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
苏将离的眉毛微微拧起来。
这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这身手,在不在他之上,他不知道,但至少是和他一个水平。
等那路人脸下了马车,苏将离随手扯过武林盟一人,问道
“他是谁?”
“他?奥,你说我们新盟主啊,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三天前冒出来的,还把我们八护法给挨个揍了一遍。”
“凶地狠呢,谁都打不过,那时候前盟主不是刚,哎,他说要带着我们收拾无情教,就顺手让他当盟主了。”
三天前?!
苏将离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起来。
夜深人静摸窗时,苏将离小心翼翼翻过了窗子,提着鞋,一声不吭地站到了路人脸床边。
伸手,狠狠揪住了他的脸皮。
路人脸是被痛醒的,他眼中含着水色,吃惊地看着苏将离,捂着脸后退。
“你,你做什么?”
不是,不是假的。
他不是沈诃。
苏将离冷漠地回身,低声道
“认错人了,你武功,和他很像。”
“武功?我没有武功啊,我就是个门面,奥,你说今天帮你挡剑那个?你下车前不还跟他说话了吗?”
什么?!
苏将离瞪大了眼睛,几步冲到了路人脸床边,揪着他的衣领,低吼道
“他是谁?!”
“三天前,他打翻了整个武林盟,他是我们新盟主啊。”
话音刚落,路人脸的厢房,就被踹开了房门,门口站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一头泼墨似的长发垂在肩头。
苏将离僵着脖子回头,对上了他笑吟吟的双眼。
“沈诃”
“嗯”
“我他妈要被你吓死了!!”
苏将离一记头槌直击沈诃的腹部,他揪着他的衣领,想要看看他胸口到底有没有伤。
明明,那天卿无衣明明把他的心脏给——
“是叶生。”
沈诃揉了揉苏将离的头,回忆道
“那天我本来以为我要死了,靳俞也是这么想的,他就把我带到万花谷,可能要埋我,叶生从天而降。”
“他说他是拿着全部身家性命来赌的,我要是杀不了卿无衣,他就要被抓回去关几十年禁闭。”
说着,沈诃垂下了眼眸。
“他还说,卿无衣当年对你父亲,由爱生恨,又转嫁到了你的身上。”
“我实在担心,他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就求着靳俞把你放出来。”
说着,沈诃轻叹了口气。
“还好,一切都还来的及。”
回应他那声轻叹的,是苏将离在月亮下的一个吻。
卿无衣做梦也没想到,沈诃的反扑竟然会那么快,十年不见,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凝聚力超乎他的想象。
而无情教此刻却是四分五裂。
这也得益于他那个好护法靳俞,决战将至,他带着手下一半的人,销声匿迹躲进深山,明摆着不想插手。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挫败。
他就像兵临城下的暴君,苦守着破碎的江山,何其可笑。
半城的风沙,吹散卿无衣染血的长发。
他定定地望着沈诃身后的苏将离,有点解脱似地笑了。
他这前半生,深陷苏有枝,无法自拔,做出了无法挽回的憾事,后半生,又困在苏将离的身上,最后让他恨之入骨。
“来,将离,杀了我吧。”
他伸出手,隔着数个身位,想要走到苏将离的身边,却在两步后被沈诃一剑捅在了腹部。
卿无衣像是不知道痛那般,仍旧朝着他走去。
苏将离看着那张他曾经崇敬的脸,闭上了眼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没两步,围在断崖边的人,皆是一声惊呼。
时间过去了很久,一代魔头卿无衣引颈自戮与无情教这事,也随着皇朝连绵不绝的八卦,渐渐被遗忘在了长河里。
有人说,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私奔了,又有的说,他们找了个小村落,种田为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谈起也不过是茶间一些笑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