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路知归扭头,眼神立即定格在了尹长川的手上,这抱得挺自然啊!
他心生一计,担忧地看着路林溪,“林溪,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路林溪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尹长川怀里,她一愣,赶紧挣脱尹长川的怀抱,后背还有他的体温。
尹长川亦是一愣,机械地将手收了回来。
路知归上前扶着路林溪,“怎么样?头晕不晕,脖子疼不疼,能走吗?”
“我没事。”路林溪尴尬地看着他,“就是脖子有点疼而已。”
“怎么会没事?”路知归拿起灯笼,往路林溪脸上一照,“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他这么大惊小怪,路林溪知道他又有诡计了,她摸摸脖子,“脸红是被掐后的正常反应,回去用热脸巾热敷一下就好了。走了,回去了!”
“不行!”路知归伸手拦住了她,“你这样很容易晕倒,还是我背你吧。虽然哥哥我不一定背得动。”
“……”路林溪算是知道他的目的了,“我自己……”
“我来吧!”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尹长川终于开了口,“刚才没保护好林溪,我也有责任,况且路兄今日跑了一天,一定很疲累了吧?”
路知归“嘿嘿”一笑,“对对对!长川武艺高强,体格健壮,就有劳了。”
“这……”眼看尹长川已到了她面前,并半蹲着身子,路林溪鬼使神差地便跳了上去。
“好了,走吧!”路知归冲路林溪得意地笑笑,转身便走在了前面。
路林溪像个孩子一般,乖乖趴在尹长川的肩膀上,他的后背很温暖,肩膀很宽阔,让人很有安全感。
路知归本就是为了让二人亲近一些,所以走路也故意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既能让灯笼照亮他们脚下的路,又能不打扰他们。
走了一段距离,二人都慢慢适应了这种陌生的感觉,尹长川才问:“之前你与江新说的都是真的吗?”
路林溪弯头看他,“哪些话?”
尹长川扭头看她,刚好可以看到她的半边脸,虽有些模糊,可她的眸光依旧透亮,“就是你说想离开路家的那些话?”
“你都听到了!”路林溪将头回正,看着前方路知归的背影,灯笼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犹如他也变成了一个发光发热的大灯笼,照亮了他们前进的路。
她轻快地道:“那些话被我夸大了,而且能在路家生活,是我的福气,哥哥对我很好,母亲虽然啰嗦了些,但她刀子嘴豆腐心,与他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那就好!”尹长川也看向路知归,“看得出来路兄对你很好,有这样的哥哥,你肯定不会受气的。”
“是啊!”路知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那你呢?家中可有兄弟姊妹?”
尹长川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有一个弟弟,不过……已经不在了。”
虽没看到他的脸,路林溪也能想象他的脸色一定是落寞的,“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都过去了。”尹长川继续前行,“这个案子算是尘埃落定了,明日我就要走了,鬼面狐的事我必须要做个了结。”
这算是告别吗?路林溪想问却没问出来,只平静地道:“好,那祝你早日抓到他。”
尹长川:“好!上次分别时,你说若是再见,让我把书生被杀案的结局告诉你,现在反正没事,我便说给你听。”
“好啊!”路林溪缩回他的肩膀,或许这次分开,就是永别,把故事听完也好,省得总是惦记着。
尹长川边走边娓娓道来:“通过调查那个诗会,我们发现那个诗会是在城外的元通山山腰上举办的,山脚住了一个樵夫带着一只小土狗。小土狗许是闻到了诗会上的食物香味,它跑了凑热闹。结果其中一个公子就提议来一场捕猎活动助助兴,就这样,小狗被当场射杀了。”
“他们离开诗会上,并不知道当时闻声赶来的樵夫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没有声张,而是悄悄跟踪他们进了城,找到射杀土狗的元凶地址后,他便开始设计报复他们。”
“他砍了一辈子柴,唯一陪伴他的只有那只土狗,所以他将一切的怨愤都发泄在了那些书生身上,他用手里的砍柴刀一刀杀了他们,并抢走财务,伪造成劫杀。”
“我们去抓他时,他很平静,他说他为小狗报了仇,没有遗憾了。”
“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会有一个精神依托,小土狗是樵夫的亲人,它死了,樵夫自然会替它报仇,可应该很多人不能理解吧!”路林溪轻叹:“书生们可能会认为不就是一个畜生吗?死就死了,他们又怎会理解樵夫的心态。”
“是啊!”尹长川无奈地道:“很多时候我们以为理所当然的一件小事,最后或许会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
路林溪很认同他的话,“是啊,人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别人伤害,或者伤害别人。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若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将你愿意说的故事说给我听听吧。”
“好啊!”尹长川再次侧头看她,不过这次,她伏在他的肩上,他看不到他的脸,“若下次我们还能遇到,你也跟我说说你愿意说的那些心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客栈,路林溪的客房
“我自己来吧!好痛!”坐在床上的路林溪接过路知归手里的热脸巾。
从东巷回来后,尹长川自己回了房,路知归便打来一盆热水,想为路林溪热敷一下脖子。
路知归心疼地看着她的脖子,纤细白皙的脖子现在清晰地环绕着一圈淤红,他郁闷地道:“你说说你,明明知道江新那家伙是疯子,还拿自己做诱饵,你看现在多难看。”
路林溪用脸巾将脖子饶了一圈,她的颈部白皙而细长,脸巾正好可以围一圈,犹如她围着一块白色的围巾。
颈部虽有些刺痛,但并不是很疼,她笑着打趣,“那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又让你扮女人吧?”
路知归不悦地瞪她一眼,“哎,长川也真是的,竟然也不拦着你。”
“他拦得住吗?”
“那倒是!你要是倔起来,谁也治不了你。”
“那不就是了!”路林溪笑着将已经凉了的脸巾取下,递给他,“我这脖子三两天之后怕是好不了了,明日案子就能结了,到时候回了家,若还没好,你可不能告诉母亲。”
路知归扭头将脸巾放在热水里洗了洗,又捏干水递给她,“那肯定,不然我不还得被她骂死啊!对了,你和长川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