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几个人了?有合适的吗?”陶夭不给金钱讨价还价的机会,岔开话题道。
“目前还没有人过来,下午应该就会有人来了。”金钱知道说再多没用,遂告辞忙去了。
果不其然,下午,店铺外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只是每人表情各异,显然大部分人都不是很情愿。
“少爷,少爷,你快看,那个蓝衣女子怎么样?”金豆想起自己的那个可怕猜测,决定拯救陶夭于深渊
之下。
主仆二人坐在绝味楼靠窗的位置,正对着外面的人评头论足。
怎么还不死心?当拉皮条的当上瘾了还?陶夭心想,怪不得陶老爷误会,连自己朝夕相处的人都不信自己。
陶夭:“脸可以,身材比例不好。”
金豆:“那个橙衣女子呢?身材够好了吧?”
陶夭:“太丰满了,而且满脸油脂,对着她会吃不下饭。”
金豆:“橙衣女子身后那个粉衣女子呢?”
两只小的不知何时停下了手中笔,认真听那主仆二人的对话,夏祐希说:“你舅舅那么花心,喜欢的都是女人,你确定他会嫁给我爹?”
“什么嫁呀!是娶!”陶雨晴瞪着眼睛低喊道。
真当她傻啊!分不清娶和嫁,虽然她喜欢夏叔叔多一点,但是亲疏远近还是分得清的。
“行,是娶。”夏祐希应道,是嫁是娶,他俩说了也不算,但是就凭自家爹爹的武力值,夏祐希有绝对的信心。
“这还差不多,放心吧,对着那么多美女,却只是自己一个人蒙着被子睡大觉,怎么可能喜欢女人?”陶雨晴见过自己爹娘打架,与舅舅的不一样。
夏墨今天完工的早,站在绝味楼门口正好听到。
夏祐希满头黑线,下定决心,此事了了,就离这女流氓远点,虽然他听不懂,但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的呀!”陶雨晴得意道。
有一次,陶夭又掳回来一女子,陶雨晴那天刚好随母亲回外祖家,关于舅舅的事情,平日里听多了,就对陶夭特别好奇,于是偷偷摆脱丫环,跟了上去。
发现那女人一开始,吓得直哭,陶夭也不理她,自顾看书,等到就寝时,兀自熄灯睡去,那女人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陶雨晴也没看到最后,因为陶金芷发现自己女儿不它了,差点疯了。
但是,她走时,陶夭早已睡着了,她醒来时,听说那女人业已离开,走时还满脸笑容,怎么看都不像被欺负过。
“你就没有对外人说过?”夏祐希不明白,既如此,又怎会得了那么个名声?
“怎么没说过呀!可是娘亲他们并不相信。”正因为陶雨晴知道自己舅舅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坏,所以才会缠着他带自己玩。
“最近确实没有听说……”其实,夏祐希也不相信,若无其事,又怎会空穴来风?也许那天只是没有罢了,陶夭可掳了不只一名女子。
“切,就知道你不信。”就这点诚意,还想娶她舅舅?等着吧!
小孩子之间的交谈就是如此,上一刻或许会因为一颗糖争执不休,下一秒就能手拉手一起追蝴蝶。
“夭舅说,端午节带我去放河灯。”说起这个,陶雨晴心里不免得意,我有天下最好的舅舅,羡慕死你!
“你见过河灯吗?”
俩小孩的话,陶夭主仆一字不落地听了去,陶夭整个人都不好了,“真像那丫头说得,什么都没做?”
“做什么?不是睡觉吗?”有什么问题吗?金豆不明白陶夭为何会有此一问,他不是最清楚吗?”
“所以,你家主子以前掳回来女子,就只是睡觉?”陶夭换了种说法继续问,脸色已然不太好看。
“对啊!晚上不睡觉干什么?”金豆更迷茫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怎么还来回问了两遍?
“还不是两个人一起盖棉被纯睡觉,而是一个在椅子上,一个在床上?”陶夭真想骂人了。
“是,有什么问题吗?”金豆见陶夭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回道。
辛辛苦苦抢回来,背上骂名,却只看不摸?不对,恐怕连看也没仔细看过。
“草,问题大了,你家主子他图什么呀!欠骂还是欠揍呢,绝对脑子有坑。”陶夭忍不住,还是骂了出来。
“不是,你们是不是对睡觉两个字有什么误会啊?”陶夭是真服了,这帮古人怎么比他们那些现代人思想还污啊!
陶夭:“我真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狗屎。”
陶夭越骂越没劲,事已成定局,何况小陶夭已死,他如此做的原因,也已成迷。
“说说,你家主子之前都掳了些什么人?”说实活,陶夭挺好奇的,从未做恶,却把自己搞得一身臭,也算天赋异禀了。
“有一个女子,只是中等之姿,却偏偏入了少爷您的眼。”金豆心想:好机会,将少爷的光辉事迹重温一遍,说不定能将少爷从那万丈深渊里拉出来。
“给我把您去掉!谢谢!”陶夭咬牙道,他可不是那傻逼玩意儿。
“是,哦,我记起来了,那女子的爹要将她卖于一个七十岁老头,那女子不从,一路哭个不停,您或许觉得她哭得梨花带语,娇小柔弱,激起了您的保护欲……”
金豆还待说他少爷是如何救那女子于水火中,直接抢回家的,就被陶夭打断了,“不要添油加醋的说你的感想,讲重点。”
“被您睡了后,您给了一百两,然后她就跟她的姘头私奔了。“金豆不能将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词语用上,有点小情绪,结果忘了陶夭的警告。
“把您结我去掉,叫少爷。”艹,花了钱,做了好事,还被绿了,陶老爷这揍人的水平不够啊!不仅没打醒,还直接把人打傻了。
还不是都一样?当然,金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还有一个女子,长的很漂亮,被咱陶家的死对头看中了,要抢回去当他的十八房小妾,被少爷刚好撞见,抢了过来。”
“停!我们陶家还有死对头?我怎么没听说过?”陶夭打断金豆的话,好奇道。
“我没有说过吗?就通判府李家啊!”金豆无辜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会漏掉!
“因为,你脑子里装的是与你家少爷一样的东西,平时净叨叨些没用的。”陶夭嫌弃道。
“被您睡了后,一直养在外面,去年还成亲了。”金豆虽然不服,但是他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有没有说了。
这明明就是做好人好事啊!辛苦养大,还为他人做嫁衣,“你家少爷帮了她们,她们就没想过为你们家少爷辟谣?”
“辟什么谣?不是少爷您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吗?”金豆又忘了,他家少爷失忆了。
“行,你继续。”陶夭无力地挥挥手,没力气再问了。
“还有……还有,对了,少爷您还抢了陈员外的小妾,她不知犯了什么错,竟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被赶去寺庙,正待落发为妮之时,被您抢了过来,被您睡了后……”
“停停停!不要说这句话,你一说我就头痛!”陶夭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再听下去,他要疯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陶夭已经不想再去研究小陶夭的脑部结构了,这特么就是个神经病!
若是你能想通神经病的意图,那就说明你也是个神经病,而陶夭知道,自己不是。
本以为小陶夭历尽千帆,没想到根本就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纯情男。
之前金豆从未带他去过烟花之地,他本以为金豆这孩子太单纯,小陶夭每次都是单独行动,没想到,那根本是蠢,他就说嘛,作为一个纨绔,怎么会如此低调,还喜欢吃粗茶淡饭,也不去逛青楼?
听完主仆二人的对话,震惊无比的夏祐希终于发现了门口的夏墨,“爹!”
夏墨走过去,抱起夏祐希,“我们回家。”
“我可以去看河灯吗?”每当夏墨抱自己时,就昭示着他的心情不错,夏祐希为会趁机提一些要求。
夏墨:“好。”
夏祐希暗暗欣喜不已,果然,爹爹心情好时,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金钱,派人将丫头送回去。”陶夭先把小丫头打发回去,然后,站起身来,“走,爷今儿个带你浪去,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睡觉。”
窗外,正欲离开的夏墨父子二人听了个正着,夏祐希有点委屈,“爹,你勒疼我了。”
夏墨放松手上的力道,冷冷扫了眼陶夭,抬脚离去,而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陶夭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夏墨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