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戴着面纱,走进来,朝太后皇上行礼问安:“参见太后,参见皇上。”
樊如是抬眸,两人视线相交,他脸色全是一片着急之色,好像是在询问瑾妃怎么样了。
韩清则是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他没事。
“圣女来这做什么?”宁殇言负手而立,冷冷开口。
这个时间点,他是一点都不想看见南玄国的人。
韩清淡然一笑,抬头挺胸,抬脚走到樊如是跟前,挥手让一旁的人放开,几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宁殇言。
她轻蔑一下,双唇轻启:“皇上是要做昏君吗?”
“放肆!”宁殇言还未发怒,太后倒是先发制人,指着韩清厉声呵斥:“你一个圣女,竟敢口出狂言,来人……”
“太后是想对圣女动私刑?!”韩清冷声硬气质问,看向太后,眼中没有丝毫惧怕。
樊如是给她的圣女身份,可不是只说说而已,如今南玄国势力逐渐强大,但也仅仅是强大一点罢了。
可南玄国圣女这名头分量可不轻,圣女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其实她是凌驾于两国之上,受万人敬爱和信奉。
若她称王称帝,想来也不过是想不想的问题了。
宁殇言早就领教过韩清的强势,自己母后被怼早就在意料之中。
他皮笑肉不笑,盯着圣女,眸光阴冷:“对朕大不敬,圣女还是头一个。”
面纱下韩清咬牙平复内心想要杀了宁殇言的心,衣袖中粉拳捏紧不过一会又缓缓松开,眸光清冷看向宁殇言。
“皇上说樊如是盗窃了南玉国文秘,不知皇上可有证据证明,文秘就是他拿的。”韩清大声问道。
宁殇言不语,就这样直直看着圣女,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韩清早就被宁殇言千刀万剐了。
“樊如是入朕寝宫,谋害皇嗣,并且还是主谋,难道这两个罪名,不是真的?”他勾唇微笑。
韩清心里冷笑,宁殇言这招以退为进还真是用得妙哉。
什么盗窃南玉国文秘,不过是宁殇言一面之词罢了,今天樊如是要是被关了,明日宁殇言就能真将文秘放他房内。
然后就可以在朝堂催动那些大臣,攻打南玄国。
文秘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罪名只要坐实了,就是说破了天,也无用。
仅谋害皇嗣,还不算最大罪名,可若是定成盗窃文秘,那真无用了。
韩清勾唇,上前一步,眸光盯着宁殇言,缓缓问道:“皇上的意思是,只要证明了樊如不是真的谋害皇嗣之人,你就可以既往不咎了,文秘也不是他盗窃的?”
宁殇言不语,金口已开,让他此刻改口,那还能是皇上吗。
见此,韩清心里了然,宁殇言就是这样的人,前世柳娉婷陷害她时,也是用莫须有的罪名给自己定罪。
只要能往她头上扣就直接扣,证据什么的,没关系,事后再创造也是一样的。
为了除掉自己想要除掉的人,可真的煞费苦心,不择手段。
前世韩清是了解宁殇言,只是再来一世,倒是没想到,宁殇言竟然下得去手,亲自除掉自己的孩子。
狠心到这种地步,韩清经历这事可算是认清宁殇言为人。
她也不着急,宁殇言承不承认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他达不到目的。
“我有证据证明,皇嗣不是瑾妃和王爷残害的。”韩清平静说着,随后双手抬起来,两手合并拍掌。
听声后,一直等在宫外边的绿儿和红儿,面带白色面纱,身着南玄国侍女的服侍,压着一个宫女来到太后跟皇上跟前。
宫女被绑着,嘴还被堵上,只能唔唔唔的,被绿儿扔在地上后,想要爬起来撞墙,却被红儿死死拽住。
太后不明所以,可脸上不悦的表情展现得淋漓尽致,但又不好开口。
那宫女低着头,韩清冷笑开口:“红儿,将她头抬起来,给宋公公看看,可认得?”
被点名的宋晓杰一脸懵,宫女被红儿强制将头抬起来,宋晓杰一看,惊呼一声:“翠云。”
翠云名字一出,宁殇言颦眉,转头看向来人,发现自己不认识,余光瞥向宋晓杰,那眼神是在询问此人是谁?
宋晓杰会意,凑近宁殇言身旁,压低声音说道:“皇上,翠云是李贵人给皇上的侍妾啊。”
侍妾代表的就是被皇上宠幸过,但没位份,并且皇上也不记得这号人。
而且这种人,一般服侍完皇上后,就要被安排送出宫。
所以方才宋晓杰看到翠云的时候,才会这么惊讶,毕竟这人应该是在宫外才对。
韩清冷笑,宁殇言就是这样,花心不说,还是大猪蹄子,自己上过的女人,隔天就能不记得。
既然如此,她真想恶心恶心宁殇言:“皇上,这宫女长相挺清秀,就是这命啊,倒是没那奇丑无比的李贵人金贵。”
李贵人说来也很奇葩,前世韩清做皇后时,因为宁殇言想要得到李将军的扶持,所以就娶了这唯一的女儿。
结果李将军战死沙场,宁殇言觉得李贵人也没价值了,不过好在这人安分,自己知道丑,从来不参与后宫的事,也不在宁殇言跟前晃悠。
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宫里,不出来见人,也不招惹是非。
若不是这人奇丑无比,时常被后宫的女人拿来说道,韩清都快要忘记有这人的存在了。
“圣女,好歹李贵人是朕妃子,你如此口出狂言,是不是太不把朕放眼里了?”宁殇言眼神犀利,心口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韩清也懒得跟他在这废话,给绿儿使眼色,绿儿会意,走到宁殇言跟前,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
“皇上可认得这香囊?”她问道。
宁殇言没接香囊,低头看了一眼,这就是他送容恬的香囊,不解询问:“这不是朕给皇后的香囊吗?怎么在圣女这,皇后还跟朕说,香囊不见了,难道是圣女拿去了?”
他这话可谓是滴水不露的把责任推给了韩清。
这种小伎俩,韩清可不放在心上,宁殇言这招她当皇后时就见多了,最好的答案就是不理会。
韩清勾唇一笑,她还怕宁殇言不承认呢,没想到他倒是大方直接就承认了。
“皇上,残害皇嗣的并非瑾妃和王爷,而是您自己。”她平静说着。
她话音一落,惊得太后跟其他人一愣,宁殇言怎么会残害自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