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韩清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到了他的身上,还好及时稳住了重心。
她有些生气的喝问,然后看到他沉沉的脸色,突然闪过一丝心虚。不对,她心虚什么,做错事的人又不是自己。
然后果断下巴一扬,小胸脯一挺,狠狠的对视了回去。
樊如是本来要教训她一下,可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半气不气,半乐不乐,一口气提在胸口不上不下,脸色变了好几瞬。
他这是真的栽到这个丫头手上了。碰不得,说不得。
韩清看到他恨不得将自己吞吃入腹的眼神,脑中电光一闪,瞬间抱住了胸口,往后退了两步,眼神戒备:“你想干什么?流氓!”
樊如是脸一黑,磨牙:“逛街。”
说罢,拉着她就继续往外走。
“逛什么街啊?我还有事儿呢。”韩清就要挣扎,但看到樊如是黑沉的脸,识趣的没再继续说下去,半推半就的跟着走了。
心中腹诽,不就是逛街吗?她逛还不成吗,发什么脾气呀,讨厌!
两人一路出了宫门,直奔大街,此时街上人群涌动,加之天气又好。
许多人同他们一样出来逛街,路边的摊贩自也多了些,两人隐没在人群中,也没人能察觉的出异样。
韩清心里的那点不快活,顿时被街上的热闹所染,没一会便被街边的小摊儿上的新鲜玩意给吸引了去。
樊如是在一旁,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她的愉悦,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些。
韩家的事情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够查出结果的,若是像她这么不爱惜身体,别到时候真相还没查出来,自己就先搭进去了。
如果那样的话,就算为韩家报了仇又能怎么样,韩清在意韩家的事情,可他却更在意韩清,不然谁会管还韩家人的死活,那就是个烂摊子。
想到这他心下叹了口气,收起飘远的思绪,只要他的人儿不再这么辛苦,韩家的事情自己会帮着查。
“哎,你看这个面具好好看呀!”韩清又跑到了一个摊子上,拿起一个狐狸面具,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转头就要拉身后的人,却看到樊如是在一旁发呆。
立刻将手里的面具在他眼前挥了挥,又拉了下他的袖子:“喂!回神了。”
樊如是嘴角挂上宠溺的弧度:“好看。”
“好看什么好看,我看你就是敷衍。”韩清嘟着嘴,埋怨:“拉我出来逛街的是你,心不在焉的人也是你,算了,不逛了,我要回去。”
撂下手里的面具,转身就要走,手却被猛的拉住。
“是我的错,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回去不是可惜,而且,我想逛。”男人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丝委屈,韩清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然而面纱下的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弧度,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
“你…这是在道歉吗?”
“嗯,就是道歉。”樊如是眼睛里满满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
韩清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许,眼睛也亮晶晶的,然后就见樊如是拿起了她扔在摊子上的那个面具,轻轻的戴到了她的脸上。
“真好看。”樊如是低低的笑道,话音一转:“不过一只狐狸还是太孤单了些。”
说完在韩庆微愣的目光中,拿起摊子上另外一只狐狸面具,也戴到了自己的脸上。
韩清这才发现原来这面具竟是一对,顿时羞臊。
这还是在大街上呢。像,像什么样子!她似乎已经能感觉到周围有人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扫过他们两个人。
小脸顿时更红了,幸好自己脸上此刻戴着面具,下面还挡着面纱,旁人也看不出什么。
但是,樊如是还是眼尖的看到她红透的耳尖,眼底顿时染上一抹笑意。
两人花了几文钱买下了这对面具。又在街上逛了一圈,还去吃了几家有名的小吃。
韩清有些吃撑了,边走边揉肚子,但又觉得有些不雅,有些难受。
樊如是及时发现了,开始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再三逼问,才知道竟然是吃撑了,不由好笑。
惹得韩清脑清恼羞成怒,狠狠拧了他一圈。
最后樊如是强硬的让人靠在自己身上,扶着她走,慢慢消食。
没一会,韩清却是突然拉住了樊如是,往后张望了一下,见樊如是奇怪,趴在他耳边低声细语:“我们好像被小偷盯上了,我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
樊如是顿时一凛,细细感觉了下,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没事,我带你甩开他们。”
不待她答应,拉着她的手,没入人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几个步子之间就消失了踪影,再难寻觅。
人群中几个灰袍的男人,发现目标从视线里消失,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了一眼,便绕着坊市分头寻找。
而此时他们寻找的两个人却已经回到了梨园。
樊如是命人送来一壶山楂水,倒出来逼着韩清喝了,然后又将她揽在怀里,掌心运着内力,轻轻的给她揉的肚子,帮忙消食。
“叫你贪嘴,吃了这么多糯米糕,你肚子不胀才怪。”
韩清却是吐了吐舌头,讨好的笑了笑:“我知道啦!但是那家糯米糕真的很好吃,人家就一不小心吃多了嘛!”
樊如是也没有真的要怪她,只是要她长点记性而已,别又把自己撑得走不动路,伤了脾胃就不好了。
而这边街上的几个灰袍男人,寻了几圈都没有找到目标之后,便只好作罢,进了个茶楼复命。
茶楼里的雅间,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微服出巡的宁殇言。
“一群废物,跟个人都跟不住。”宁殇言听到人跟丢了之后,打碎了个茶盏。
顿时什么心情也没有了,想到他在街上看到的,那个极熟悉的人影,眼底一沉。
淡淡的扫了地上的几人一眼:“继续去查,一定要查出那个人。”
说罢,也没了心思继续留下去,直接转身离开。
留下后面几个灰袍人一脸无奈的对视,都以为皇上现在是魔怔了,为了个已经死了的女人,竟看谁都觉得像。
显然他们几人,对找到宁殇言口里说的那个人,压根没抱希望。
宁殇言憋着一口闷气回到宫里,却碰到了早早等候的容恬,顿时眉头一皱,眼底极快地闪过了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