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上对那个贱婢难不成念念不忘?”容恬警惕地质问心若。
前天若不是心若提醒她宁殇言对韩清好奇,她哪里会去对一个婢女感兴趣。
心若四处张望了一下,悄声提醒:“您可是好不容易走到这位置上了,但您现在怀着小皇子啊,不能侍奉皇上左右,猫都有偷腥的时候,何况陛下一人之上万人之上,多少人等着陛下的垂青呢!”
她这番话,也是容恬最担心的,要不然,她怎么会去派人把韩清叫到宫里面来。
刚才只差一点点她就知道那妖精的模样了。
“你去准备皇上最爱吃的桂花糕,我们这就去皇上的寝宫。”容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吩咐心若下去操办。
这一趟,她还是有必要走的,皇后这位置只能是她的,别人想都别想,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沙砾,也不行。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宁殇言身边的公公宋晓杰在门口守夜,瞧见皇后来了,连忙上前招呼着。
“宋公公免礼,皇上在寝宫吧?”容恬看见大垫内的灯还亮着,若无其事的问了句。
宋公公连忙上前惋惜着:“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在寝宫,但……但睡下了!”
看着宋公公一脸难堪的样子,容恬心中恼火,这趟算是白来了,她可不是傻子,皇上压根就是不想见自己,故意让宋公公在外面拦下自己而已。
“心若,把皇上最爱吃的桂花糕递给宋公公,等皇上醒了,宋公公记得给皇上呈上去。”容恬简单吩咐了几句。
心若上前把食盒递给宋公公,悄悄塞上几枚银子:“有劳宋公公了,这可是咱们娘娘亲手做的。”
“皇后一片心意奴才断然不敢怠慢。”宋公公小心接过食盒,心领神会的接过心若递过来的银子。
“宋公公可知道樊如是世子现在身边的那个婢女?”心若小声拉过宋公公问了句,说着又塞了点银子在宋公公袖口。
宋公公低声:“心若姑娘说的可是之前跟着圣女,现在又跟随在世子身边的那个姑娘?”
以为能打探到一些口风的心若,欣喜若狂地等着宋公公的下文。
“我也是见过一次,就世子带着她进宫看戏那次,皇上还特意问起过呢,不过也就是随口问问吧,世子对这位姑娘倒是蛮上心,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宋公公知道皇后想知道什么,便全盘托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来替皇上拦下皇后就不是什么好差事,有银子可以拿,当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免得惹祸上身。
心若和宋公公的话,容恬听的一清二楚,知道问不出什么就淡淡道:“既然陛下休息了,本宫就不打扰他了,你好生伺候着吧。”
“奴才遵命。”宋公公看着皇后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快速拿着食盒进了屋子。
回凤栖宫的路上,容恬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皇上今晚为什么不见自己?
难不成因为樊如是那个婢女?想到这,她更想知道那个婢女面纱后面是怎样一副皮囊了。
甚至她有些迫不及待!
回到梨园的韩清,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脑海里面推测着刚才容恬的行为举止。
“在想什么?”樊如是抢过她手里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韩清低喃:“你说容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
“依我看,并没有。”樊如是认真地思考后回道。
“怎么说?”
“因为我及时出现阻挡了她摘下你的面纱,及时阻止了她认出你啊。”樊如是妥妥的向韩清邀功。
韩清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可真够自恋的,完全不理会樊如是,自言自语:“刚才你若是不出现,或许就能知道容恬的企图了,就能知道她找我进宫是不是认出我了。”
在容恬派人招她进宫之时,她怕自己身份暴露,早就做好了应对的法子。
她其实并不怕容恬认出自己,因为她在暗处。
听着韩清像是在抱怨自己,樊如是憋屈:“别忘恩负义啊,要不是我不放心,后脚紧跟着去救你,你能这么容易从凤栖宫出来吗?”
她现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婢女,容恬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踩死她犹如大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是是是!是您奋不顾身的从狼的嘴里救下了奴婢,奴婢感激不尽,无以为报。”韩清敷衍的夸赞樊如是。
一边说着一遍面纱摘了下来。
太丑了!
樊如是刚到嘴边的茶,全喷了出来,这满脸的伤疤,看一眼他三五天不想吃饭。
他想想不到容恬见到她这张丑脸,会是什么样子,吓晕都有可能吧……
“我根本就不怕,因为容恬她眼里怕是没那么好,这么多伤疤的脸,还能认出来是我?”韩清把面具摘下来,把玩在手里。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蛮赞的。
樊如是哑然。
感情是,他刚才搅合了韩清的计划?多此一举了?这小丫头片子,戏演的不错,倒是挺配合他。
“容恬刚才摔东西那声音,真惊悚,估计到现在气还没消呢……”
韩清叹了口气:“我管她高兴不高行,现如今,我在暗处,容恬在暗处,倒不如回宫去,靠她近一些,出其不备,给她来个措手不及,让她无从查起,永远都不知道我是谁!”
这么提心吊胆躲着,提防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也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而且以她对容恬的了解,容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胡说!我不同意!”樊如是很是反对的拍了下桌子抗议。
“宫里太危险了,你没权没地位,在宫里如何生存。”
他堂堂的南玄国世子在宫里的日子都好过不到哪里去,何况韩清一介女流,他可不舍得她去冒险。
“可我不是有你吗?”韩清对着樊如是灿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