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殇言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厌恶的转开头。
樊如是收起手中的长剑,不去管被打伤的刘媛媛和柳娉元两人,三两步走到台子前面,纵身一跃,飞身上去将韩清扶起。
再三确认人没事后,才松了口气,掌心一片潮湿。
“放心,我来了。”樊如是低低道,简单的五个字,韩清却是心口一窒,紧接着,绷着的那根弦一松,放心的睡过去。
樊如是确定人睡了过去,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变成满满的心疼,解下身上的外衣,小心的给她盖上,眼神温柔。
门边的宁殇言看着这一幕,迈出去的脚一顿,转而轻咳一声:“这里污秽,不适合休息,不如……”
话还未落,樊如是大手一包,就将韩清连着衣服抱到怀里,三两步走了出去。
宁殇言一噎,犹豫了一瞬,没吭声。
转身看到被控制起来的两人,眼睛一眯,冷声道:“将她们拖出去,即刻处死,不得有误!”
“是!”
刘媛媛和柳娉元脸上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宁殇言,你……唔。”嘴里被侍卫及时塞了一团汗巾,堵了个严实。
宁殇言冷笑,一挥手,两人就被押了出去。
这几日他的意识一直很清醒,这两个人做过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因此只要一想起这段时间他被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女当成傀儡,控制起来,一言一行都由不得自己,心底发寒。
眼底一厉,恨不得将两人千刀万剐。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皇宫灯火通明,一夜未息,宁殇言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和此事相关的余孽。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和宫里熟睡的韩清无关。
翌日一早,韩清醒来的时候,望着头顶的帐子,还愣愣反应不过来。
昨晚的记忆疯涌而至,好半天才回想起来,不由后背一凉,好险,这次真是大意了,差点就交代在这了。
“醒了。”低沉的声音响起,韩清一惊,转头就见樊如是端着一个碗站在床边,眼底青黑。
“你一晚没睡?”韩清脱口而出,旋即就是一愣,耳尖微红。
樊如是也是一愣,没想到她第一反应是这个,眼眸一柔,心底酸酸胀胀的,见人有些害羞,嘴唇微动,最后装作不在意的将碗放到桌子上。
“这是厨房熬的药膳。你醒了就起来洗漱一下,用些吧,太医说这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韩清低低应了一声,问他:“昨日,那两人现在……”
“放心,宁殇言已经处置了,她们不会再有机会做乱了。”樊如是微微垂眸,看不清表情。
韩清没再问,但是心底已经知道,刘媛媛和娉元两个人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宁殇言多疑,又被两人控制这么久,猛然脱离控制,用脚丫子想都知道她们的下场。
等她用了早膳,就听宫人进来通禀,瑾妃来访。
韩清微怔,旋即命人迎接。
“瑾妃你怎么还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命人通知一声,我去找你就是了。还劳烦你亲自跑了一趟。”
瑾妃闻言,嘴角含笑,“你还是这么会说话。”
也不等她招呼,就到桌边坐下,对着一旁的樊如是点头:“王兄。”
樊如是应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点头,韩清盯着他不说话,微顿道:“你在这宫里可过的习惯,如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于我说,我想办法给你送进来。”
瑾妃脸上笑意更深,“一切都好,劳王兄挂念。”
“对了,你今天怎么来的这样早?可曾用过早膳?”韩清也坐下身,问道。
提到这儿瑾妃脸上稍肃:“昨晚皇上忙了一夜,到今天早上才歇下。我也是才得了消息,就着急忙慌地赶来了,谢天谢地,大家都平安。”
昨夜的事情?韩清看看瑾妃,又看看樊如是,稍一想就明白过来,昨夜的事情虽是保密,但估计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至于不知道的人,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想到昨晚的事,心尖一动,脸上表情变了几变。
樊如是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好笑,轻咳一声,道:“想问就问吧。”
韩清没忍住,索性就把问题抛了出来:“你们说,南玄国的圣女真的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吗?”然后就将昨晚刘媛媛和她说的那番话,又对两人说了一遍。
樊如是跟瑾妃两人,皆是一顿,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会,瑾妃看了眼沉默的樊如是,见他没反对,想了想这才说出真相。
瑾妃道:“南玄国的圣女确实是假的,但却和刘缓缓说的事实相反,圣女确实会蛊术,但她只会解蛊,并不会下蛊。”
“只会解蛊,不会下蛊?”韩清一震,提起兴趣,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瑾妃点头:“对,其实刘缓缓才是会下蛊的人,当初她的家人接纳她后,因为圣女已定,就想为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哪想刘媛媛不领情,非要做圣女。”
说到这,她低叹了口气,接着道:“可圣女已定,又怎么能轻易更改,皇室跟她家人无奈,准备送她离开,去别的地方,希望能磨炼她的心性,改变想法。”
“哪想到她途中逃跑,从此不知所踪,直至几年后才重新出现,却是偷偷回来,还给皇室贵族公子下蛊,将他们置于死地,而圣女解蛊,她就下蛊。”
“无奈之下皇室只能决定直接抹杀她,原本大家都认为她死了,可谁知她竟然还活在这个世上。”瑾妃又低叹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后面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韩清听完,心里了然,一时有些唏嘘,说到底还是贪恋权势,要是她当初心底少些怨愤,说不定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终究还是意难平。
想通了这点,她也就不纠结了,但还有一个问题她不明白,抬眼看了一下端坐着的樊如是,忍了忍,没忍住,道:“那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刘缓缓真实身份的?”
樊如是神秘一笑,连瑾妃都疑惑的多看了他两眼,就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盒。
樊如是也不卖关子,指了指木盒道:“就是它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