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你既然已经要了祝元莺过去,不知来玄华宫还有什么事?”
韩清没有想到一向对嫔妃尊敬有加的樊如是会突然转变了性子,竟然公开叫板容恬,按理说他应该看得出来目前的走势,虽然不至于讨好,但也不至于去得罪,不由得抬眸向他看去,只见他仍是满脸带笑,轻摇着折扇,一团的和气。
“王兄,容姑娘是本宫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您多贪了几杯酒,还是回府休息去吧!”
瑾妃忙向樊如是使了一个眼神,才快步来到容恬的面前,笑靥如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脸的亲热。
韩清自从看到了宁殇言对瑾妃的态度,心中很是为她难过,一个嫔妃却要在后宫中事事小心,看他人脸色,真的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情,可见在这偌大的后宫当中不如意的人还是很多。
“瑾妃娘娘,我向太后要回元莺来服侍,实在是因我离不开她,想来娘娘应该不会生气?”
容恬又岂能不知瑾妃在后宫中的待遇,只不过现在确实是身份有别,虚伪的过场还是要走上一走,免得让人觉得她盛气凌人。
“容姑娘,君子不夺人所好,原本就是本宫思虑不周才惹来这么一场风波,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瑾妃一脸惶恐地开了口,可见她已深知她的身份在后宫中的分量,更让韩清对她起了同情的心,便向容恬开了口。
“容姑娘,奴婢能够再次服侍您,这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只不过奴婢和瑾妃娘娘也算是主仆一场,刚刚奴婢已经斗胆求过崔嬷嬷留宿玄华宫一晚,想来姑娘一向和善慈悲,应该不会不近人情。”
“这……”
“祝元媛,姑娘赏识你,这是你做奴婢的福气,可别仰仗着这个福气就无法无天。”
心若愤愤地打断了容恬的话,双眼如灯,瞪着韩清。
“多谢容姑娘的赏识。”
韩清毫不理会心若,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容恬的身上。
容恬心中清楚,凭瑾妃的出身,是断然做不成中宫皇后,可柳娉婷一天不了结,终是一个未知数,要是把韩清逼到春华宫,恐怕再想在后宫立足就成了天方夜谭,便赏了心若一个白眼,然后快步来到韩清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赏识不赏识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自从和容恬撕破脸后,韩清就已经清楚她的为人,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在意料之内,便微笑着抽出被握住的手。
“容姑娘,抬爱了。不知您是否应允奴婢在玄华宫内留宿一夜呢?”
容恬眯着眼看着韩清,虽不明白她为什么执意要留宿玄华宫,但现在后位仍悬,一切都还要仰仗她的出谋划策,便抿嘴一笑。
“都说了是自家姐妹,别说你想留宿玄华宫,就算留宿春华宫,我又怎么会有意见呢?”
“祝姑娘……元莺,能留宿春华宫?”
瑾妃一脸诧异地看着容恬。
容恬抿嘴一笑,向瑾妃行了一个礼,才缓缓地开了口。
“瑾妃娘娘,您有所不知,祝姑娘是柳妃娘娘的表妹,留宿春华宫又岂非难事。”
“是吗?”
瑾妃的目光移到了韩清的身上。
自从容恬提到春华宫,韩清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现在见瑾妃发问,便点了点头。
“回禀瑾妃娘娘,奴婢不单单是柳妃娘娘的表妹,还是七王爷宁倾城的小姨子,更是和你有一天缘分的奴婢。”
“祝姑娘,客气了。”
瑾妃上前握住了韩清的手,脸颊上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容恬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却也明白此时还不能和韩清再次撕破脸,便瞪了一眼心若。
“还不回宫。”
心若忙扶着容恬向玄华宫外走出,同时还不忘给了韩清一个大大的白眼,却被完全无视,气的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思玄不由得笑出了声。
“思玄!”
瑾妃瞪了一眼思玄。
思玄忙收住笑容。
“瑾妃娘娘,奴婢这就去替祝姑娘收拾寝房。”
韩清本想阻拦,却不想思玄走的太快,同时瑾妃的玉手也已搭在了她的手上。
“舍妹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有劳你多多费心。”
樊如是轻摇着折扇,一脸恳求地看了韩清一眼。
韩清和樊如是也算是老相识,知道他这个人平时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事关瑾妃的事情,他总是乱了思绪,可见他对这个妹妹的重视,不由得想起了被宁殇言害死的兄长来,一时之间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刚刚还主仆情深……”
韩清看着樊如是一脸讥讽的表情,心中顿时暗气生,便冷冷地打断了他。
“樊王爷,奴婢也是人,也有人的感情,刚刚只不过一时想到了一些往事,才没有控制住情绪,在瑾妃娘娘面前失仪了,还请娘娘赎……”
“祝姑娘,本宫家兄吃多了酒,说了一些醉话,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瑾妃一脸慌乱地打断了韩清,美眸中满是怨气瞪着樊如是。
韩清虽和瑾妃相识不久,但通过这么几次的接触,对她除了同情还有着钦佩,身为妃嫔却要在任何人面前低声下气,这样的委屈一般人又怎能撑的下来。
“娘娘,您都说了玄华宫内一家人,我又怎能把某些人的醉话当真,自失了身份。”
樊如是见韩清咄咄逼人,轻笑着摇了摇手中折扇。
看在韩清的眼里,不是美轮美奂,而是讥笑嘲讽,怒气便再也控制不住,语气自然也就冰冷了下来。
“身为人兄却不思为妹计深远,还有脸面立足在天地间,还真的叫人不得不佩服。”
“祝姑娘,请您口下……”
“让她说下去。”
樊如是合上折扇,打断了瑾妃的话,一双虎目中寒光闪闪,注视着韩清,见她向后倒退了三步,才冷冷地开了口。
“不知祝姑娘认为本王要如何为妹计深远呢?”
韩清刚被樊如是的气势所迫,情不自禁地向后倒退了三步,刚刚稳定心神,就听到他冷冷的发问,不由得火往上撞,心知要不一语惊人,恐怕再见面将会受他摆布,略加思考片刻,才缓缓地开了口。
“樊王爷,您现在进行的计策便深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