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媛摇着纨扇,勾唇嗤笑,上前两步坐在她的床边,侧目剜了她一眼。
韩清双手环胸,眼底划过一丝诡谲,忽然一脚将祝元媛踹倒在床下。
“不好意思啊,躺久了,伸伸筋骨。”
话毕,韩清整了整床单被祝元媛坐皱的地方,脸上露出阴冷的笑。
祝元媛瞬间炸毛,起身扬手就要甩韩清一个巴掌,结果被韩清直接反杀。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闺房,祝元媛捂着脸,不可置信得瞪着祝元莺。
“臭女人,你竟敢打我!”
祝元媛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恶狠狠地指着祝元莺,撸起袖子再次扬手。
皓腕被紧紧抓住,祝元媛气得胸口上下起伏,韩清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畔。
“如果你再骂,我就再打你。”
祝元媛一怔,竟被韩清眼眸中的杀气镇住,这还是那个软弱可欺的祝元莺吗?
不行,若是被祝元莺骑到头上,传扬出去,她在祝家的脸都丢尽了!
想到此处,祝元媛奋力抽出手,后退一步,双眼红得仿佛要滴血。
“祝元莺,就你这般庸脂俗粉,进宫也是贱婢一个!等我做了七王妃,定会去宫里看你为各宫洗恭桶,为太监洗衣裳,我看你还怎么耀武扬威!”
“哎呀,原来姐姐要做七王妃啊——”
韩清故意提高音量,对着窗口,扯着嗓子大喊,惊地祝元媛双眼瞪得浑圆。
“你乱喊什么?!”
“乱喊?姐姐到底要做七王妃,还是不要?”
韩清故意反问,气得祝元媛欲言又止,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处理完事情的祝长言进了闺房。
“爹爹!”
祝元媛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抹着眼泪抱住祝长言的手臂,像只小白兔。
韩清心中暗暗嗤笑,刚才还泼妇似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媛儿,你的脸怎么了?”
祝长言注意到祝元媛脸上的红印,疑惑得询问,祝元媛瞬间泪眼朦胧。
“爹爹,我好心劝妹妹入宫选秀,她却怪我多嘴,还动手打我!”
祝元媛,微微低下头去,吸了吸鼻子,更是满腹委屈。
韩清淡然闲坐,都想拿一盘瓜子来嗑,静静看祝元媛演戏。
祝长言看向韩清,上前几步,韩清便掩嘴,轻咳了几声。
“元莺,元媛说得可是真话?”
“爹爹,莺儿九死一生捡回命来,抬手都没力气,如何打姐姐?”
韩清故作有气无力,仿佛大病初愈的模样,眼里同样含着委屈。上一世,她就是太耿直,才会被柳娉婷踩在脚下,演戏这种事情,只要情绪到位了,谁不会呢?
祝元媛闻言,气得上前再次指着祝元莺,指尖都有些颤抖。
“祝元莺,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不是你打了我,还能是谁?!”
祝长言听了,觉得有道理,这里确实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韩清扶着额头,佯作难受晕眩的模样,小眉头一皱,脸色都好像白了一些。
祝长言一时心疼,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儿,撞了柱子总是需要时间恢复。
况且,祝元莺性子一向温顺乖巧,反倒是祝元媛日渐娇纵。
“什么没力气!我看你出去跑十圈的力气都有!”
“好了!没看你妹妹还虚弱吗,就不能消停一回?!”
“爹爹,明明是她……”
没等祝元媛把话说完,韩清就哎哟上了,扶着床头仿佛找不着北。
此时,鸢儿端着药进门,魏夫人紧随其后。
祝元媛心有不甘,气急败坏得离开,走到门口还愤恨得剜了韩清一眼。
“爹爹,国事固然要紧,也别太辛劳,免得伤了元气。”
韩清放下喝尽的药碗,微微一笑,祝长言欣慰得看着她,轻轻点头,觉得女儿长大了,都知道心疼他的身体。反观祝元媛,年龄慢慢大了,却越来越不懂事。
祝长言揉了揉她的头,慈爱一笑,起身走了。
“元莺,你没事吧,可有被欺负?”
魏夫人握着韩清的手,实在担心她,生怕她像从前一样被欺负。
“没有,娘,你看祝元媛刚才那个样子,多好笑。”
母女俩相视一笑,魏夫人也就放下心起身走了,不耽误她养伤。
鸢儿坐在床边,为了给韩清解闷,给她说了一些市井流传的故事。
“小姐,我听说南玄国的四王爷有勇有谋,而且是南玄国第一美男呢!”
“你听哪个花痴说的?”
韩清笑看鸢儿一眼,被她用小拳拳锤了好几下,主仆二人笑得欢乐。
“真的!就说咱们七王爷,虽然骁勇善战,但是也在这位四爷手上吃过亏。”
鸢儿说得传神,好像亲自见证过似的,韩清只是附和一笑。
能让战神宁倾城吃亏的男人,听着确实有趣,但是今生未必有机会遇见。
韩清伸了一个懒腰,还是好好休息,明日找机会到街上看看,如今是何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