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衣人老大一脸的凝重,老奶奶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一般,赶紧道:
“小郎君节哀,我老婆子不是故意的,尊夫人去的这样早,实在是可惜了,不过小郎君你如此的俊俏,一定还能再找一个续弦的,可别像我老婆子一样,死了男人就再找不到了。”
老婆子说着就嘟起了嘴巴,真后悔年轻的时候没听爹娘的,再嫁一次,到老了成了孤家寡人,唉!
黑衣人老大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接她的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老奶奶的想象力也太过丰富了吧?竟然能想这么多?
当太阳的第一缕阳光照到湖州的城门时,已经到了要开城门的时刻,守在城楼上的官兵挥舞着旗帜,朝着把守在下面的官兵示意了一番。
一个官兵立刻上前,缓缓的打开了城门。
这时候,城里城外的人们仿佛潮水一般,交错着相泳,场面十分的壮观。
士兵们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不时的四下看着,见到有可疑的情况便立刻上前询问。
“老人家,我来!”黑衣人老大主动替老奶奶推着木架车。
“怎么回事?车上是什么人?”一个官兵看到了他,上前问道,同时伸出手朝着车上盖着的苏樱雪探去。
黑衣人老大紧紧地盯着这官兵,已经做好了被发现随时逃跑的准备,左右此刻在城门,凭他的能力,逃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见到自家老大这边有情况,已经出去的和没出去的黑衣人的属下都密切地注意着这里的情况,随时准备开展救援。
老奶奶赶紧制止了官兵的手,道:”官爷,他夫人病重来城里治病,已经几天了,实在是不行才要回老家的,求求官爷快让我们出去吧。”
听到这儿,黑衣人老大配合的露出了一脸难过的表情,看样子就像是死了女人的鳏夫一样。
“走走走,快走!”
走了没几步,身后隐约传来那个官兵的抱怨:真晦气!
离开了城门口,黑人老大将木架车停下来,对着老奶奶道:“多谢老人家!”
老奶奶乐呵呵地道:“小郎君不必客气,你这么俊俏一定还能找到合适的续弦的,我老婆子这就要去地里种菜了,小郎君也不必太难过。若是找不到姑娘,可来告诉我,我老婆子做媒,靠谱!”
黑衣人老大露出一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看着老奶奶倔强地推着车子的背影,他愣了几下,还是追上去悄悄地在她的口袋里塞了一张银票。
虽说这老奶奶的想象力有点丰富。见他抱着一个女子就想像是他的夫人,见她不说话就想象他的夫人是因为得了重病,自己带着他到城里治疗了好几天,却没治好,已经离世。
虽然她想的没一个是准确的,但终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官兵解释。
“老大!”
“老大!”
这时其他的属下也陆陆续续的聚集了过来。
黑衣人老大点了点头,还好他们所有的人都平安出来了。
“回吧!”他抱着苏樱雪,快步走着。
离开了官兵的视线,他们再也不必再顾及其他人,便施展出了真正的实力,在路上走的飞快,引得众人一阵的侧目,但他们也丝毫不理会,一心只想赶紧回王宫向王上复命。
“夫人,天都亮了,您快去休息休息吧。”
守在金夫人身旁的丫鬟心疼的道,她家夫人已经熬了一夜了,天都亮了,该休息休息了。否则这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金夫人叹了口气,道:“里面的大夫还未出来,老爷也没回来,我怎么睡得下去呀?”
“那夫人,我扶您再走走。”
“好!”金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继续在庭院里走着,人在紧张和极度焦虑之时,走路可以缓解,金夫人已经不知道在这庭院里转了多少个来回,每走一步,她就在心里祈祷一声,希望太子殿下和楠儿的毒能够快点解开。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走了,晃得我老人家头晕眼花,坐下,坐下。”
风麻老人皱着眉头道,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都一夜了,怎么也没一个人出来回话?行不行,倒是说一句啊,还有这两个女人,真是不中用,竟然吓成这样。
“你……你怎么能对夫人这么说话?”跟着金夫人的丫鬟忍不住了,她家夫人可是一直被老爷捧在手心里的,在这府里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这个老头儿是哪里来的,竟然如此不知轻重,敢对她家夫人这么说话?
“好了!”金夫人赶紧拽了拽丫鬟的衣服,示意她别说话。
“是,前辈!”
金夫人赶紧又坐回了凳子上,嘴里不住的叹着气。
风麻老人听到这里就生气,道:“我说你能不能别叹气了?我徒弟还在里边呢,我都没这么着急,你怎么就急成这样?不行就回屋睡觉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我说你这老头儿,怎么如此的不知好歹,这里可是领兵府,你怎么能赶我家夫人,小心我家老爷回来了,将你赶出去。”
“好了,菊香,别说了!”
金夫人气的狠狠的绞着帕子,眼前的这个老头儿一定是疯了,可老爷竟然还吩咐不得怠慢。他到底是谁?竟然口口声声地说楠儿是他的师傅。
如今楠儿已经成了这样,师傅怎么能和亲生的父母比?她自己的孩子,能不心疼吗?
无怪乎金夫人也将风麻老人当成了金丝楠的师傅,毕竟昨晚他一进来便一口一个我徒弟,里面除了金丝楠便是公子朗裕,公子朗裕可是太子殿下,天下间除了太子太傅有谁敢收太子殿下为徒?那他的徒弟一定就是楠儿了。
唉!楠儿啊楠儿,这个老头儿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要认他做师傅?
“夫人,这老头儿实在是太过可恶,竟然……”
“好了,菊香,不知道老爷那里怎么样了,你差个人出去打探打探。”
见菊香还要为自己打抱不平,金夫人赶紧道,菊香这个丫头啊,哪里都好,就是脾气不好,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这样的脾气也不行啊。
“是,夫人!”丫鬟赶紧去了。
金夫人再次看了一眼风麻老人。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坐在原地等着消息。
而风麻老人巴不得安静下来,更不会说什么话,所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升高,金贵儿再次将湖州城每个地方都转了一遍。见还是没有收获,气得下了马,狠狠的打了几拳路旁的大树。
这几个人真是可恶,竟然凭空消失在湖州城,这怎么可能?他们会去哪里呢?
“城防军那边的消息呢?有没有可疑人物出城?”
“回领兵大人,据刚刚的消息来报,并没有!”
“可恶!”金贵儿又捶了几拳大树,气得简直都快爆炸了。
“老爷!”这时府里的下人铁铲正好找到了他。
“铁铲?你怎么来了?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回老爷,夫人差我来看看你。”
“是出了什么事吗?”
“回老爷,并没有!夫人只叫我来看你。”
金贵儿无奈地看了一眼铁铲,道:
“太子殿下和楠儿那里的毒可解了?”
“回老爷,并没有!那些大夫直到现在也没有出来,夫人她已经等了一夜,要不您回去看看吧。”
“唉!”金贵儿叹了一口气,夫人的身子不好,怎么能等一夜呢?看来自己不回去,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睡觉的。罢了,回去看看吧。
看着他的这些属下,金贵儿吼道:“你们继续找,找不到人就别来见我。”
“是,领兵大人!”
金贵儿上了马,飞快的朝着领兵府赶去。
窗外的阳光很暖,屋内的早餐看起来也很可口,若是平时住在这样的房间里,心情一定很愉快,但是此时此刻,明守诚吃在嘴里看在眼里,却觉得索然无味,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不知道领兵府那边怎么样了?七皇子的毒可解了?
想了想,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起身敲了敲隔壁长毛道长的门。
“进来吧!”长毛道长皱着眉头不悦的道,能这样敲门的,又是在这个时辰,肯定是大将军无疑。
看着盘腿坐在床上还在打坐的长毛道长,明守诚乐呵呵地道:“长毛道长早啊,不知道长可用早膳了吗?”
长毛道长不得已结束了打坐,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和明守诚倒了一杯茶,道:“还没有呢,大将军这么早起来可是有事?”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他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放不下七皇子而已,按照他说,只要没看到七皇子死去,就觉得安心,这种想法也是绝了。
“那个,长毛道长,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不如我们派个人去领兵府打探打探消息吧,这样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们也能第一时间掌握。”
长毛道长看着他:“大将军说的不错,可此时此刻大将军去哪儿寻一个信得过、且头脑又机灵的人呢?万一被发现,找到了你我二人的头上,这件事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