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韩清余光瞥向樊如是,见他眼神盯着红儿看,她瞬间明白过来。
随后她对着太后行礼道:“太后娘娘,臣能不能带一个侍女进去,这样也能在里面帮臣做些事,有利于给皇后治疗。”
太后思量了一会,最终点头答应。
韩清理所当然的带着红儿进到宁殇言的寝宫里,寝宫里竟无一人,只有不远处的龙床上容恬静静躺在上面。
她颦眉,走近床边,容恬躺在床上脸色毫无血色,韩清伸手抓过她手,触及皮肤,竟冰冷得刺骨。
红儿却在一旁把脉,忽然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韩清,惊讶道:“她死了!”
韩清一惊,忙伸手去探容恬鼻息,竟然没气。
她微微皱眉,怎么偏偏是她进来死了,这说出去谁相信啊。
“你再仔细看看。”韩清慎重吩咐红儿再把脉一次。
红儿平复内心惊讶和不可思议,再次帮容恬把脉,这一次她把得异常仔细,一会皱眉,一会又不可思议,脸色复杂。
片刻红儿睁开眼,脸上带着复杂呐呐道:“不应该啊。”
“红儿,皇后怎么样了?”韩清听不清她在呐呐什么,只是见她自言自语的,不由着急询问。
容恬可还不能死,她要复仇,容恬是必不可少的助攻。
红儿闻声,对上韩清眼眸,眉目紧锁,神情严肃,“姑娘,我刚才仔细把脉发现皇后一会有生命体质,一会又没有,很是奇怪。”
韩清不是很理解,但她只想知道一个答案,她看向红儿问道:“所以她是死还是没死?”
红儿一时也分辨不清,她总觉得这东西让她很熟悉,可她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韩清见她闭口不回,心里了然,就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
什么容恬跟刘缓缓闹起来,这一切定是有什么阴谋。
韩清粉拳紧握,她忽感手里有东西,她拿起来一看,是进来的时候樊如是偷偷给她塞的东西。
她打开一看,竟是一章字条和一个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小圆球,字条上写着两字,韩清不解呐呐说道:“蛊毒?”
红儿听此,脑子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手拍向脑门,脸上狂喜道:“对啊,这是冰蚕蛊毒啊!”
韩清疑惑问道:“什么冰蚕蛊毒?”
红儿顿时来了兴致,拉着韩清看向龙床的容恬,解释道:“冰蚕蛊毒,顾名思义就是跟蚕一样的虫子,因为这种虫子一般生活在冰山,所以必须要在很冷的温度下才能生存,这种虫子我们南玄国喜欢称为蛊毒,她若是在人身上,这人必定会进入休眠。”
韩清听此,思索了一会后,也明白她说的,但有一点她不是很明白,于是看向红儿问道:“人身体是温热的啊,这虫子按照你说的,碰见有温度会死才对啊,为什么……”
说完,她看向容恬,那意思不言而喻,要知道怀孕的人,身体体温一般是上升的。
红儿早料想她会这样说,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控中的表情。
“姑娘,王爷是不是给了你一个药丸?”红儿问道。
韩清听此,拿起手上的那个黑漆漆的小圆球,惊讶说道:“这个黑漆漆的东西是药丸?”
红儿见此,掩嘴轻笑,拿过她手上的药丸,转身给容恬喂,一边跟韩清解释道:“姑娘,这种药丸是我们南玄国特质的,表面看起来其貌不扬,其实它叫百蛊丸。”
说着,红儿停顿一会,抬脚从白色云靴里抽出一把匕首,随后弯腰低头,在容恬脖子后细细寻找什么东西,继而道:“这药丸可以暂时性压制皇后身体里的冰蚕蛊毒,等我取出它的老相好后,她身体里的冰蚕蛊毒就会自动死亡。”
“老相好?”韩清只觉得自己脑容量有点跟不上。
她做皇后时也没听说南玄国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红儿没有回应她,而是用手在容恬脖子上来回抚摸,突然她两根手指停留在容恬脖子后面一处地方。
下一刻,韩清只见她手起刀落,直接在容恬脖子后划了一刀,吓的韩清瞳孔顿时放大,张着的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下一秒,就见红儿从脖子里抽出一条类似于蚯蚓一样的血色虫子出来,脸上扬起笑容,拿着虫子到韩清面前,自豪道:“姑娘你看,这就是冰蚕蛊毒的老相好,血红蛊毒。”
韩清默默退后一步,强忍住胃里的翻腾,实在是这虫子不是一般恶心,而是很恶心。
这虫子看似跟蚯蚓一样,实则相差十万八千里,蚯蚓最起码看起来没那么恶心。
“咳咳……”床上的容恬忽然猛烈咳嗽起来。
韩清见状,想要上前搀扶她,结果就看见容恬直接起身,“呕……”
一滩鲜红血水吐在地上,血中残带着竟还有一条细小雪白的虫,不长也就中指姆一样长。
“这这这……这是什么!”容恬虚弱无比,脸上惊恐指着地上虫子问向韩清。
韩清见此情况,胃里翻腾不已,红儿见状,慌忙用身上手帕将冰蚕蛊毒收好。
“皇后娘娘既已醒来,九玄就先回了。”韩清这会胃是真的难受,简单说了几句后,快速闪人。
出了门后,韩清简单说了几句后,就跟太后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御书房。
樊如是见她匆忙的样子,心里好笑,跟太后告辞后,余光瞥了一眼刘缓缓,勾唇一笑追韩清去了。
韩清刚出宁殇言的御书房不远,她就扶着宫墙,剧烈呕吐起来。
这片刻的功夫,绿儿已经听红儿说了事原委,她心疼得拍着韩清后背,还不忘教训红儿:“你也真是的,这种蛊毒最是恶心,你弄的时候也不让姑娘回避一下。”
“小狐狸也有今天。”樊如是异常欠抽的声音在韩清耳边响起。
韩清闻声,忍着难受看向樊如是,语气不太友好道:“我没想到樊王爷竟然这么恶趣味,这么捉弄我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