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宁殇言一脸不解地看着宁倾城。
韩清心中也是疑问丛生,自然也向宁倾城看了过去,只见他已经换了一身盔甲,虎目满是杀气,向宁殇言一抱拳:“皇兄,咱们当年接受南玄国纳降的原因是让樊如是来朝当质子,而且规定永不能返,更加不能扰乱天朝的朝纲和社会的治安。”
韩清虽曾为中宫皇后,但后宫不许干政,对于质子王爷也只是道听途说,现在见宁倾城这么一解释,心中对樊如是更加同情起来。
“难道樊王爷做了什么事情吗?”宁殇言瞥了一眼樊如是,才移回目光看着宁倾城,“惹皇弟如此不快?”
韩清在玄华宫见识过宁殇言对瑾妃和樊如是的态度,现在听他的意思,恐怕是要讨好宁倾城对樊如是不理不睬,正准备开口求情,却见樊如是轻摇着折扇,向宁倾城深深行了一礼:“七王爷,本王在永寿宫太后面前开罪了您。”他一脸无奈和委屈,“但也不能置我于死地吧!”
韩清一直都觉得樊如是是一个聪明人,现在看来确实是验证了自己的看法,现在这个请示下,与其求情认错不如偷换概念,而且南玉国一直以泱泱大国自居,自然是不能为了排除异己而痛下杀手。
宁倾城冷冷一笑:“樊王爷,本王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能派人请皇兄过来。”
韩清正在奇怪宁殇言为何会深夜出宫,没想到竟然是被宁倾城邀请而来,而且她知道宁倾城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对樊如是的态度更是一直都不友好,现在身穿戎装,自然是以兵权来提醒宁殇言,而且他手中还有先皇遗诏,为了帝位宁殇言恐怕也要顺了他的意思,心中不免对樊如是的性命安危担忧起来。
樊如是合上折扇,抿嘴冲宁倾城一笑:“七王爷,不知您有什么证据。”他抬头看着天际被乌云遮盖住的明月,“举头三尺有神明。”
“樊王爷,不知你今晚去了何处?”宁倾城目光如炬看着樊如是。
樊如是一时语塞,向宁倾城深深一礼:“本王见今晚明月当空,正是赏荷花的好时机,于是便混做鬼服的侍卫前去荷花宫赏了荷花……”
韩清没有想到樊如是竟然会主动承认混入过七王府,想来宁倾城之所以请宁殇言过来,不外乎是以此为据来阐述他行为不检,再以兵权相挟来逼迫宁殇言下旨要了樊如是的性命,可见他用心之毒,心机之深。
“好大的胆子。”宁殇言剑眉微皱,冷眸瞪着樊如是,语气也异常的冰冷了下来。
樊如是忙撩衣跪倒:“请皇上息怒。”
“皇兄,樊如是不遵守质子王爷的规矩。”宁倾城冷笑出声,“还请您为本王做主。”
宁殇言忙安慰:“皇弟,咱们是一奶同胞的好兄弟,您为咱们的南玉国东荡西杀,朕铭记于心。”见宁倾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才瞪着双眼看着樊如是,“樊王爷,朕今日就看在瑾妃的情面上就饶了你这次。”
韩清本以为宁殇言会落井下石,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态度,一时倒是有些看不透他了。
“多谢……”
“皇兄,断不可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规矩。”
宁倾城冷冷打断了樊如是谢恩的话,他伸手拍了拍腰间的长剑:“臣弟还请皇兄做主。”
韩清刚刚落下的心,又被宁倾城的一句话而带动了起来,心中更加为樊如是担心不已,想来他和宁倾城的关系向来就不睦,今晚又是宁倾城有备而来,想要度过这个难关,确实是对他的一个考验,本想开口求求宁倾城,但至今为止还不清楚他的目的,而且想来从不按套路出牌的他,应该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不烦再等等看,要是事情真的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只能催动体内的异能来祝他脱险。
“这……”宁殇言一脸为难地看着宁倾城。
樊如是向宁倾城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七王爷,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韩清还是头一次见樊如是求饶,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正要开口求宁倾城,却见太后在崔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瑾妃和思玄。
“母后。”宁殇言忙伸手去扶太后,“您老人家不好好在永寿宫休息。”一脸责怪地瞪了一眼崔嬷嬷,“怎么有兴趣跑到梨园来了?”
太后看了一眼宁倾城,冷哼了一声,才把目光移到了樊如是的身上:“哀家特来听戏。”她伸手拍了拍樊如是的肩头,“不知你可有时间?”
樊如是忙躬身回话:“自然有。”一脸为难,“只不过本王和七王爷之间有些误会……”
“都说是误会了。”太后凝眸看着宁倾城,“你还要计较吗?”
韩清没有想到太后会突然出现,而且以太后的表现来看,是来替樊如是说话,没有想到他倒是能得到太后的欢心,想来南玉国一直以仁孝治国,就算宁倾城真的有心要置樊如是于死地,恐怕要另想办法了。
“母妃。”宁倾城沉吟片刻才微微一笑,“您派容姑娘到府来询问关于先皇遗诏的事情。”他虽是脸上带着笑,但语气却逐渐冰冷,“今晚又有樊王爷装扮侍卫来王府赏月赏荷花,儿臣不得不佩服一二。”
“你在怀疑什么?”太后沉下脸来,“不要疑神疑鬼。”
宁倾城冷哼了一声,“唰”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剑。
宁殇言忙上前一步,挡在太后的面前,眉头微皱,脸色阴沉的可怕:“宁倾城,你要做什么?”
“皇兄,请上眼。”宁倾城举剑抵住宁殇言的咽喉,“可识得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