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心中觉得有些不安,但起码现在樊如是保住了性命,至于其他的事情,要等静下心来再去想。
“母妃,皇兄。”宁倾城一脸恭敬,“先告退了。”继而他又来到韩清的面前,“本王有话要对你说。”
刚刚宁倾城用鸣玉剑保全祝家的事情,让韩清很是感动,现在见他主动提出便跟在他身后来到了梨园内的花园中。
韩清没有想到韩家故居虽被改成了梨园,里面的花园却和原来一模一样,心中不免对樊如是很是感激,一缕清风吹来,淡雅的花香扑鼻,让她更是起了思亲之情。
“元莺,你没事吧?”
韩清知道宁倾城也不是易于之辈,而且他手中还有先皇遗诏,更是万万得罪不起,忙做了一个深呼吸,把上涌的思绪强行压了下去。
“我没事。”韩清美眸凝视着宁倾城,“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宁倾城含情脉脉地看着韩清,许久才苦涩一笑:“本王没有想到咱们会是现在这样的关系。”
宁倾城对祝元莺的感情,韩清看在眼中,心中也很是感慨,只不过为了心中的计划,只能硬起心肠:“王爷,请您善待长姐。”
“会的。”宁倾城把腰间的鸣玉剑递给韩清,“你比我更需要这柄剑。”
韩清没有想到宁倾城会这么轻描淡写地要把帝位象征的鸣玉剑交给自己,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王知道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宁倾城硬生生地把鸣玉剑塞到韩清的手中,“鸣玉剑可保万一。”
确实,要是手握鸣玉剑,就算和宁殇言发生了冲突,想来他也不会轻易地动手,只不过以对他的了解,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宁倾城,韩清忙把鸣玉剑递还回去:“王爷,您比我更需要。”
宁倾城俊脸上满是笑意,却并没有接剑:“皇兄,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心里最清楚不过。”他长叹了一声,“想来本王手握兵权,又有先皇遗诏,应该可保平安。”
韩清没有想到宁倾城竟然早就看透了宁殇言的秉性,却还和他正面发生冲突,倒是让她有些好奇,正要开口询问,他又是长叹一声,抢先开了口。
“本王不想成为第二个韩清。”宁倾城见韩清面露惊讶之色,忙开口解释了起来,“就是先皇后。”
韩清没有想到宁倾城会提到自己,心中明白韩家和他并没有任何的交集,倒是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评价,忙深吸一口气,稳住了情绪:“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先皇后对皇兄一往情深。”宁倾城一脸的感慨,“到最后却落得灭门,这一切都说明皇兄的为人。”
“什么为人?”韩清忙开口询问。
想来宁倾城和宁殇言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对于宁殇言的为人,宁倾城自然是最清楚不过,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阴狠毒辣。”宁倾城又是长叹一声,“想来这是作为帝王应该有的吧。”
没想到宁倾城对宁殇言的认知还算是中肯,要不是经历了上一世的风云变幻,想来她还看不透这一点,只不过看宁倾城的态度,好像对韩家灭门的事情,知道的颇多,便开口发问:“王爷,您对韩家灭门的事情怎么看?”
“韩家应该灭门。”宁倾城看着被微风吹动的花叶,“韩家拥兵自重又有韩清作为中宫皇后。”他长叹了一声,“岂能让皇兄安枕。”
韩清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倒是被宁倾城点醒。
“本王之所以能够存活下来,不过是因为常年镇守边关。”宁倾城苦涩一笑,“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功高震主。”
确实凭借韩家当初的势力,想要取而代之帝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恐怕早就成了宁殇言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一直追查的幕后黑手就是宁殇言,要不然柳娉婷也不会有恃无恐。
“你怎么了?”宁倾城一脸担忧地看着韩清,“没事吧?”
韩清忙收回神来,冲宁倾城笑了笑:“我有些累了。”她行了一礼,“就先告退了。”
宁倾城忙一把抓住韩清的手,把鸣玉剑递给她:“以防万一。”
韩清见宁倾城执意如此,再者确实需要以防万一,便不再推辞,收起鸣玉剑,道了谢便回到原来的闺房,见房间内的摆设都和以前一样,不免悲从中来,哭了一场,才带着一颗疲惫的心进入了梦乡。
清晨韩清一边梳洗一边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归根到底都要去找柳娉婷问一个清楚明白,刚穿过花园准备离开韩府,却不想迎面遇到了瑾妃和思玄。
“元莺。”瑾妃一脸热情地向韩清打着招呼,“本宫正在找你。”
韩清忙行了一礼:“不知瑾妃娘娘找奴婢什么事?”
“就是想和你说说话。”瑾妃伸手握住了韩清的手,“咱们姐妹一见如故。”她满脸带笑,“在这深宫中也算是难得。”
韩清心中很是同情瑾妃,虽然心中焦急想见柳娉婷,但又怕伤了情份,便笑了笑:“娘娘,说的极是。”
“本宫虽不知你和王兄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关系。”瑾妃压低了声音,“但是今晚这件事。”她一脸感激,“多谢你了。”
韩清确实想要替樊如是求情,但是根本就没来得及开口,而看瑾妃的表情,倒是像话里有话,忙询问道:“瑾妃娘娘,您刚才还说咱们姐妹一见如故,何必拐弯抹角呢?”
“小心太后。”瑾妃小心翼翼地提醒。
韩清在永寿宫内已和太后撕破了脸,现在借助宁倾城来保住了祝家,忙问道:“瑾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瑾妃松开韩清的手,“还望你好自为之。”
“我……”
韩清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太后在崔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祝元莺。”崔嬷嬷一脸的冷冰冰,“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