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容恬满脸挂着泪珠,娇弱地如个泥人般,宁殇言不屑地在心底冷笑。
她面前这个女人可真是只包藏祸心的狼,她竟然把自己当傻子,三番五次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破坏他的计划。
“皇上,您难道是不相信臣妾嘛?”容恬抽泣了很久,见宁殇言并没有像昔日那般安抚和疼惜自己。
有些虚心地双目下垂,不敢直视宁殇言。
宁殇言用余光看了下容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起身仔细瞧了瞧这金碧辉煌的凤栖宫,背着手在屋内留了了几圈,若无其事地吩咐:“御医既然都说了皇后要静养,那皇后你安心的好好养胎吧。”
语毕,没有等容恬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凤栖宫。
只留下容恬爱怜地呐喊:“皇上,皇上……
一直站在她身边伺候着的心若连忙上前扶着容恬起身:“娘娘,皇上已经走了,您小心肚子里面的小皇子!”
是啊,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容恬在心若的搀扶下慌乱地起身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我对皇上真心一片,为他孕育皇子,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心若一脸为难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今天皇上来的太突然了,她未曾从别人那里得到半点消息。
精神恍惚的容恬像是想到什么要紧事一样,连忙吩咐心若:“快!你去给本宫打听一下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皇上私底下都找了谁询话,还有他都去过哪些地方。”
领了命的心若片刻不敢耽误应下来:“奴婢这就去查,皇后您先歇着,等奴婢的好消息。”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容恬在屋子里面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没有心若打探来的消息,她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半分安宁。
宁殇言方才的话,还在她耳边盘旋着。
直到太阳落山心若这才气喘吁吁地回来。
“怎么样?”容恬迫不及待地张口。
“娘娘放心,奴婢动用了咱们所有的眼线,皇上最近一切照旧,并未见什么人,也未曾听到任何风言风语。”心若满脸欢喜地把从外面打探来的消息说给容恬。
事关自家主子的前程,她自然是要谨慎一些,费了好大力气,经过多方打听才敢回来复命。
容恬听了心若的话并未心安,她疑惑的摇头:“不对!皇上刚才那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若有所指,他要费了我?”
心若满脸惊恐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容恬,刚才皇上的话,她也听到了。
“我该怎么办!”容恬惊慌失措地抱着头痛苦地挣扎。
难道她要失去她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不!绝对不可以!
她可得从长计议,不能再像先前那样,让皇上很明确地看出自己的动机。
毕竟她肚子里面还有皇子,即便是皇上不顾及和她的情分,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看着突然间安静下来的容恬,心若有些担忧:“娘娘,法子总是有的,眼下您可得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小皇子,别让她人有机可趁。”
她人?
容恬双眸紧眯起来,眼底漏出杀机,近些日子皇上对她态度大不如前,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贱婢。
看来,那个贱婢的命,她可得想法子早点了结为好,免得夜长梦多。
梨园里的韩清正和樊如是分析他们最近查到的一些有关韩家的灭门的线索。
“说起来很奇怪,我查了这么久,没有半点头绪。”韩清有些懊恼地托着下巴叹气。
从樊如是离开到他回来,她一门心思扑到了查韩家灭门的惨案上,始终一无所获,提起来不由地窝火和迷茫。
害了韩家满门的歹人至今逍遥法外,而自己却束手无策。
樊如是轻轻揉了揉她细长的头发:“倘若被你轻而易举查到,那才委实地让人怀疑。”
以韩家当年在朝中的实力,岂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
凶手赶尽杀绝后,并没有坐收渔翁之利,而是选择销声匿迹。
在世人看起来,坐实了韩家的罪名。
无懈可击的陷害,全身而退之后,又不漏半点风声,这种麻利不留下痕迹的作案手法,凭着韩清一己之力又岂会轻而易举的查到。
“豁出去我这条命,我也要彻查到底。”韩清双拳紧握,细嫩修长的手指上青筋暴起。
没有亲手了断了残害韩家的凶手,她寝食难安,午夜梦回她有多少次背负着仇恨从梦里惊醒,她已经数不清了。
当然,樊如是永远也体会不到她的处境。
一阵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深思。
“进来。”樊如是感觉头大,不知是谁这么不识趣打断了他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一个身着是侍卫装的年轻男子,有些匆忙的走了进来。
樊如是不耐烦地问:“什么事?我让你打听的事有消息了?”
侍卫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一吐为快:“王爷,灭了韩家满门这事,容家有脱不了的干系。”
容家?韩清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失神,她地喃着:“不!这不可能!怎么会是容家……”
把容恬亲手送上皇后之位的人,可是她啊。
“你可确信?”樊如是倒是并没有太多惊讶,他为了让韩清面对现实,又追问了一番。
吓得侍卫连忙跪下:“王爷,此事事关重大,属下不敢有丝毫马虎,再三确认了才敢向您禀报。”
这种有关朝堂的事,他一个小侍卫哪里敢马虎,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想着想着,侍卫不由地觉得自己脖子后面一阵凉风……
他头也不敢抬跪在地上。
“知道了,你下去吧。”樊如是朝着他挥了挥手。
侍卫一走韩清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不可置信的摇头:“你可知容恬是我一手推上后位的?”
她以为容恬处处针对于她,只是出于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嫉妒,仅此而已。
樊如是看着韩清痛苦的挣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韩清疑惑地望着樊如是,他继续道:“韩家覆灭在先,即便你不推容恬一把,以容家的势力,也会推容恬一把。”
皇帝的婚姻哪里如寻常人家那般普通,倘若容恬背后没有容家的帮衬,宁殇言又怎会瞧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