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苏将离磕磕巴巴试探的开口,是人都看得出,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搞不好根顾青给他灌得东西一样,是要命的毒药。
不字还未出口,沈诃就冷冷的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不可以。”
当苏将离凝视小药丸的时候,小药丸仿佛也在深情的凝视着他,时间静静地流淌在沈诃与苏将离之间,看着全身上下,连毛孔都写着拒绝的苏将离,沈诃的眼皮跳了跳,手指缓缓地握上了腰间剑柄。
“呛——”的一声,沈诃冷着脸从腰间抽出佩剑,花白的剑光一闪,那刀锋划成一条漂亮的月牙形,裹挟着凌冽的风声,堪堪的停在距离苏将离脖颈三寸处。
刀锋削下苏将离的几缕碎发,纤细的发丝在空中缓缓的下落。
“!”他缓缓低头瞥视了一眼那冰冷的剑锋,引得他一阵瞳孔地震。
沈诃眯起那双狭长的凤眸,墨色的瞳孔沉沉的凝视着浑身僵硬的苏将离,神色冰冷,嘴角却牵起一抹弧度,他极具压迫性的开口道
“你没得选,要么吃,要么死”
苏将离可以肯定,他今天要是不从沈诃的命,下一秒沈诃可能就会提剑直接削了他的脑袋。
沈诃说的对,他现在不是苏将离,而是无依无靠的苏苏,他现在真的没得选。
刀锋渐渐逼近他白皙的脖颈,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那上好玄铁带来的寒气,眼见那锋利的刀刃就要在他的脖颈上烙下红线,他狠狠咬了咬牙,捏着鼻子,把那颗小药丸囫囵入腹。
“呕——咳咳”
这什么玩意!!又辣又苦?!呕呕呕——
见苏将离掐着嗓子干呕,沈诃又不满的蹙起眉头,大手一伸,捏住了苏将离的下巴,强迫他把药吞下,这时候还不忘跟苏将离饶有兴致的解释一下,他刚刚吃的是什么大宝贝
”七伤丹,四十九天需服用一次解药,若逾期未服,则七日之内七窍流血,五脏俱损而死“
言下之意,他苏将离必须老老实实呆在沈诃身边,但凡露出点马脚,不消沈诃自己动手,就能不见血的弄死他,不过他苏将离是谁,好歹是前任魔教教主吧,人脉广的很,等他找个机会溜出去解个小小的七伤丹,还不是……
”对了,不必想着自己找些江湖郎中解毒了,这是我沈家的独门秘药,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有解药“沈诃还不忘”善意“的提醒苏将离一句。
淦,沈诃,你这个阴险小人!我记住你了,算你狠!!
入夜,别院庭中拔地而起的柏树,张着光秃秃的树枝,月华倾泻,在青砖上留下婆娑树影。小屋内烛花摇曳,白黄的纸窗上映着绰绰的人影。
已是三更天,白蜡上的微弱的小火苗仍在烧的焦黑的烛芯上摇曳。
榻上的人,额角不断地渗出冷汗,一身白色单衣浸湿般,紧紧的箍在他的身上,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周身似乎在流转着一股微弱的气流。
他倏的睁开眼,眼底疑惑与惊喜交织,他缓缓的抬起右手,朝着那纤弱的烛火猛地一握拳,一刹那他的手心迸发出肉眼看不到的气,凝实的冲向烛芯。
”噗“的一声,屋内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苏将离不可置信的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他在今日与破风对掌,迸发出了那股强大的内力后,他就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只是他随后就被沈诃给逮住,关到祠堂下,又被沈诃一顿折腾,还给灌了药,又不敢在沈诃的眼皮子底下运行内功,只好熬到这半夜,才偷偷摸摸的运转了一周天内功。
令他又惊又喜的是,他曾经拥堵闭塞的经脉,此刻虽然不是一马平川的通络,只是不再艰涩,那纤细娇弱的经脉也能承载的住他的内力,在身体百骸中游走一圈,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他那个破烂丹田居然也有隐隐约约的内力流转。
虽然远远不及他原来的身体那般强韧,但看现在这个状态,也算是恢复了半成到一成的功力。
想到这苏将离不免有些兴奋,早知道和别人打架就能激发潜能,恢复功力,他还犯得上沦落成沈狐狸的义子?!
正高兴呢突然又想起沈诃那张臭脸,苏将离又是磨了磨牙,一拳恨恨的捶在梨花木大床的床沿上。
只听见”格拉“一声,那厚实坚硬的木板竟然被生生锤了一个拳头大的小坑。
苏将离吓了一跳,他,他可没想拆床,拆了他可没地睡了。
再说了,万一明天沈诃还来这里蹭他早饭吃,发现这个人工大洞,他可没法解释。
有点心虚的拿被褥把那拳头洞给盖好,一面舒舒服服的躺下,一面在心里不断地催眠自己
——半夜闹老鼠了,把我的床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