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神医把手往背后一背,依旧站在马车前,道:“对你苏家很重要的人与我何干?这秘籍对我很重要,你若是不给我秘籍,今日我偏就不让你们过去。”
说罢,仿佛一棵松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伙计,就算我求你了,如今我苏家能不能翻案就得看这个人了,你就先让我们过去吧。”
听苏老太师这么说华神医眼珠一转,道:
“这么说你是要审犯人了?”
“是,”公子朗裕赶紧拉着华神医道:“此人非同小可,万不能张扬。”
华神医得意地道:“现如今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为了防止我说出去,你们只能带上我,不然我就出去到处说!而且带上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老夫的一手银针不仅能救人还能折磨人,若是有什么问不出来的,老夫可以代劳。”
他这个人,别的不喜欢,凑热闹赶刺激这事他在行的很。审犯人这种事,他还没见过呢,如今终于要见识一回了!而且他的银针对于审犯人应该会很有用。
听了这话公子朗裕一愣,的确这么多天了,松先生都不肯吐出话来。
“华神医,你的银针真的可以折磨人,但是做到不伤人的根本吗?”
松先生这么重要,他可不准备还没问出什么就将人弄死。
“你小子问的是什么话啊?老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犯人哪是能随便就弄死的,只能折磨,不能伤其根本,这点我还是懂得的,你放心!老夫的银针绝对不会伤其根本!”
听到这儿,公子朗裕不由得点点头,若是有了华神医的银针相助,说不定真能问出些什么来。
“爷爷、雪儿,不如我们带上华神医一起吧,我相信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他这话说的虽然是肯定句,但是也暗含着一层再询问一遍苏老太师的意思,如果华神医不靠谱,那么苏老太师听了这句话一定会拒绝。
“那好,那就有劳老伙计了,请上车。”
“请!”
两个人相互推辞了一番,华神医这才不紧不慢的上了车。
皎洁的月光下,公子朗裕驾驶着马车一路出城到了帝都外,一片明亮的白桦林中里面有几处鬼火。
公子朗裕“咕咕咕”的叫了几声,里面的鬼火动了动,公子朗裕这才驾驶着马车继续行进,到了白桦林的深处有一幢黑色的小木屋。
“华神医,爷爷,雪儿我们到了!”
“请!”
华神医又是当仁不让第一个下了马车,第二个是苏老太师,苏樱雪被排到了最后,公子朗裕才舍不得让她自己下,直接长臂一揽,将她抱了下来。
“主子!”
守在这里的人立刻上前行礼,同时心里在暗暗地震惊,主子竟然抱着女孩子!这也太……
“带路!”公子朗裕吩咐道。
外面有着皎洁的月光,所以还是能够看清楚的,到了这室内光线猛的一暗,虽然有蜡烛的烛光,但是比外面还是暗了很多,几人适应了一会儿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松先生!“公子朗裕亲自动手将他弄醒了过来。
“七皇子,”松先生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道:“你又来了,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今晚他才用过刑,身上还有被蘸着盐水的鞭子抽出来的血迹,一道一道的,再加上他的头发凌乱不堪,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可唯有这双眼睛露出精光,散发着绝不认输的光芒。
“啧啧啧,嘴还挺硬,被打成这样了还不开口,七皇子,看来这牢狱里审犯人的刑具该换换了,老是这种皮肉伤,糙皮老脸的人就是忍得住。”华神医施施然上了前,现在该到了他表演的时刻了,不然刚才吹下的牛皮转眼间就被吹破,可就要打脸了!
“老伙计,看我的,曾经你事事压我一头,今天我便让你看看,我审犯人的功力可比你强多了。
“刷刷刷”他猛的在松先生的几处大穴位上插上了银针,道:
“小子,老夫手里的银针不会伤人半分,但却让人痛到如下十八层地狱,这一针就是一层地狱,总共十八针,老夫看你能忍到第几层。”
说罢稳准狠的下了第一针。
“雪儿!”
公子朗裕赶紧挡在她面前,生害怕她看了会害怕。而苏樱雪的确有些不忍心,毕竟这么长的银针扎进人的身上,该有多疼啊!跟电视剧里的容嬷嬷一样,扎针扎的这么疼。
“啊!”松先生发出凄惨的叫声,除了最开始用刑时他会惨叫以外,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多重的刑罚他都不会惨叫,如今叫成这样,可见是有多疼了。
“第二针、第三针………”
华神医估摸着他不到十针往上是不会说的,所以连续扎出了九针。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松先生来不及惨叫便又有了新的疼痛,第十针落下,华神医举着第十一针问道:
“说还是不说?现在已经是第十针了,你若想继续,本神医成全你!”
松先生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滴,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完全的被疼痛涨开了,包括嘴唇都在颤抖,这些日子他在这里受到的折磨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这银针如此的疼。
看着华神医手上的银针还冒着寒气,他害怕了,由衷的害怕了,这个时候,什么族人的未来,族人的大局,他都顾不上了,他不想再受这样的折磨。
“我说!”
听了这话,公子朗裕赶紧拦住了华神医。
“你说!”
华神医瞪了一眼公子朗裕,道:“你一边呆着去,我有分寸,叫我来!”
说罢,抬起松先生的下巴,道:“本神医的银针啊可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既然你识趣,那本神医便给你这个机会,还要顺便告诉你,本神医的银针可有测谎的功能,如果你说谎的话他会让你痛不欲生。毕竟说谎要经过这根神经!而说实话不用,你自己看着办吧!”
为了让松先生相信,他还特意转动了其中一个银针。其实这话是假的,他有心想找出人在说谎和说真话时候的不同,可是没找到,如今说这话,完全就是为了吓唬他。
“华神医不必害怕,他说的每一件事我们都会去证实,如果他说谎,就请您来将这十八针一一的实现在他的身上。”
公子朗裕道,他说这话,自然也是为了吓唬松先生,好让他不敢说谎。
“就是,华神医,您十针已经痛成这样,料你也痛不过十八针,我想你自己会想清楚的!”苏樱雪也道。
而苏老太师却是站在几人的身后,目光紧紧的盯着松先生,一双阅人无数的双眸散发着寒光,虽然他看上去是几人中最镇定的,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的他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他一定要亲自证实他没有说谎。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松先生听了,心里十分的绝望,抬起头看着几人道:
“我不会撒谎,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说完之后让我去死。”
一心求死?
公子朗裕、苏樱雪华神医和苏老太师几人面面相觑。
“我大哥之所以要让这丫头和亲,是因为苏莫言他没死!如今又活了过来,我大哥想用为苏家谋反的名义发动战争,只是他不听我大哥的,宁死不从,所以这才让庆格尔泰入侵红土村,企图抢走苏樱雪和前太师苏庶,没想到却被你搅了局,这才想到了和亲的办法。”
说罢,松先生闭上了眼睛,做出了一副等死的架势。
莫言果然没死!苏老太师大喜,冲上来问:
“莫言他在哪儿?”
“不知!”
“快说莫言他在哪?”苏老太师急的叫道。
终于证实了,莫言他没死,这么多年,他的直觉是对的,莫言一直没死!
苏樱雪也十分开心,虽然在她的印象里,对莫言这位父亲没什么印象,但是还是很开心。
而公子朗裕更是震惊,幸亏是赶上了,否则雪儿不仅会被抢走,燕朝也危险了。
“老伙计让我来,不说是吧?不知道是吧?那就第十一针!”
华神医自然也知道,苏莫言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才会这么激动。
“不!”松先生惊恐的发出一声惨叫,眼睁睁地看着银针刺进了身体。新一轮的痛感袭来,他简直不能忍受,若不是十字架,那么他此刻一定痛成了碎片。
“不要……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几年前大哥派我秘密潜入鹤州,在冯大年的身边做卧底,直到前几日我回了族里才知道大哥的打算。我是真不知道苏莫言在哪里,求你们了,让我去死吧!”
松先生从没有过像这一刻有这么强烈的想死的那种感觉,他想咬舌自尽,可是前几次的经验告诉他,这不现实,况且他们族人,讲究身体完整,他决不能以咬舌自尽的方式去死。
“你大哥是谁?”公子朗裕插话问道。
他一直在说大哥,听起来他大哥很厉害的样子,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好奇。
“格鲁一,我与他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听了这话,几人面面相觑,格鲁一的大名他们几人都是听过的,而他竟然是格鲁一的亲弟弟,难怪才智如此过人。
而且格鲁一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这盘棋下得该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