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跪着的侍从支支吾吾有些汗颜。
“查到多少说多少,有什么可墨迹的。”看着手下人难为情的样子,樊如是也踩出了个大概。
毕竟,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
得到了主子的允许,那人喘了口气粗气:“回主子的话,此事无迹可寻,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没有半点头绪可寻。”
他们派出的黑道,白道都打听了,一无所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主子跟他们玩捉猫猫,出个无解的题难为他们……
侍从的回答,樊如是并不吃惊,只是他没想到对方隐藏的这么好,连他的人都查不到半分消息。
究竟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将事情掩藏的如此缜密?政界?商界?
除此之外韩家还能和哪股实力有利益冲突?
看着主子没有责怪自己,侍从心中松懈了许多,他大着胆子继续说出今天查的一些零碎的线索:“韩家是朝中的大家族,跟他人并未有任何利益冲突,属下听着黑道上的朋友酒后吐真言说道,八成是跟朝中政敌脱不了关系。”
樊如是也倾向于此种说法。
可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明里暗里的敌人太多,让他有些无从下手,况且现在也死无对证了,韩家人都被杀光了。
“但我那个朋友又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说不定有漏网之鱼呢。”侍从津津有味的回报这他查到的线索。
漏网之鱼?樊如是大喜,韩清不就是那只鱼……额,应该是只美人鱼。
“还有啊……我官道上的朋友说,韩家倒戈之后,谁获利最大,八成就跟谁有关系,但这不是绝对的。”
“这些还用你去打听吗,我用脚丫子都能想到,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别耽误我正事。”樊如是想到韩清,心早就飞了,那里还有工夫听别人啰嗦。
夜已深,樊如是站在韩清门口来来回回徘徊,他要不要等明天再找韩清?
不行,今日事今日毕。
可韩清现在应该睡了吧?没睡吧?灯还亮着。
他就这么上前,退下了几十次,始终在门外徘徊……
“溜达这么多趟,既不敲门,又不进来,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在屋里看了很久的韩清,终于忍不住开门,嘲讽了樊如是一番。
没想到自己会被韩清发现,樊如是故作镇定:“我晚上吃多了,散散步。”
“散步?你散步散到我这来了?”韩清满脸质疑寻思樊如是又在打自己什么鬼主意。
被人盯着像捉贼的滋味真难受,樊如是终于忍不住道:“韩家的事,要不要聊聊?”
提到韩家,韩清整个人都安静了,她沉重的点了点头
樊如是指了指高挂在天空中的月亮提议:“月色刚好,四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吧。”
韩清任由他带着,两个人左右并排着在花园里坐下看着天空的皎月。
“你觉得当年最有可能害韩家的人是谁?”彼此安静了好一阵子,樊如是直接切入主题。
尽管他不想提起韩家,可只有慢慢复盘分析一些事情,才有可能能从中得到最有价值的信息。
当年的事,韩清就算一无所知,比起外人她多少也能略知一二。
“我要是知道,早就去一刀刮了他,鞭尸他祖坟,烧光他全家……”提起韩家,韩清就有些情绪失控。
看着场面即将失控,樊如是赶紧拦住她撇开话题:“根据我掌握的消息很有可能跟朝中人有关。”
和韩清想的如出一辙。
平复了一下情绪,韩清这才遗憾着:“原本以为是柳家,却不是。”
但刚才樊如是的话倒是提醒到她了,她灵机一动。
“不是柳家也没关系,既然我们猜想的一致,那我们就从朝中开始一个一个排查。”
“英雄所见略同,我马上回去安排。”樊如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来找韩清的主要目的。
他们总要有个计划目标才行,这样韩清才不会日益消沉和沮丧,所以他才深夜来找韩清。
一秒钟都不想耽误。
韩清简单地给樊如是行了个谢礼:“有劳。”
“对了,我吩咐厨子准备了宵夜,一会伴着狡黠的月光,喝几杯?”樊如是想到韩清没有吃晚饭,细心的提议。
“咕噜咕噜……”没等韩清张口应下来,她的肚子已经出卖了她。
两个人相互莞尔一笑。
几家欢喜几家愁,总有些忧心在心头,比如容恬。
得知韩清离宫的消息,她并没有舒心,而是日夜不安,时时刻刻在想着怎么样找到韩清,置他于死地。
在宫里面她不好明目张胆的下手,在宫外可就不一样了。
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她头上,到时候花点银子,找个人出来顶罪,实在是太容易了。
如果事情按照她计划的顺利进行,她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心若满脸愁容地从店外进来,撞见了自家主子很开心的样子,强颜欢笑挤出几个字:“皇后娘娘今儿看起来满面春风,精神百倍,不知道是何事让娘娘如此开心?”
“一些还没眉目的事。”容恬拢了拢自己的的发髻,心情大好。
转头却看到了心若满脸愁容,连声道:“发生何事如此愁容。”
四处张望了一番的心若示意其他宫女退下,紧张兮兮的趴在容恬耳边道:“家里突然来消息,那边很干净。”
“什么?!”容恬手里的茶杯从她手中滑落,摔了个粉碎。
韩家人都死光了,他们的坟墓怎么还会有人去打扫?难不成是余孽未清?
不!不可能!
“查到是谁去了那没?”容恬慌张的有些乱了阵脚。
她隐藏的这么好,怎么还有人会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早都已经死光了!
一连串被问了几个问题的心若,连忙道:“尚未查到是何人所为。”
“没用的东西,还不派人去查,给我查仔细了,连根头发都要查明白。”容恬狠狠地咒骂几声出气,来掩饰她心中的不安。
“奴婢这就去安排。”心若领了命令,不敢怠慢。
她刚迈出脚步,就被容恬拉着追问:“你说,当年会不会有漏网之鱼?有人还活着?”
这话犹如一个闷雷砸在了心若心头,目前来说,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但不能在主子面前袒露出来,所以就安抚着。
“娘娘多虑了,当年的事,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