝囊的儿子。
冷冷哼了声。
转而看向苏湄时,眼里不由得多了抹温柔,“太后娘娘,你去房里请太上皇出来吧。现在虽然晚了,不过这事也只能他出面做主了。”
苏湄双眼涣散,杨禄便再说了遍。
她缓缓站起身子,发颤的小腿没法支撑起身子的重量,又重新摔在了地上。
不过很快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着江闵的房间奔去。
她需要江闵,比以往任何时刻都需要。
…………
江闵睡得很浅,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抽泣的声音。
他疑惑坐了起来,床头站了个小小瘦弱、很需要保护的身影。
“湄儿?”
江闵怔了怔,他熟悉苏湄的气息,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刚刚哭过。
苏湄点了点头,她满满的心慌意乱,也只有见到江闵后,才完完全全地放下。
“怎么了?”感觉到苏湄的反常,江闵又问了一遍。
苏湄摇头,委屈突然一下充盈出来,眼泪夺眶而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杨禄……杨禄让我请你出去。”
“知道了。”
江闵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向着苏湄缓缓点头,让她将自己搀扶起来,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外面的庭院里,站着杨禄,手握长剑,剑口抵在一侍卫的喉头处。
侍卫倒在地上,惶恐不敢移动。
江闵皱眉,脸更难看了,让苏湄推着自己过去,她却停在原地,连连摇头。“我……我怕。”
她怕,男人又会突然把她拎起,用又脏又布满老茧的手抚摸她的脸,更怕男人指着自己的唇要她亲他……
“别怕,有我。”
江闵柔声安抚,不过睥睨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你是谁,做了什么?”
侍卫没见过这如独狼一般恐怖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也不敢看江闵一眼。
杨禄踹了他一脚。
“太上皇,这小子对太后动手动脚,意图不轨。臣下已经让四喜去请当值的统领过来了。他还喝了酒,不过现在都清醒了。”杨禄一边说,一边看了眼苏湄。
幸亏她没有什么大碍,不然盛怒下的江闵,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误会,都是误会。臣是喝了些酒,不过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侍卫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替自己辩解。“家父是吏部的严从,请太上皇相信在下,我知道宫中规矩,不……不会乱来的。”
他搬出自己的父亲,希望江闵可以给他三分薄面,何况苏湄还是个傻子,就算能说清自己做了什么,江闵应该也不会为她出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