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腹中的龙胎要紧啊!”心若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好半晌,容恬才缓过劲来,扶着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
“她一个小小婢女,本宫还奈何不了她!”
“娘娘说的是,您是天上的凤凰,她就是那泥里的蛆虫,怎么能和您做比,您呐,愿看她一眼都是给她脸子。”
“你说她是蛆虫,可是皇上却不这么认为,瞧咱们皇上今天的架势,怕是喜欢得紧呢!人才入宫,便巴巴的跑上去嘘寒问暖!”容恬猛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却震得自己手心发疼。
心若顿时噤声,不敢言语,想到前面传来的消息,
暗骂一群不长眼的东西,什么消息都往娘娘跟前递,不知道娘娘怀着龙胎不宜动气嘛!
容恬越想越气,知道宁殇言派宋公公,借着给樊如是送东西的名头,还带了些宝石一起过去,就牙痒痒。
他一个男子,哪里就能用的到那样的宝石了,分别是给那个下作的婢子。
要不是她怀着身孕,哪能轮得到旁人兴风作浪?思及此,眼神一厉,转头冲着心若说道。
“你这就去,去见那个婢子,不拘用什么理由,说本宫有话要问也好,看病也好,反正立时就把人给叫来,听到没有!”
“娘娘。”心若惊讶,一时有些犹豫,脸上就带出了些为难,上次去请人,就已经得罪了樊王爷,如今再去,怕是难了。
况且,只是为了个婢女,就得罪樊王爷,得不偿失啊!
“怎么?连你也要忤逆我。”容恬见她不动,狠狠拧了她一下,骂道:“本宫白疼你了,你竟要偏向那个小妮子。”
“娘娘恕罪!”心若磕了个头,无奈只好应是,急匆匆的去请人。
一路上心里忐忑。不知道樊王爷黑起脸来该如何应对?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每次见到樊王爷都有一种见到皇上的感觉,甚至比见到皇上还要害怕,可明明樊王爷从不对人发脾气,可就是怕极了他。
况且樊王爷虽然身份尴尬,但好歹也是个王爷,娘娘要与之有了间隙,皇上那边知道了,再和娘娘生气,又是何苦?
更别提皇上现在对那个侍女,似乎有了别样的心思。
罢了,左右这些都是空的,娘娘既然下定了决心,她也不过是个婢女,只需要依着主子的意思做就是。这番想着,脚下却已经到了地方。
“什么?皇后娘娘要召见我!”韩清惊讶,满脸的不可思议。容恬竟然还会来找自己,可真是出乎意料。
心若面不改色的应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知道姑娘已经进宫,所以请姑娘过去看看,左右不远,来回也方便。”
“是嘛,本王这才刚回宫,皇后娘娘就过来要人,你确定娘娘只是身子不适?不是看本王不适吗!”
樊如是从后面走进来,面带愠色。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但心若却不能就这么承认了,不然传出去皇后娘娘该如何在宫里自处。
“王爷说笑了,您能回宫皇后娘娘自然也是欢喜的,只是娘娘有了身子,实在是难受的紧。”
“这才想叫姑娘去看一看,顺便看看王爷在宫中有什么不周全的,也一并问了,给您添置上。”
樊如是轻哼了一声就要再说,被韩清拦住。
“我知道了,既然皇后娘娘召见,便没有不去的道理,还请姐姐稍等我片刻。”说完也不待人答应,转身便去了内殿,不一会儿便换了身合体的宫装出来。
心若见状松了口气,可樊如是却还不放心,她这么孤身前去。
“既如此,本王也一并去看看皇后吧。”
“这……”心若面露难色。
“王爷放心,奴婢去去就来,想来皇后娘娘的身子有太医照看,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奴婢这点微末伎俩,能去尽点心意也好。”
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过去便跟着离开。
韩清面上不动声色,看着前往凤栖宫的路,嘴角轻嘲,这容恬还真是越活越过去了,她竟还敢让自己到跟前,还真是…
“到了。”心若转过头,喊了一声,韩清连忙敛下眼中的神色,垂着头跟着进去。
容恬看见心若带着人进来,脸上闪过一瞬的狰狞,复又恢复平静,不过即使如此,韩清还是极敏锐地察觉到那一闪而逝的恶意。
却好像没有察觉一般,再次行礼,恭声道:“不知娘娘哪里不适,还请容奴婢看上一看。”
容恬收回视线,“你上次不是说自己不通孕事之道吗?怎么这次又能给本宫看病了,莫不是有意欺瞒!”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奴婢的确不擅长孕事之道,只上次回去之后,临时抱佛脚请教了些有经验的妇人,知道了点常识,娘娘若是不弃,倒可以为娘娘看看。”
“不过娘娘身怀龙胎,金尊玉贵,还是找来太医再瞧瞧的稳妥些,奴婢这微末伎俩,当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容恬轻哼了声:“你倒是嘴巧,只是这一双巧嘴,怕就怕用错的地方,哄错了人。”
“罢了,本宫现在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受了,这里便用不着你了。”
说到这视线微微一凝:“左右无事,你便陪本宫唠唠磕吧,听闻你原先是伺候圣女的人,便一直戴着面纱,本宫倒是好奇,你这面纱下面是个什么样的容颜?不如摘下来于本宫看看。”
韩清连忙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面目粗鄙,怕吓着娘娘。”
容恬不信,冷笑,容貌粗鄙?若真是粗鄙,皇上又怎能天天记挂着,视线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本宫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哪是这么轻易就被吓着的,你只管摘了来,本宫瞧瞧便是。”
“娘娘…”韩清开口,语气里含着不情愿,可脸上的面纱却已经被一旁眼疾手快的心若,给一把扯了下来。
容貌顿时暴露在空气里,容恬凝神看过去,顿时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要不是后面有椅背撑着,估计就要一下摔到地上了。
只见她面目丑陋,一道道疤狰狞着盘桓在脸上,一层一层红白交错,像是皮肉外翻一样,比那癞蛤蟆的皮,还要恶心。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
“戴上,快戴上。”容恬说着转过头,手直摆,但心中却是奇异的放心下来,这样的容貌也好,皇上那边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心若手忙脚乱地将面纱递了回去,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传喝。
“皇上驾到。”