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带着韩清刚回到她的玄华宫,就见樊如是轻摇着折扇,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
瑾妃冲樊如是点了点头,便让思玄搀扶着回了寝宫,偌大的宫殿内便只留下樊如是和韩清。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樊如是凝视着韩清,打破了沉默。
韩清自然明白樊如是指的是什么事情,但现在他和韩家的关系还不明确,自然要对他有所保留,便继续装傻充愣。
“王爷,奴婢……”
樊如是早就料到韩清会继续上演装傻充愣的戏码,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他便把折扇一合,向她走了过去。
韩清见樊如是走来,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赤身露体的画面,顿时心跳加速,但一想到现在身在玄华宫,谅来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没有在意,反而抬眸向他望去。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
樊如是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尤其是耳朵异常的火辣,本想停下脚步,缓解一下上涌的情绪。
但见韩清笑意盈盈,那些和她单独相处的画面,宛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快速闪现,要是这次还和以往一样被这只小狐狸钻了空子,岂不是要被她牵着鼻子走,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也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英雄本色。
“王爷,你真的认为莲若是自杀的吗?”
韩清见樊如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现在她正值多事之秋,要是被人看到她和质子王爷不清不楚,岂不是又会惹上事端,这才在千钧一发之际开了口。
樊如是万万没有想到,韩清竟然会突然开口,原本就强装的情绪,瞬间灰飞烟灭,忙打开折扇轻摇,用来掩饰慌乱的思绪,待稳定了情绪,不由得摇了摇头,莞尔一笑。
“当然。”
韩清一眼就看出樊如是这话是心口不一,但她心中清楚,面对咄咄逼人的柳娉婷,要是不以自杀为出发点,恐怕事情会走向另一个方向去。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樊如是见韩清俏脸上阴晴不定,知道她已明白了话语中的意思,只不过明白多少,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当然!”
韩清学着樊如是的语气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樊如是早就想到面前的这只小狐狸绝对不会按常理出牌,只不过没有想到她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倒也不失可爱,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要不是耳朵中传来了宁倾城的声音,他真的还想荡漾在柔波里。
“元莺,是不是容恬……”
宁倾城一脸关切地握住了韩清的双臂。
“七王爷……”
“七王爷,请您自重!”
樊如是折扇点向了宁倾城的手臂。
宁倾城是东征西讨的大将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基本功,见樊如是的折扇点来,反而抓住韩清双臂的手更加紧了。
樊如是没有想到,宁倾城竟把他当成了空气,要是折扇触碰到他,怕他会借题发挥,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清却开了口。
“姐夫,请你自重!”
这句话对于宁倾城而言,不亚于晴天打了一个霹雳,不由得身子向后倒退了三步,冷眸中满是凄楚地望着韩清。
韩清早就被宁倾城对祝元莺的感情所感动,只不过一想到他是宁殇言的亲弟弟,这一点点的感动早就云淡风轻了。
“本宫不知七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见谅!”
瑾妃在思玄的搀扶下从寝宫内缓步走出,俏脸上满是惶恐和歉意。
站在一旁的樊如是双拳紧握,指甲已深深嵌入手心。
宁倾城却对瑾妃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双冷眸仍停留在韩清的身上,俊脸上愁云惨淡万里凝云。
韩清作为曾经的皇后,自然知晓宫中的各项规章制度,宁倾城私闯玄华宫,按律当斩。
宁倾城虽是嫡亲的王爷,又手握兵权,但韩清已看透了宁殇言的心思,知道他绝对不会任由他拥兵自重威胁帝位,只不过他一直东讨西杀久不在宫,找不到任何理由和借口除掉罢了。
“元莺,跟我走!”
宁倾城一个闪身,又握住了韩清的手臂,虽然她身怀异能,但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而他一触到她的手臂,气劲早已把她带了起来,反手握住韩清的玉手,转身就向玄华宫外走去。
“七王爷,请自重!”
樊如是一个纵身,挡住了宁倾城和韩清的去路。
“滚开!”
宁倾城一巴掌扇出,只听啪的一响,樊如是的手掌和他的手掌相抵,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传来,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七王爷,请恕罪!”
樊如是一脸歉意地向宁倾城躬身行礼。
“你……”
宁倾城怒不可遏地指着樊如是,万万没有想到曾被轻轻一拍就要吐血的他,不单单硬接了一掌,还将自己震退一步。
“七王爷,请您看在本宫的面上,高抬贵手。”
瑾妃挣脱思玄的搀扶,快步来到宁倾城的面前,替樊如是求情。
“我……”
“皇弟,你可知罪!”
搀扶太后的宁殇言一脸阴沉地打断了宁倾城的话,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容恬和心若。
“皇兄,请您念在……”
“皇兄,臣弟任凭您处置,但还请您不要怪罪元莺!”
宁倾城撩衣跪下,打断了早已跪倒一脸惶恐替他求情的祝元媛。
“母后,您认为这事该如何处置?”
宁殇言躬身请示。
太后手持念珠,看着跪地的宁倾城,半晌才长叹一口气。
“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