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皇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你…没事吧?”
在他所了解的消息中,狐妖都是喜怒无常极度嗜杀的,一旦得到对方的生杀大权,非得将对方折磨至死不可,又怎么可能会半途而废。
此时此刻,秦皇竟像是将心口之痛都抛在了一边,更多的注意力在白柒的身上,他是哪里来的狐妖?是否与天经有所关联?
但这些问题,秦皇都不能直言,所以他换了一个方式问道:“你打算放了我?”
白柒淡淡地笑着,随意地回道:“你想多了。”
秦皇:“……”
他就知道,狐妖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两人静默了半响,最终还是白柒先开口道:“既然愿意说话了,那咱们来聊聊吧?”
声音依旧柔和若水,却莫名地让秦皇安下心来,仿佛白柒身上有什么魔力一般,困置着他的心,让他的心总是对他往好的方面去想。
他仿佛有许多问题想去问他,可昆仑之眼上空的天将们……容不得他多说。
白柒见秦皇的眼神不自觉地往上方瞟了一眼,以为他在担心他的手下,意有所指地说道:“哦?你在担心他们吗?”
秦皇默然,这狐狸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他那眼神像是担心吗?分明是担忧好吗?
又静默了片刻,秦皇都不曾回话,眼底却带着几分无奈,白柒绞尽脑汁地从肚子里搜刮了一堆安慰之言,最终也只是平平淡淡道:“放心吧,他们死不了。”
秦皇汗颜,他担心的是他们死不了吗?他是怕白柒连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眼神一抬,正对上释放着灿烂笑意的白柒,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白毛蠢狐狸,连自己惹了谁都不知道,念在他无知的份儿上,刚才他让自己受伤这事儿,他就先不计较了。
“你是哪里来的狐狸?”秦皇道。
“咦?”白柒脸上笑意加浓,声音却听不出情绪,说出的话却句句都割在秦皇的心上,“是你是人质还是我是人质?我都还没问你是打哪儿来的,你竟然还先问起我来了。”
秦皇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大方方地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天将,自然是天宫的人。”
他是天将,这事儿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可白柒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他需要一个准确的消息。
白柒冷冷地看向秦皇,笑意莫测,“哦?我看别的天将可不及你这般有趣。”
的确,天道治理下的天将们,一个个的都面无表情,生喜无怒,实在与秦皇这般能说会道的模样十分地格格不入,秦皇太像个人了,比白柒都像。
这就由不得他人不得不去怀疑。
白柒压下不愉,和颜悦色地说道:“这墓,是你的吧?”
秦皇的脸色瞬间煞白了两分,然后又很快地恢复了正常,哂笑道:“阁下这话可说的不对,我这般还活得好好的,何来陵墓之说?”
白柒静静地看着他,只是笑,却不再说一句话。
秦皇的心绪慌乱了片刻,仿佛自己深藏已久的秘密将要被人挖掘出来,笑容勉强道:“莫不是阁下想要将此墓留给我做临终之地,那阁下可真是挑得个好地方。”
白柒眼睛眯起,天道手下的人,果然都继承了一副良好的厚脸皮,不管什么,只管不认才是真理,可真是唱了一手好戏。
地面上有微弱地震动之波,像是昆仑之眼上空的众人中午按捺不住等待,开始对此地进行攻击。
沉默了一段时间,白柒终于开口问出他一直在疑惑的事情,道:“你们来此地,是受何指引?”
秦皇反问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他现在已经料定了对方并没有杀他的意思,连说话也多出几分底气来。
“说出来,给你留条全尸,不说的话……”白柒笑意盈盈,时不时地抚摸着眼角,宛若一种无声的诱惑,手中多出一把苍翠欲滴的水草,声音不咸不淡,“这叫缘分草,能让修士升起感情之火,不由自主地与对方阴阳交合。”
他脸上的笑容绽放,似桃花般艳丽,惊心动魄。
奈何秦皇白长了一双看似通透清明的双眼,对阴阳之事却真的是一窍不通,听白柒说不由自主地与对方阴阳交合表情还初显纳闷,阴阳之事还需要不由自主的强求吗?
秦皇这么想的嘴上便也这么说了,“阴阳之事还需要强求,不是就地就可以实行?”
白柒的脸色瞬间看上比他还愁闷几分,不是惆怅的,是憋的,他快把自己给憋坏了,但依然还是忍着笑意说道:“你确定……在此地能做?”
“那是当然,日阳月阴、山阳水阴,不都是阴阳之道吗?随处可见的道理,何需要不由自主的强求?”
白柒:“………”
他真的没有想到,天道座下的天将们,竟然都是如此纯洁的尤物,难道过去修行那几百年的无情道里,他们就不曾经历过情劫吗?
按理来说,修士上道,都是需要经历情劫的,不只是情劫,连七情六欲身体苦难都是缺一不可的,像白柒这般一劫上大道的基本只此一例。
可是秦皇的反应,让白柒连笑意都再忍不住。
“秦皇”,白柒以一副历经沧桑的长辈姿态面对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所说的阴阳之道,可能与你所理解的不太相同,你知道凡界周公之礼吗?我所说的阴阳交合便与此法不言而合。”
秦皇抬起头,脸上是震惊的神色,他真的很想说:他不知道,可是面对上白柒的深沉笑意,他整个人都感觉十分不妙。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白柒所说的阴阳竟然会是这般阴阳……这凡界的修士,他果然已经无法理解了。
然而再下一刻,他就想起了白柒开始的第一句话,白柒手中的草,能够提起修士的情,哪怕是对对方全然无感,在触碰后也可以发生特殊关系。
凭心而论,秦皇很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