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牌?什么意思?在场四人一脸茫然,有听没有懂。
陶夭:“而我站在这里的目的,是想让您原凉我的父母亲。”
丁太傅面露讥讽,太过狂妄,“你又是凭什么站在这里?又凭什么让我原凉?”
“凭我能解丁家之急。”陶夭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他狂怎么了?他有资本狂。
丁家两位舅舅猝不及防之下异常惊讶,丁家现下就是踏入死局,除非更朝换代,否则绝无可能,又岂是一个黄口小儿能轻易解决的?
丁太傅怒目而视,“眼高于顶,狂妄自大,愚不可及。”
陶夭也不容气,完全没有尊老的意思,更不懂什么是谦虚。
“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丁大老爷却好奇不已,也真是走投无路了,听听也无妨,顶着来自老父亲的压力,不耻下问道:“要如何做?”
陶夭看向丁大老爷,这人好像有点意思,没有那么古板,“你们要名还是权?”
丁大老爷:“名。”
陶夭:“好,五年之后,天下之人必全识丁,也定会以丁家儿朗为师,也定会以丁家儿郎之徒为荣。”
丁大老的回答在陶夭的意料之中,也是丁家只被罢官不是被灭族的原因。
丁家二位舅舅瞳孔放大,陶夭描述的画面,只是想象一下都令人激动不已,若他们有幸能够看到,死而无憾。
直到陶夭辞别时,丁太傅方才问道:“倘若我今日未见你呢?”
陶夭脸上笑容依旧,“我会保丁家人衣食无忧,祖父,祖母,舅舅,还请留步。”
丁太傅从陶夭那封大逆不道的信上了解到陶夭来京所谓何事,“为什么要趟这浑水?”
“您也知道是浑水?若是我,我保证,借端累民之事绝不会有。”陶夭无所谓的笑笑。
“圣上重/口腹之欲。”平民谈论官家是大忌纬,但是有丁太傅这句话便能了解到很多东西。
从踏入丁家之门后,陶夭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容,定力比丁家二位老爷还要好,通过今日一番对话,丁太傅知道,自己这个外孙不简单,但是还是忍不住提点一下,“凡事量力而行。”
陶夭右手举至头顶,无所谓的挥了几下,口出狂言道:“陶家家大业大,货物应有尽有。”
陶夭走后,丁太傅叹道:“丁宁生了个好儿子,告诉他们几个,以后听他堂弟的。”
衣食无忧,但也仅此而已。
与丁太傅分别后,在丁府门前,陶夭遇到了丁家的几个同辈之人,只是他们各个为狼狈不堪,身上皆挂了彩,而且看他们眼神,怎么觉得自己很不受待见啊?
“哟,各位的生活甚是精彩啊!”陶夭不是吃亏的主,调侃道,心想,我敬丁太傅是长辈,你们又算老几?
丁家几兄弟异常愤怒,若不是记着家规,早就扑上来把陶夭撕了。
其中一个年龄稍小的白衣少年怒道:“还不是因为你,跟什么人来往不好,非要跟……”
森严的家教让他没能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但是看他那眼神也知说得是谁。
“合着还是因为我?你们几个人被揍成这样真给我长脸!”陶夭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被气得。
陶夭发现,夏墨到了京都,谁都可以踩上一脚,太特么憋屈了!
白衣少年本就色彩交加的脸上更显狰狞,“你……”
“你什么你?跟哥说说,他们都是哪家的?等哥忙完了,给你们把场子找回来。”
陶夭没有忍让的好习惯,有仇一般当场报,专挑他们伤疤使劲戳,让他们再说夏墨。
他们自知说不过陶天,见不得陶夭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愤然摔袖离去,简直不可理喻。
……
即使现在朝廷穷得叮哨响,即便他们有求于天下商人,但是那又如何,谁让人家最大,谁让士农工商中商人最贱呢,所以,就算他们这些让人瞧不起的商人腆着脸上门送银子,也不能得见天颜,而是派了一个母鸡噪的小太监出来主持大局。
说是主持大局,都算抬举他。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可是圣上门前可比宰相厉害,站在那里连正眼都没看在他们一下,几句话就完事了。
第一句:“各位大人都是大忙人,咱家也不多废话,现在开始吧。”
第二句:“皇恩洁荡,承蒙皇上思典,给诸位大人机会,还望大人们奉上诚意。”
脸呢?
第三句:“请众位大人将自己的诚意写在折子上,我会呈于皇上,让皇上定夺。”
第四句:“好了,各位大人请回吧,望各位大人耐心等待,三天后,夺魁者进宫面圣。”
看看,多狂,多拽,真应该让丁太傅前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狂妄自大啊!
陶夭只身前来,第一个写完交上去后,就迤迤然离开,想要拿到元商的权利,简单,只要舍得,就两个字儿——砸钱。
不过就看陶夭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好像他不是砸了大半陶家进去,而是随手扔了两三个铜板,毫无负担和不舍。
陶夭扔了那么多银子,一点也不心疼,日子仍然过得道遥自在,只是苦了丁家四兄弟。
丁家四兄弟一副怂样回家后,丁老太傅博然大怒,勒令他们以后与陶夭搞好关系,听令于陶夭。
丁家四兄弟愁得文章都写不出来了,丁家子弟都写不出文章了,无异于天庭塌陷,太不可思议了!
于是二日后,四人齐聚留客居门前。
白衣少年:“不知道祖父怎么想的?竟然让我们听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
“不会是受刺激太大,犯糊涂了吧?”
四人中,一名着棕色衣服的男子曲指狠敲了一下白衣少年的头,“怎么说话呢?我相信祖父此举定有深意。”
白衣少年别别扭扭低声道:“可是这样冒然上门,也太丢脸了,何况昨日……”
刚不欢而散。
边上最小的青衣少年脸上的伤痕还有明显的印子,满不在乎地说道!“呵,那有什么?自家人有什么丢人的?他要是真能带我找回场子,我就拿他当哥,亲的!”
黑衣男子率先踏入客栈,“瞧你那点儿出息,深意不深意的,等会会不就知道了?”
陶夭刚用完早餐,盘子还没撤呢,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四个少年,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不是自己那四个便宜兄弟吗?
自己都喝了两碗茶,他们还站在那里装木头人,一言不发。
陶夭淡定地喝了口茶,“怎么?四位是来看我喝茶的?”
白衣少年就看不惯他那样子,皱眉道:“你是什么态度?我们是你哥!”
陶夭也斜着眼看了他一下,身体后仰,轻轻靠在椅背上,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哥哥?你谁呀?再说了,谁兄谁长,看得不是年龄而是脑子,你有吗?”
之前,白衣少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但是因为丁老太傅的关系,最近却倍受挤兑,处处碰壁,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血冲脑,想上前招呼陶夭却被黑衣少年伸手拉住。
“更何况,我娘就我一个儿子。”
陶夭说话大喘气,欣赏够了几人脸色,才轻描淡写说出最后一句。
棕衣少年上前一步,略带歉意道:“我是这一辈的老大丁子聿,字伯书。
黑衣少年亦微拱手道:“我行二,名丁子墨,字仲文。”
青衣少年挥挥手,嘻笑道:“我行四,名丁子砚,字季研。”
白衣少年始终绷着个脸,青衣少年也就是丁子砚代为介绍道:“这
是我三哥,丁子楮,字叔学。”
笔墨纸砚?陶夭的外祖父也是个妙人,名与字不是笔墨纸砚就是与笔墨纸砚有关,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都是古板的老学究。
再看他们的着装,先前没注意,结合他们的名字,陶夭乐了,还真是够笔墨纸砚的。
对着还算顺眼的丁子砚调侃道:“子砚是吧,其实你还可以更有想法一点,端砚嘛?当然还是白砚最好,我陶夭的兄弟配得上。”
丁子砚心道,这刚见面的表弟太合我心意了,“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陶夭对着丁子楮就没有好脾气了,“至于楮皮纸,我还是喜欢尿黄色。”
丁子楮收到丁子聿的眼神,没有再怼陶夭,将头扭到一边,兀自生着闷气。
丁子砚知道自家三哥的别扭性子,未出言安抚,而是好奇陶夭,“夭表弟……”
“天表弟?”陶夭嘴角一阵抽畜,这是什么鬼称呼?怎么这么别扭呢!
丁子砚见陶夭不喜欢这个称呼,遂试探道:“夫儿?”
这称呼还真是个问题,也不能让他们叫自己六爷,若他真这么干了,陶老爷一定打断自己的腿。
夭儿就是夭幺儿,前世听习惯了,勉勉强强,但是今世却不想听了。
“夭弟。”
丁子砚迅速改口,“夭弟,你要怎么帮我们出这口气?那些并不是寻常子弟。”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读书读傻了。
陶夭上下打量他们,“去换套衣服,带你们出去,我都嫌丢人。”
丁子楮实在忍不住了,埋汰人没完没了了,是个人都忍不了了,“大哥?”
丁子墨走在陶夭身后,“是我们着像了,太过刻意反而不美。”
丁子砚见自家二哥没有反对,第一个窜出去,“我马上去换,夭弟等我一下。”
他早就穿腻了这身青衣了,想他翩翩一世家公子,却穿成这副磕碜样,他敢说,整条街都找不出第二个身着青衣的之人。
丁子楮在最后面,心里不停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