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到小胖的话，面面相觑，他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那这种情况下那个主任就格外可疑了。
“等一下，我是幻觉吗？我怎么感觉又看到了昨晚那个护士？”
郑伟突然揉了揉眼睛，跟他们说道。
几个人躲在走廊拐角处看着那个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的人，粗粗一眼，那是个有姿色的女人。
但依旧惹人注目的是口红上艳极的大红，毕竟这里工作人员经常要戴口罩，很少有人会将这么厚重的红色涂得满溢。
“这个假护士，她还敢回来？”王宏伟惊讶地看着她正常的在医院工作，如果不是昨晚上，因为见过她，他根本看不出她有任何异常。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陈恩朝着沈城使了个眼色，这个人的身份未知，要不要他们先绑起来，以免后面她又蹦跶出来作妖。
“先不急，”沈城沉稳地摇摇头，“她回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几个人跟了一会儿，发现她的路线就是在病房之间穿梭，也没什么异常。
况且四个人在走廊里来回走动，难免引得医院里的病人侧目，何况郑伟还从头到尾穿着他的睡衣。只好趁她再进病房的时候，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
“还继续跟吗？”王宏伟一边蹲在墙角时刻注意病房那边的出入，一边回头问道。
“我怎么觉得她也没什么问题呢？”小胖纳闷地说，“奇怪了，她明明也不是真正的护士，怎么感觉她也在老老实实的上班呢。”
陈恩听到郑伟这话，也皱起了眉头，对啊，真正的护士他们昨天看到了尸体，死在了另一个世界。而眼前这个是由别的人假扮的，如果她别有目的，那她为什么还要继续把这个世界原本护士的行动继续下去。
“会不会……是怕别人发现？”王宏伟犹豫地说。
“别人就算发现，这世界里的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啊？”郑伟依旧疑惑地说。
“沈城，你怎么想？”陈恩看向一直没出声的沈城，只见他倚在墙边，看着那边忙碌地人，垂下眼帘，“那也许她怕的不是别人发现，而怕的是这个世界……”
“噩梦世界？”陈恩眉头慢慢皱起，几个人似乎都没想到过这一点。
郑伟带着几分惊讶地说，“学霸，她怕噩梦世界知道她顶替了原先那个护士？！”
沈城没有肯定，只是带着几分犹豫地说，“我也只是猜测，她伪装这么多，一方面可能方便她做事，另一方面是她也许也被什么东西约束着，很可能是就是这个噩梦世界里原本的世界法则。”
沈城说到这里，陈恩不由想到了上个世界的王宏伟，他也是前期一直很正常，很像王宏伟，等到快死的才爆出来身份。
陈恩想了想说“阿雅生前接触人里就她和那个院长了。”
回过头沈城倚在墙上，淡淡地道。
“那就分开行动，一部分人跟着她，一部分去到楼上办公室。”
郑伟摇摇头，十分抗拒地说，“啊，还分开行动？万一像昨天那样醒来直接进停尸房了，我可不要。”
“亲。”陈恩拍了下小胖，小胖回头，他说
“你鼻子下面长得是什么。”
“嘴啊。”
“所以遇到危险了，请大声呼救并且逃跑好吗？”
郑伟扒住身边的王宏伟，叹了口气一脸沉重的说“我尽量，靠你了兄弟。”
陈恩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的。”
他可是充分相信郑伟，毕竟他一直有点幸运buff加成，郑伟可是用广播体操征服过丧尸的天选之子。
简略的商量完毕，五人分成了两队，徐文超，陈恩，沈城去楼上，王宏伟和小胖待在病房这边继续跟着假护士的行踪。
陈恩和沈城穿过住院部和主楼的长廊。
昨晚上一场大火烧的人灰头土脸的，他们在走廊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大概进行了下个人清洁。
沈城低着头在水龙头下洗脸，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阳光下少年的轮廓泛着浮光掠影，陈恩心叹，真的是人长得好看了，干啥都好看，连个平平无奇的洗脸看着都比旁人赏心悦目。
两人收拾完了之后。
就走到了到了办公室的楼梯口，昨天他们看的四楼全部是办公区，所以并没有多少人走动，瓷砖的地面十分光滑，散发着一丝冷意，走廊的尽头摆了面镜子，能看清楚走廊那一头的情况。
“有人来了。”
只见有一个穿着短袖长裤微胖的中年男人从不远处的办公室走出来，门是微掩住的，他们几人偷偷的趁着他走出去的工夫，从走廊流道办公室门口，门牌上写的正是李三石。
而陈恩推开办公室的门，沈城跟在后面轻轻掩上了门。
陈恩蹑手蹑脚地在屋子里翻找着有用的信息，却见沈城走到他跟前，跟他并排搜寻低声说。
“你一会儿，小心点那个护士。”
“怎么了？”
“我觉得他跟上个世界的王宏伟一样，是参与者”
陈恩稳了稳思绪点点头，又继续投入寻找线索之中。
他在架子上找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又把目光放到了办公桌上，桌子上有几张正常的医院文件，而桌子下面的抽屉是带锁的，但上面插着带着钥匙，也许是办公室主人走的急，忘关掉了这个抽屉、
“沈城，你看这里。”
陈恩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笔记本，里面夹着几张发票，全是发票单。沈城走到他身旁，把那几张发票铺平了放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沈城摇摇头。
“不对，钱的数字不对，昨天带回来的单子还在吗？”
“在，在，”陈恩拿出昨天从档案室带回来的进货单，两相对比，果然在大量肿瘤用药处，发票上的价格比单子上的价格少了一倍还不止。
“他这是怎么进的药？怎么能价格少这么多？”陈恩疑惑了，他前世跑销售也多少明白，按理说采购和销售中确实存在着差价，但是也不可能这么夸张啊，就这个价格能包的住制造成本吗？更何况96年这个时候这些药品在这个小城市里并不好买，难不成他有什么特殊渠道吗？
沈城继续拉开那个抽屉，从抽屉深处咕噜出一瓶药，正是曾经在阿雅的病床下面看到的同一种，沈城倒出来把白色的圆片倒在手心，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烧毁的药瓶，把瓶口打开倒出，两种圆片的大小，颜色都有丝细微的差异。陈恩凑过来，用手拨弄了两下两种圆片，这明明一种药，却肉眼能看到的差别，惊讶地说。
“这……”
沈城收起手来，冷静地说。
“假药。”
陈恩一愣，假药？可是这个药是给阿雅吃的，那阿雅岂不是也吃的是……陈恩再联想到那些发票，突然觉得这事有些荒唐。
虽然他以前是跑销售的，回扣和红利都是客户和产品商之前心照不宣的事，但药这玩意儿不一样啊。
这个主任难不成就为了这点钱，拿人命开玩笑。
“他……”
陈恩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有人？
只见沈城急忙给他使了个眼色，陈恩把抽屉合上，两个人也算是有默契地就势朝柜子和窗帘后面的缝隙一躲，紧接着就听见了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劣质的香水味飘了过来，让陈恩不禁有些鼻头发痒。
男人的声音先响起。“处理了吗？”
“今天下午就有人来拉走处理。”这是个女声。“死者的家属也没说什么，没人能发现。”
“那就好，别让人发现马脚了。”
“死相，可累死我了，我这回可帮了你不少忙，还要瞒着不被上头发现，提心吊胆的。”女人说这话带了些娇嗔。
“多亏你了，不然我还弄不倒他。”
他是谁？两人对话中出现的人物，让陈恩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只听女子和中年男子的对话在继续，
“可是当时那手术没问题，万一上面的人查下来……”
“查下来我也不怕，哪来什么公平？我看他也是傻到家了，仗着自己专业能力强，这么一摊子事他想捅出去，找死。这世道本就是黑的，还想清清白白的走？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在说谁？
陈恩皱起了眉头，前前后后的，他心里竟然隐约有一个猜想，也许不仅仅是为了钱，小雅的死中间还有些个人恩怨。
换句话说，那就是从各个方面的打听情况看，小雅的手术都是很成功的。
这说明她原先的那个医生那次手术起码是没问题的。
那小雅的死……
这世间有这么多恶意，也竟然有这么多恶形恶态的人，为了些许利益，可以罔顾人命。
陈恩一边想着，一边摸到沈城的手心凉冰冰的，角落因为照不到光，形成一片浓重的黑暗，而沈城就在这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他以为沈城只是听到这话有些震惊，再加上这里有些憋闷，就顺手拍了拍沈城的背。
“没事吧”
陈恩对他做了个口型。
黑暗中沈城摇摇头，柜子里空间狭小，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沈城胸膛起伏却很平缓，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陈恩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这段对话反应有些大，但只能无声的陪着他。
在这狭小的角落里，彼此交换着体温和心跳。
外面的交谈声停止了，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沈城放开他的手，两人才从柜子后边走了出来，他们又在办公室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才打开门小心地走了出去。
走廊上依旧没有人声，陈恩正往楼下走，就碰见在楼梯口哪里探头探脑的小胖和蹲着的王宏伟。
“大侠，你们还真在里面？”小胖看到他，急忙招手说“刚才我跟着那个护士，她就和一个男的碰了头，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就来到了这。我还想你们不是上来了，怎么没见人呢。”
显然那个护士就是刚才交谈的女人，她是小雅的看护护士，这也能说明白小雅的药是怎么被换的。
“你们还发现了什么吗？”
“其它的也没有什么……”王宏伟本来蹲在地上，犹豫地站起来说，“对了！就是我们刚才看她从更衣室出来，袖子挽上去时，手腕也有个手表，跟我们这个差不多。”
陈恩一愣，看向沈城。
果然，这个护士不属于噩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