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男人拦住韩清,担忧得询问她的情况。
韩清一时看出神,回过神来,连忙推开男人的怀抱,警惕得打量对方,一身紫金螭袍,银冠束发,脚踏描金祥云黑靴,定是皇族,还有方才撞碎的玉佩,再联想瑾妃说的话……
“参见王爷,奴婢走路匆忙没长眼,还请王爷恕罪。”
樊烈阳勾唇轻笑,没想到南玉国的小小宫女竟然有这么好的眼力,一眼就认出他,不过这些不重要。他看向韩清,眸光里带着温柔:“你叫什么名字?”
韩清颦眉,想起还得赶去内务府,只得匆匆行礼:“王爷,奴婢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开,还请王爷恕罪!”话毕,一路火花带闪电,连根头发丝都没给樊烈阳留下。
樊烈阳双手叉腰,爽朗一笑,视线追随着韩清,眸中炙热。
韩清匆匆赶到内务府,直接找上管事公公,这事只有管事的人才知道。
“刘公公。”韩清面带微笑,走上前,来到刘公公身旁。
只见刘公公站在大堂上指挥着下面一众太监,忙前忙后的,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出现。
韩清不屑一笑,这种把她当做视而不见的把戏,从她当上皇后时就明白,后宫中,总有一两个欠收拾。
不过该有的规矩还是要做到,刘公公在内务府也算是一把手,后宫的娘娘们多少是不敢招惹他,毕竟吃穿用度都要过他手,若是让他不痛快了,说不定会在背后使小手段。
俗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此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公公,皇后娘娘让奴婢来问问,前几天吩咐内务府拿来的九龙彩瓷花瓶,公公可让人送去了?”
“小卓子,你过来。”
刘公公没有理会她,而是叫过不远处正在搬运东西的小太监进来。
“公公。”
小太监胆怯得上前,余光瞥了一眼韩清,眸光里有着闪躲,他朝刘公公低头弯腰行礼。
刘公公瞥了眼韩清,轻哼一声,那意思再简单不过,无非就是警告让韩清学着点。
韩清则当做没看见一样,不动声色的立在一旁。
“咱家让你拿去凤栖宫的九龙彩瓷花瓶,可送去了。”
小太监听闻,头低得更低了,“回公公,奴才今一早就送去了。”
韩清勾唇轻笑,这种小把戏前世她见多了,只是没想到新皇后上位了,内务府的人还用这种把戏为难人。
“你何时到的凤栖宫。”
“今早晨时。”
“又何时将九龙彩瓷花瓶给了何人?”
“给了凤栖宫的元莺姑姑。”
小太监话音刚落,就听见刘公公轻轻咳嗽,小太监立刻意识到话说错了,立马话锋一转。
“不不不,不是,奴才没进去凤栖宫,而是给了宴会上管事姑姑。”
韩清摇摇头,都已经承认了竟然还想狡辩,她就是祝元莺,宴会管事姑姑也是她,说谎连草稿都不打,腿肚子还哆嗦,本以为是王者,没想到竟是个渣渣。
不过韩清也不着急,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宴会的管事姑姑叫什么,你可知道?”
“这这这……”
小太监一时回答不上来,他就一小太监有些事他也不是全都知道,他不由抬头看向刘公公,想要寻求帮助。
刘公公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东西,踹了他一脚,让他滚。
小太监忙不失迭滚着离开,韩清对于内务府的公公狐假虎威,丝毫不在意。
“刘公公,九龙彩瓷花瓶你准备何时给我?”
“元莺姑姑真爱开玩笑。”刘公公坐在椅子,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继而道:“方才那小太监的话,姑姑理应是听清楚了,这花瓶已经送到宴会去了。”
韩清轻笑一声,继而走到刘公公对面坐下,不动声色的将他放在一旁的茶杯端起来……
“砰”一声,茶杯落地而碎,声音极响。
“放肆!”刘公公被惊得一屁股离开椅子,站起来,看向韩清,眸光里带着怒意。
她就不信这人还敢胆大包天了去,前世她跟内务府的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是了解这些人怕什么。
韩清则是不慌不忙站起来,凑近刘公公耳旁,低声道:“我能扶皇后娘娘上位,自然也是能把你踩在脚下,公公可想好了,这事若是闹大了,对你我谁都不好,我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意的姑姑,而你……不过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刘公公踉跄几步,不过片刻,面带微笑,改口让小太监再去库房看看,或许是他记错了。
不到片刻小太监拿来九龙瓷花瓶,韩清拿着花瓶,朝刘公公道谢,“多谢公公了。”
晚宴,凤栖宫大殿上,灯火通明,排场更是低调而华丽,大臣们坐在下方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大殿上方坐在宁殇言和容恬,下方靠近的位子则是樊如是跟樊烈阳,殿中歌舞升平。
韩清站在容恬身后不远处,余光正好瞥见樊如是坐的方向,她盯着樊烈阳微微一愣。
今天撞见的时候,她以为樊烈阳不过是南玄国跟着一起来的那位使者,倒是没想到竟是樊如是的弟弟。
韩清偷瞄樊烈阳,樊烈阳正好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纷纷点头微笑。
这一幕正好让一直关注着韩清的樊如是和宁殇言瞧见,两人同时颦眉,心思各异。
“使者远道而来,朕已命人准备十二侍女随使者入住朝晖馆,照顾侍者。”
宁殇言话音一落,樊如是优雅执起酒杯,心满意足得品尝起来。
“臣多谢皇上厚爱。”樊烈阳站身来行礼,随即抬眸对上韩清。
不知道为什么韩清跟对上他眼,心里异常不安起来,有时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臣向来喜静,只需一个侍女足矣,就由她来照顾臣的起居。”樊烈焰抬手指向韩清。
宴会上一时间,落针可听,众人视线看向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