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寿宫里,容恬领着一众嫔妃在太后寝宫给她行礼请安。
“赐座。”太后抬手示意平身,之后吩咐一旁的崔嬷嬷给容恬找了个软垫子垫着。
容恬坐在垫子上,感受着特殊待遇,心里很有优越感,并且不忘跟太后道谢:“母后,臣妾这几日没来给您请安,臣妾实在是不孝。”
她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脸上始终带着温柔。
太后对上她温柔眸子,心里很中意她这个皇后,出声安慰道:“皇后你只管好好保胎,哀家还想不久就抱上小孙子。”
容恬微笑点点头答应,只是她这副模样落在王昭仪眼中,就是赤果果的炫耀。
藏在衣袖里的手绢,被她来回揉捏,王昭仪忍不住开口得意洋洋:“是啊,皇后娘娘可得好好照顾自己才是,切莫过多操心,累坏了身子,皇上那有臣妾伺候着,皇后娘娘不必操心。”
容恬听此,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王昭仪,嘴上温柔道:“妹妹说得极是,皇上有妹妹伺候着,本宫自然是放心。”
“皇后娘娘如此大度,妹妹自愧不如,妹妹知道娘娘颇爱玉之类的东西,昨个皇上赏了臣妾不少好玉,臣妾回宫差人给娘娘送些过去,还望娘娘喜欢。”王昭仪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手摸完手腕,又摸摸发簪。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王昭仪带的首饰,全部都是京城最新款,而容恬却还是老款。
这几日宁殇言一直去王昭仪宫里,偶尔会来陪容恬,不过看到有人这么嚣张,容恬心里异常不舒服,不过她是皇后。
她轻笑一声,上下打量王昭仪,温柔出声:“既然如此,那本宫也礼尚往来,本宫知道妹妹颇爱金银首饰,本宫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簪子就送妹妹吧。”
话毕,容恬从头上取下一根金簪,心若接过递给王昭仪。
只是众人一看那金簪,纷纷低着头不语。
要知道皇后带金,妃子带银,其余的都是铜,如今王昭仪戴的可都是银,容恬还送金,若是王昭仪接了,这不是想要往上爬坐皇后的位子的意思吗?
王昭仪气得脸都绿了,她根本就不敢接,气鼓鼓的看向容恬,最终咬牙跪在地上求饶道:“臣妾知罪,求皇后娘娘宽恕。”
太后坐在上方,将底下众人表情全部尽收眼底,对于王昭仪故意恶心容恬的举动,她很看不上。
“行了。”太后打断两人,看向容恬道:“哀家想着,皇上子嗣单薄,后宫妃子也少,哀家想举办个选秀大会,如今皇后你身怀六甲,这选秀大会一事,你看谁来做合适?”
太后话音一落,容恬整个人怔住。
不过她又很快回过神来,温柔一笑道:“母后,臣妾怀孕也不过三月有余,选秀大会臣妾来办吧,太医让臣妾转移些注意力,这样对养胎甚好。”
“也行,你是皇后,有些事亲自操办更好些,哀家想着为皇上多纳些妃进来,这样也好为皇室开枝散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太后见容恬这么大方,还这么懂事,心里很是喜欢。
容恬听此,笑着迎合,底下嫔妃虽不太甘心皇上选秀,可这是太后提议的,皇后都同意,她们也无话可说。
容恬出了安寿宫后,心若搀扶着她,脸上担忧,开口询问:“娘娘,您如今刚坐上皇后,太后就想着为皇上选秀,奴婢替你感到委屈。”
“多嘴。”容恬厉声呵斥,看向心若,见她一脸为自己着想的样子,想起自己也就这么一个心腹了。
但这话……
她脸色阴沉下来,厉声呵斥道:“你这规矩真是越学越回去了,太后和皇上是你能议论的。”
“奴婢知罪。”心若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苍白慌忙跪在地上认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心若觉得自从容恬当上皇后后,性格有些变得喜怒无常。
容恬见此,脸色柔和,扶起心若,语重心长道:“心若,你是本宫身边唯一的心腹了,你要明白,本宫如今是皇后,想要拉本宫下位的人不少,稍有不慎,你和本宫包括容家,都将是万劫不复。”
“娘娘,奴婢明白了,奴婢下次再也不这样没脑子了。”心若听到容恬这一番贴心的话语,心里一暖,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下一次一定不能如此鲁莽。
容恬见她这模样,知道是听进去,心里放松下来,随后温柔开口吩咐:“本宫接了这摊子,就要做好,夏尔夏翠本宫留着有大用,你且跟她们关系走近点,这次的选秀一事,你就带着她们两一起办吧。”
心若点点头,心里安心下来,只要知道容恬还是在意她的,并且信她,心若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秋华宫,餐桌上,韩清盯着前面位不速之客,无奈至极。
“哇,圣女你做的虽然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团,没想到吃起来竟然这么好吃。”瑾妃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
韩清瞧着她一副没吃相的样子,说好的优雅得体呢,活像饿了三天一样。
樊如是坐在一旁,见她吃得着急,劝告道:“少吃点。”
“王兄,你快吃啊。”瑾妃着急催促,她来南玉国后,都好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海鲜宴了。
樊如是见她吃得香,举着筷子,脸色为难,南玉国会做海鲜宴的已经死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做得怎么样。
韩清瞧见樊如是一脸跟吃大便一样的脸色,顿时不悦起来:“樊王爷,别让我瞧不起你,你可是豪言壮语说了,只要我敢做你就敢吃,现在我做好了,你怎么不吃呢?”
樊如是被噎,他就是开玩笑怼了韩清几句不会做饭,倒没想到她还真做了海鲜宴。
樊如是咬咬牙,用筷子夹起面前最近的一道油焖大虾,虽然虾糊了,配料还焦了,但也不至于吃进去会死人。
啪——
虾入口后,樊如是瞳孔猛然睁大,他站起来,筷子砸在桌上,呼吸急促的盯着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