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太正了？”
宁泽重复了一遍，他有些怀疑听错了，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还有嫌弃颜色太正？“难道说，要灰不拉几的，才是元青花？”
“蓝本身并没有错，但是放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那就有问题。”
苏长青是本身就知道东西有问题，又找的原因解释，他总不能直接说出来自己的经历。
要说问题，还要追溯到元青花的来源，当时是为了给中东某些国家定制产品，才有青花瓷的大发展。
而青花瓷最重要地颜料来源，正是在中东的苏麻离青，那是一种极为难得的矿石颜料。
坊间一直有说法，那些宝石，质量一般的都作为宝石，质量最好的都研磨以后制成颜料。
虽然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但是苏麻离青当时确实是世界上最为难得的青色颜料。
并且，由于产地远在东亚，当时国内腹地能拿到的苏麻离青颜料更是天价。
所以，匠人们为了保证颜料的数量，只能想其他办法，例如当中添加很多本土颜料。
如此一来，苏麻离青的品相，根据添加物不同会有变化，所以世界上很少有完全一致的颜色。
越是接近于某些颜色，就说明越是有问题。
现场摆的这个，颜色像极了当年很火的鬼谷子下山大罐！
苏长青说完，人们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消化他的内容。
“怎么着，听着意思，是越蓝越假，灰不拉几的才是真的，是这个意思么？小老弟？”柳大师鼻孔出气的说道。
“可以这么说。”苏长青回答到。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来是真的东西，让你说成是假的，我看你是居心不良吧。就这，还能说是证据？”
柳大师冷笑着说。
别的人也反应过来，“这就敢说是假的？”
“我还以为真有能耐，感情就是个讲故事的！”
“下去吧，别特么捣乱！”
柳大师看见众人的反应，底气也足了：“小老弟，今天这事到这了，你想拍拍屁股走人，可没那么容易。咱们苏南哥几个都给这个宝贝掌眼过，你说他是假的，以为咱们是瞎子么？”
“李总，我知道您手眼通天，但是万事逃不开一个理字，这小子胡说八道，砸人饭碗。老头子我说一句，今天要是真不给咱们个说法，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虽然有得罪您的风险，但此事不能就这么过去。”
柳大师一番话，李羡鱼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李羡鱼现在以势压人，尽管苏长青能过关，但是柳大师以后的名声还会更大，落一个不畏强权的名声。
所以啊，还真要看看青哥怎么打脸，只有那样，才能让这老狗知道，逼不是那么好装的，要付出代价。
果然，现场也有人起哄。
“柳大师好样的。”
“给柳大师点赞。”
“柳老奥利给！”
对于这样的事情，宁泽也是笑笑。“李总，您看此事……”
宁泽也看出来了，现在苏长青根本就不可能有台阶下，现在早点收场，还能留点面子，他李羡鱼也不至于让太多人记恨。
“宁少，此事还是听苏总的，他要说这个事有问题，那肯定有问题。不瞒你说，就是在场其他人都不觉得有问题，只要是苏总说有问题，那就肯定有问题。”
宁泽听后，眉心拧成疙瘩。
他想不明白，为何李羡鱼为这样一个人，要犯了众怒？
此人又不是什么明星，没必要硬捧吧。
出于过去的原因，宁泽自认为还是对李羡鱼好。
“李总，这样对您的名声伤害很大啊。”他还是试图劝着。
“宁少，为了他，得罪整个苏南又如何。”李羡鱼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就是嗑瓜子一样。
“这……”宁泽不明白，今天李羡鱼是哪根筋不对。
不过既然跺跺脚都能让苏南震惊的李总非要这么干，他也不再拦着。
“行吧，李总，你想怎么着，小弟陪你疯一次。”宁泽知道李羡鱼的能量，反正对他自己的名声损失，要比李羡鱼小多了。
“青哥，你说怎么办吧。”李羡鱼无视人们的眼光，看向苏长青。
“拿出来，我告诉人们，硬伤在哪里。”苏长青冷笑一声。
既然那么多人都想着打脸，那就让他们感受打脸的感觉吧。
“打开保险！”宁泽指着青花梅瓶，说到。
下边的安保经理赶紧拿出来钥匙，打开机械钥匙，输入密码之后，两寸厚的防弹玻璃渐渐落下去，露出来梅瓶。
苏长青呵呵一笑，绕着展览台转了一圈。
“各位瞧好了。”
说着，他单手拿起那个已经达到2000万的元青花梅瓶，诡异一笑。
啪~
直接摔在地上！
一地碎片啊……
人们都傻了，这怎么个意思，说摔就摔了，2000万呢啊！
李羡鱼也是一激灵，片刻反应过来。
青哥就是青哥，真是牛-逼，说干就干，别人谁敢cei个2000万的花瓶听个响？
宁泽感觉自己眼皮子在跳，这尼玛，太强悍了，2000万说没就没了？
林佳音呆住了，心里飞快的盘算着，2000万的话，她需要怎么才能凑上。
现金可没有那么多啊。
“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林佳航蹭的站起来，咧着嗓子喊道。
“王八蛋啊，你没钱买，老子都拍了，你是不是人，老子今天让你偿命！”
阳顶山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脚疼，蹦起来吼着。
“小王八蛋，你真不是东西啊！”柳大师心在滴血，2000万的东西，就这么摔了？
其他人也是骂骂咧咧的，仿佛苏长青杀了他们全家一样。
不过……
对于这些人的谩骂，他根本不不搭理。
一堆渣渣而已，什么都不懂。
他在地上的碎片里仔细找东西，每一个瓷片都不放过。
李羡鱼环视一圈，发现苏长青没说话，也蹲了下来，“青哥，找什么呢？”
李羡鱼知道，青哥一定有说法！
“找到了！”苏长青拿着一块瓷片，站在灯光下，那瓷片闪闪发光，映衬着他的身姿格外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