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这么自信？谭开也是！
路林溪很是奇怪。
对了，刚才他对谭开的称呼很很奇怪，他这人向来目中无人，称呼别人总是直呼姓名，或者就是那小子，那丫头。
他从认识她的那一天，就叫她丫头，会不会他叫谭开也是习惯成自然了？
他们都是东街的，认识应该不奇怪，难道不仅仅是认识？
路林溪笑笑，“刚才我表哥跟你开玩笑呢！不过也没办法，你和谭开本就是旧相识，有人怀疑你帮谭开掩饰罪行，这一点不稀奇啊！”
孙严脸色一变，“丫头，你可别乱说。我们是认识，可这荣江县有多少人不认识我？还有谭开那小子，他是卖鱼的，在东街没几个人不认识他吧？难道我就因为认识他，就有问题啊？”
看他这么激动，路林溪便知她的猜测没错，他们果然熟识，而孙严这明显就是做贼心虚了。
她继续道：“确实不能因为这个就说你在帮他掩饰罪行，说实话，你们两的嘴都听严的，什么都不肯说。不过可惜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谭开被抓了，你说他会无缘无故被抓吗？”
“……”孙严呆住了，他眉头微蹙，似在辨别她的话有几分真。
路林溪举止泰然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尹长川几人都静静看着他们之间的交锋，生怕一出声，就打断了他们。
沉吟良久，孙严摇头，“丫头，我不懂你的意思，谭开被抓关我什么事？”
“呵……”路林溪嗤笑，就猜到他会狡辩，“陈伯你认识吗？”
孙严眉头皱得更深了，“哪个陈伯？”
“更夫陈伯，在荣江县打了一辈子更，也和你一样，大部人都认识他。”
“那个跛子？”
路林溪纠正：“那个更夫！虽说他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更夫，甚至没人会在意他的存在，可是并不代表他不存在，李蓉死的那天凌晨，他见过李蓉，还看着谭信将李蓉带回了家。你猜猜，陈伯返回之时，他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许听到什么？”
孙严大吼：“那种人的话也能信吗？”
失去理智了！路林溪笑，“怎么就不能信了？就是他的话才可信，因为没人会在意他，也没人会想着用钱堵住他的嘴。”
“……”孙严再次愣住了，他的目光来回地在顾子昂主仆二人以及路林溪身上扫，无数个来回后，他看向顾子昂，“我和他们几个都结过怨，我不信他们，我要和你单独说。”
“这……”顾子昂看向路林溪，很明显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路林溪也没想到孙严在这个似乎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只要他肯说，她也没什么意见，反正来查案的是顾子昂，跟他说，也没什么不对。
她看向路知归几人，几人都是有默契的，都不发话，就是答应了，她点头。
孙严指指屋子，示意顾子昂和他进屋，乐天自然不会单独放顾子昂与他单独在一起，于是也跟了进去。
看着孙严贼头贼脑地看了他们一眼，才将门关上，王旭伸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一脸茫然地看着路知归，“路辰，那孙子什么意思啊？”
路知归耸耸肩，“我也很奇怪他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他鬼主意比较多，可能是看事情要暴露了，想着找我们的顾大人谈谈条件吧！”
王旭依旧不明白，“那为何不能在这里谈？”
路知归笑，“要是他在这里谈，他想用他知道的事情逼顾大人放他一马或者对他从轻发落，你会不会捣乱？”
“可能……会吧！”王旭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嘿嘿”一笑，“看来那孙子怕了，他之前不是很神气吗？”
“越是那样的人越怕死。”路知归边说边朝路林溪二人走来，“林溪，长川，你们觉得孙严想做什么？”
路林溪看向尹长川，“尹大哥，你在京城可认识顾大人？”
“听过但没见过。”尹长川知道路林溪的意思，他解释：“顾大人在大理寺任职，而我在刑部，加之我常年在外行走，又不喜凑热闹，所以没见过他，不过他的传闻倒是听过，他的老师是前任大理寺卿，他虽年纪轻轻，却已在各县破获不少奇案，而且为人正直，刚正不阿。”
“刚正不阿！”路知归觉得他说这几个字像是故意给他们当定心丸的，他了解尹长川，知道他不会偏私或者说谎，“那孙严不是很可能会愿望落空？”
“那不一定。”尹长川看看被孙严关得严丝合缝的门，“他们进去已有一些时间了，若是顾大人要拒绝，也就是眨眼间的事，可他现在进去那么久还没有出来，说明孙严的话，或许让他犹豫了。”
路林溪亦看向门口，“孙严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仵作，对当年的案子起不了关键性的作用，要是他转而为顾大人提供冯通收受贿赂的证据，或许他还真的能获得从轻发落的机会。”
王旭笑嘻嘻凑近他们，“你们说顾大人会答应吗？”
“这个不好说。”路知归双手抱胸，意味深长地道：“反正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让人捉摸不透。”
“我也觉得！”王旭点头如捣蒜，“而且我觉得他看林溪的眼神也很奇怪，他不会是对林溪有非分之想吧？”
“你以为他是你啊！”路知归直接甩给他一个大白眼，这人讲话怎么不看场合呢！
王旭感受到了他的杀意，他抿抿嘴，傻笑着转移话题，“你说孙严会不会恶从胆边生，劫持顾大人逃走？”
“你话本看多了吧？”路知归笑他，“就他那个怂样，你没看到他刚才一直在看乐天啊！乐天虽然从未出过手，不过顾大人出来查案，就带了他一个人，说明他的武功不俗。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也不会选择当着他的面动手。”
顿了顿，他将王旭前身上下扫了一遍，调侃道：“不过换成你，就说不定了。”
王旭脱口而出：“你放屁，我机灵着呢！”。
“呵……”路林溪和尹长川都被他们两逗笑了，虽说刚才王旭的话让路林溪有些尴尬，不过她感觉得到，顾子昂对她并不是他们想的那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