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眉梢挑起,某人起酸味了。
恰似给予反应般,白柒也轻轻地捏了捏苍霁的手,不过与苍霁顿时一紧的反应不同。
他轻笑了一声,手指从温热的掌心中划过,将原本锢牢自己的手的那道柔软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轻拢慢捻……分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反客为主牵手动作,在白柒的作用下,竟隐隐有几分昧靡的气息。
仿佛白柒手中握得不是手,而是某个敏感的部位一般。
暧昧的气息刚刚升起,便被某只不知深浅的蚌精给打破。
“死狐狸,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落水狗的味道?”
“……”
白柒脸色一黑,死肥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奈何玉绝尘反射弧过于长了些,也就没发现白柒脸色的怪异,视线从白柒身上直往下看,从下到上,再从上到下,终于喋喋不休继续道:“死狐狸你怕不是被哪家的妖精小姐给绑走去做夫婿了吧?怎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
话未说完,玉绝尘便被身旁的人封住了嘴巴,玉玲珑尴尬的声音响起,“白哥哥,真是抱歉!兄长…兄长他说话就是这么不经过大脑,希望你不要介意。”
白柒恶劣一笑,残忍而愉快地说道:“这被狗咬了一口,我总不能再咬回去啊!”
话毕,还异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只可惜他此时嘴唇发肿,颈间还沾着几缕湿糯的头发,连一身白衣也湿透了大半,看起来不仅没有威胁性,还十分地让人怜惜。
玉绝尘一把将覆盖在他嘴上的手扒开,双唇微张,正欲说点什么………无意间被苍霁多看了一眼,便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这人……太可怕了!
玉绝尘吞了吞口水,纵使心中千言万语,到嘴边也只剩下呵呵一笑,好蚌精不吃眼前之亏,他也不是个怕事儿的人。
但此时情况特殊,他便先放过这人一马,状作无意间问道:“狐狸,你身旁这位……不打算介绍一下吗?”
白柒眼波流转,笑得比山花还灿烂,口中却吐出令玉绝尘快要吐血的话,“他呀……这是我家夫郎,头一回出来见人,你可还是少看几眼为好。”
玉绝尘:“………”
他是脑子抽了什么风要问白柒这个问题,这不是明摆着关系吗?他也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问出如此白痴的问题,还平白被秀了一脸,真是………
白柒懒得管他的想法,目光绕了一圈,发现该在的人都在,却唯独缺了一只孔雀,有些奇怪道:“霁儿,小盛公子没跟你在一起吗?”
苍霁点头,柔声道:“没有,进入此地后,他就与我走散了。”余光却在玉玲珑身上飘忽不定,这人…气息很奇怪!
白柒略沉吟,坦白来说,那只孔雀很重要。五色神光的功法还没有到手,他希望那只孔雀能好好地活着。
否则,他恐怕只能将主意打到他姐姐的身上了。
目光一转,他突然发现玉绝尘向来红艳的发冠之上多出一根十分艳丽的羽毛,先前他只觉得今日的玉绝尘骚包得厉害,可这么仔细一看……他就不禁奇了,“咦!你从哪儿找到的孔雀毛?”
玉绝尘顺口接了句,“怎么着?你见过?”
他知道白柒进入缘海漩涡中,有很大可能就是因为那根艳丽的羽毛,巧的是,那根羽毛他也看到了,原本还打算收藏来着,谁知道被白柒抢先了一步,让他这收藏之心炸起,却又不得不消磨下去的心情有些微微不快。
玉绝尘这么多年唯一的爱好便只剩下这怪异的收藏癖了,所以他刚一进入此地连白柒的影子都没去找,直接拉着玉玲珑去寻宝去了。
反正在他看来,白柒就算只有一个人也遇不到什么天大的危险,就算遇到了………他狐星高照,也死不了。
玉玲珑耐不过他的性子,便只能由着他胡来……在他的感知里,此处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机关,并没有危险。
玉绝尘这些年深沉海底,将渊海几乎都行走了个通透,什么珍奇异宝都看了个遍,早就憋屈够了。
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他无法离开,玉绝尘便也放弃了离开的机会。
但如今终于……是不同的了。
两人初时看到这水上的宫殿还觉得十分地新奇,弱水平平却能承压天之势,铁材木制却能得沉浮,还商量着此事过后,便也回渊海盖一座这样的宫殿,玉玲珑便能安心地住在里面。
玉玲珑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过后不久他们便发现了一座火烧的大门,之所以说是火烧,不仅是因为那门温度热烈得厉害,更重要的是,他们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他们毫不怀疑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被烤了。
至于真实与否,那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结果如何,出门在外,这闲事少管为好。
借着这庞大说服力的理由,玉玲珑那颗想要救人的心也终于沉默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如今不比从前。
又因着玉绝尘要寻找宝物,玉玲珑便随他离开了。
临走之时,玉绝尘忽然发现地上多了根七彩的羽毛,比白柒那根还要好看大半,心中一喜便捡起直接插到了自个儿头上。
海族向来都有在雌性面前装扮自己的传统,玉绝尘在玉玲珑面前如此……竟然还算是正常得很。
白柒手比声音还快,玉绝尘还未曾反应过来他话的内容,他便先出手将那根毛从头上拔了下来。
不错。
是风属性的。
白柒道:“这孔雀翎,你们是在哪儿得到的?”
许是他声音中的威压与担心没有丝毫隐瞒,玉绝尘连想都没多想便直接回道,“刚才过来的路上捡到的,在这毛的周围似乎还有一股子香喷喷的烤肉味。”
若不是担心有危险,他就带着玉玲珑直接冲进去了。
白柒的心跳到嗓子眼里,心道那只孔雀可得命大些才好,否则他这一路好吃好喝地照顾着他,岂不是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